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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这事我得回去跟父亲商量一下,若真是如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亲事都要推掉。”
看来,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话,这人看起来蠢,实际上脑袋里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贤弟啊……”刘宏才不知何时又坐了回来,而且还坐在了她的旁边:“上回为兄说的那件事,你可有考虑好?”
哈?上回说的事?喂喂,原主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这……容小弟再考虑考虑。”到底啥事啊?好的还是坏的?管他呢,先敷衍过去再说。
可刘宏才不给她敷衍的机会,又朝她靠近了一些:“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为兄绝不告诉其他人,你若是愿意,我们现在就把事办了吧。”
越听越不对劲,苏墨钰不动神色挪了挪屁股:“那个……还是等等……”
“等什么等,为兄一时一刻都等不住了。”说着,一把抱住了苏墨钰:“贤弟,为兄这辈子从没对任何人这么着迷过,只有你,让我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卧槽!她简直要吓死了好不好!
刘宏才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打她的主意,不想活了!
一把将他推开,苏墨钰起身便要走,谁知站起身后,却是一阵晕眩,这一停顿,身体再次被抱住:“贤弟,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呢?为兄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放心,你跟了我,我以后绝对会对你好。”
去你大爷的!老子好歹也是太师府的嫡出少爷,你丫算哪根葱,就算要包/养老子,也轮不到你!
苏墨钰虽然头脑发昏,但意识却没乱,凭着本能,抬手往后狠狠一击,趁刘宏才躲避的刹那,翻身屈膝,顶上男人某个脆弱部位。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刘宏才捂着裆部,痛苦地倒了下去。
妈蛋!敢打老子主意,老子让你断子绝孙!
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苏墨钰一脸膈应,长乐公主若真的嫁给这人,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暴殄天物!
“砰”的一声,紧阖的门扉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苏墨钰又被吓了一跳,差点一个倒栽葱。
“太……大公子?”她愕然看着冲进来的男人。
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苏墨钰脸上,容蓟冷声道:“怎么回事?”
“没事,喝高了而已。”她随口给出解释。
他却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他对你做了什么?”
再傻也知道容蓟什么意思,不过她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碰到点事就要找个宽阔的肩膀来靠一靠,撒个小娇,诉个小苦,再说了,就算她能撒这个娇,容蓟敢接受吗?
“他想上我,不过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微笑,说的轻描淡写。
容蓟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明知危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我不以身犯险能行吗?”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看在我这么卖力的面子上,您大人有大量,以后就别再跟我计较了可以么?”
他似乎挺恼的,看了她一阵,突地用力甩开她的手。
嗬,脾气真大呢!
不管他,苏墨钰转过身,返回因疼痛而昏迷的刘宏才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嘻嘻一笑:“对不住啦。”
第24章 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刘宏才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乱葬岗中,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再一看自己身上,除了条亵裤外,其他衣物都被扒掉了。
“好你个苏墨钰,老子……”他恨恨地咒骂着,一转身,却猛地闭上了嘴。
会不会是他眼花了,刚才前面好像飘过去一道白影,该不会是……鬼吧?
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冷的,他开始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扯着嗓门大喊:“救命,救命啊——”
喊了一阵,没有一个人应,正绝望时,远处亮起一排灯火,隐隐有马蹄声从山坡的后面传来。
他又喜又怕,这荒郊野岭的,除了孤魂野鬼外,估计不会有什么生人吧。
正要藏起来,听到有人喊:“少爷!二少爷!”
是刘家的家仆!
他连忙从藏身的石头后跳出来,怒喝道:“喊什么喊,老子在这里,你们这群瞎眼狗!”
前来寻他的小厮一听到这声音,就跟见了亲娘一样激动:“少爷,小的们可算是找到您了!”
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刘宏才架了上去。
谁料刚踏上马车,就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奶奶的,老子今儿真他娘的倒霉!”刘宏才大怒,抬起手,对着前来搀扶自己的小厮便是一巴掌:“混账玩意,怎么伺候老子的!”
小厮连连求饶,又被他狠狠踹了几脚:“滚开!”索性也不要人搀扶了,自己撑着车辕爬了上去。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刘宏才憋了一肚子火。
猎鹰的人,还反倒被鹰啄瞎了眼,原以为苏墨钰就是个胆小怯懦、毫无主见,可以任人随意摆弄的富家小少爷,没想到这个难搞。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加上下/体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刘宏才恨不得把苏墨钰的脑袋揪下来去喂狼。
不过他是能沉得住气的人,苏墨钰有苏太师给他撑腰,整个奉天城,除了太子敢动他以外,就没人能拿他如何了。
或许,他可以从太子这边想想法子,要对付苏墨钰,刘家的势力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是太子的话……
哼哼,苏墨钰,你完了!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竟不自禁/地哼起了******:“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马车好像撞到了什么,猛然一个急停,刘宏才猝不及防,脑袋狠狠撞在了车厢的前板上,顿时一阵眼冒金星。
“怎么搞的!”他气得用力拍打车厢壁。
“少爷,您没事吧?”小厮连忙道歉:“前面不知从哪窜出辆马车,差点撞在一起,幸好及时拉住缰绳,这才没酿成惨祸。”
刘宏才摸摸脑门,敢情刚才千钧一发,自己险些就小命不保?
他沉默地放下车帘,心里有些着慌。
马车又行驶一段,终于到了刘府,刘宏才这会儿才放下心来,一脚踹开来搀他的小厮,下了车就往府里冲。
“哐当”一声,原本高高悬在房梁顶上的金刚铃,不知怎的,竟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着砸在他的面前。
这会儿他不仅是额上出了层冷汗,连后背都几乎被冷汗浸湿。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若是走快一些,这金刚铃就不是砸在地上,而是他的脑袋上了。
被重约十多斤的金刚铃砸到,脑袋不破个窟窿才怪。
难不成,苏墨钰说得那些都是真的?
今天所有的灾难祸事,都是因为与长乐公主的婚事所致?
搞不好,那公主真的克夫克子,说不定还克母呢,要不然穆婕妤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
这么一想,立时一个激灵,冷风吹过,从外寒到了骨头缝里。
不行,这事一定得找爹商量商量,他可不能为娶个公主,就把自己的一生给葬送掉。
目送刘宏才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苏墨钰这才笑着弹了弹指甲:“瞧他那熊样,真是给男人丢脸。”
容蓟目光淡淡,隔了一阵才问:“你今日得罪于他,不怕他日后挟私报复?”
苏墨钰笑意盈然:“他等不到报复我的那一刻。”侧过眸来,余光轻轻扫过男子在月色下,越发冷峭的容颜:“皇上不信任刘家,而你也应该马上要准备着手对付刘家了吧?”毕竟断了苏家一只臂膀,同时也要断去阎家一只臂膀,否则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显然很讶异,苏墨钰竟然把一切都看得这么透:“你不怕孤对付你?”人不能太笨,但也不能太聪明。
她笑得散漫:“我?我就是个只知吃吃喝喝,仗势欺人,外加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您花时间精力去对付我,”她伸出一根雪白手指,轻轻摇了摇:“不值得。”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竖起的那根手指:“凡事都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说着,拂袖而去。
苏墨钰猜的没错,他接下来,的确是要对付刘家。
大晋朝立国仅有百年,但在这短短百年的历史上,却发生过两次外戚之乱,一次权臣之祸,如今苏阎两家势力过盛,晋国的天空,几乎由这两家一手遮天。
风雨飘摇之下,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