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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人，属下没有什么想说的。因为属下的感受，跟大人的感受，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您是高高在上的生命审判，您是天地之间最美的存在，是恩赐。那庞大而浓郁的生命力，吸引着我们，向您靠近。说不清对您的爱是从何时生出，可那生命力的吸引，确实是最初心动的理由。但那不代表，我们的爱，就一定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您觉得我们接近您，带着目的性。可那是因为，您是我们爱着的人的转世。不然，我们不可能接近您。正因为认出了您，才会守在您的身边。我们也像您那般，把自己困在了爱的囚笼里。明知没有结果，还是愿意飞蛾扑火。明明自己坚持的东西，是错误的。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
“可，既然您没有后悔过，还是坚持了，就该明白，我们也是这样的心情。乾乌琛不敢放肆，只是想告诉您，我们也同您一样，承受着这般的煎熬。我们的痛苦，不比谁少，也不比谁多。只是恰恰，无法放下而已。”
“其实说这些话，就已经是放肆了。但，您一定是想听的，所以，属下便和盘托出。”只要你想听，痛苦，我也会撕裂伤口，告诉你。
乾乌琛是个桀骜的人，却早已被您驯服。
桀骜不驯，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那个时候的乾乌琛，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命中注定要遇到的人，所以才会如此。
在遇到您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桀骜不驯，只是一个讽刺的贬义词而已。
感情这个东西，真是让人烦恼。
可是我想，您不后悔拥有。而我，也不后悔拥有。
在爱情面前，我已经舍弃了曾经的桀骜和骄傲，心甘情愿做您生命审判殿的神子。这一切，看似多么的卑微，但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您之所以痛苦，那也是您自己的选择。
既然是选择，没人可以干涉。
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痛苦，也要受着。
痛苦，那也是自讨苦吃。
到最后，竟也只能落得，活该这两个字而已。
所以，何必呢？
但是啊，何必这两个字，这个词，在感情里，无法解释。
明知结果不会是好的，可何必说出口的时候，也只是无力的笑笑，又继续坚持，不是吗？纵然，那会是所有人眼里的，错误。
☆、第1502章 远古之局（六十二）
就算到最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竟然也无法去后悔，所做的一切。
在感情里，很多人都在演一场独角戏。
感动着自己，却感动不了那个自己想要演给她看的人。
她也好，他也好，都是一样的。
唯一值得高兴和庆幸的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刚好也爱着她。
虽然坚持的东西有所出入，所幸是在最后的时光里，幡然醒悟。
可惜，早就把自己关进了牢笼里，谁来，也不能让她走出去。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你想感动我，我想感动他，本质上，是一样的。可你感动不了我，而我，却是感动了他，没能感动我自己。我甚至觉得，这种无望的爱，有些可笑了。但纵然我觉得可笑，还是没办法放弃这坚持，还是一直在坚持。我痛恨这样的自己，又习惯着这样的自己。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强迫自己快速成长，强迫自己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算计，甚至把他们全部都算计进去。连我自己，也无法幸免。”
“我也讨厌这样的我，实在可笑，又面目全非。但仔细想想，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也忘了。每个人都可以有一百种一千种样子，因为他们不曾将真实的样子给别人看。别人看到的，之所以觉得变化大或是违和，难道心里都不应该有自知之明吗？应该知道，他们并没有将真实的样子，表现给自己看。就连我，也不能说，你们在我面前的样子，就是你们真实的样子。”
“你难道不觉得吗？你也始终是，口中说着爱，面具却不曾摘下来。戴了那么久，也摘不下来了，不是吗？”言月讽刺的笑着。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对，这就是糟糕的我。
每一个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用表面的美好去掩饰，自己的糟糕。
竭力想做到完美，还不是因为害怕别人看到她最糟糕的样子吗？就算是家人，都不敢轻易表露。
人类觉得他们的生活很苦，有些要过早的成长，背负责任。
可她真的觉得，那都不算什么。
神，之所以被称之为神，就是因为他们比常人要优秀，要强大。
但他们的优秀和强大，可不是说上一两句，就能够拥有的。
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去背负更多？
但即便如此，也不会累。
就算觉得累了，也会逼着自己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有坚持的东西的话，怎么累，都觉得很值得。
说什么从没有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想不想做。
但在领悟那个道理之前，还不是一直在衡量要做的事情，是否值得？
但在爱这件事情上，却觉得，不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只是自己想不想做。
或许就连自己的心还没想明白，身体就下意识的做了出来。
所以爱啊，真的不需要值不值得。
坚持，坚持下去。
坚持下去的话，就算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至少以后，不会后悔，不是吗？
不会等到很久以后，再去后悔……
☆、第1503章 远古之局（六十三）
神从来不会说自己累，也不希望将脆弱的一面给别人看。
但那不代表，他们不会累，不会脆弱，不会胆怯，不会害怕。
不会，因为一个人，颠覆自己从前的形象……
至少言月清楚，在遇到毁灭之后，她的世界，都在围着他转。
她从前是喜欢过水蓝，可她更加清楚，那是喜欢，也永远不可能变成爱。
因为她没有那种冲动，为对方甘愿付出一切的冲动，飞蛾扑火的那种坚持。完全，没有在水蓝的身上，感受到过。
从归位之后，她只字不提当初的那些过往里，那些回忆。
因为，最温柔最喜欢的，全部都藏在心里。
小心翼翼的珍藏，是因为害怕被别人看到，被别人知道。
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还不能够好好保护对方。
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光想对方保护自己的，偶尔也想保护对方，成为对方的肩膀和支撑。
至于面具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有多爱的时候，才能够完全卸下。甚至，已经不知道，怎么卸下来了。
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渐渐变得不清楚，这个问题。
所以当对乾乌琛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她想，她好像真的是戳到对方的心了。因为这就是可怕的事实，令人厌恶不想揭开的真相，不是吗？
“是，您说得对。属下确实无法摘下面具，但其实就像您所说的那般，属下也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了。从前的桀骜不驯，就真的是属下吗？不，谁也说不清楚这个问题。您不会清楚，属下，却也想不清楚。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属下确实无法回答，因为很直白，又很扎心。但属下，却并不觉得，很过分。您只是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就像属下，说出了属下一直想说的话，不是吗？”乾乌琛的话，在言月的意料之中。
果然啊，他真的是跟自己一样的人。
他说的没错，一开始，是因为她身上那浓郁的生命力，而产生的吸引力。
她本身的魅力，哪里真的有这么大？
还不是源于，这天地的馈赠吗……
所以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男人喜欢她到死心塌地，一开始的原因，就是因此。但是后来是怎么爱上的，她就不清楚了。
这生命力虽然足够吸引人，但不代表，就能让对方永不背叛。
所以，她才会借助这样的优势，笼络他们的心。
看来，他们都清楚的很，却自愿跳了下来。
说实话当初，她也知道毁灭接近她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装作不知情罢了。
那个时候想着，他哪怕毁天灭地，想毁灭所有，也会对她温柔，多么特殊啊！他，一定是爱着她的吧？虽然后来是真的爱上了，可她也没办法装作不知情了。
水蓝，那个家伙，只不过是当了一回导火索罢了。
没关系，一直藏着掖着，也确实没意思。
他怎样她都接受，反正她早就什么都知道。
嗯，这样真的，也挺好的啊……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