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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是她精心绘了妆容。
“我还是觉得你不要化妆好。”完颜澈走到她身前,一手扶了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细细审视。
“恩?不好么?”曦凰扇手拂扫脸颊,疑惑不已,昭阳化妆的手艺那可是一等一的。
“不是。”他摇头,脸上笑意深深,“我怕别人将你的美看了去,我会嫉妒,我这人很小气。”
“胡说。”被他灼热目光看的不自在,曦凰装作恼怒,一手拍开他,当先往殿外走去。
完颜澈笑笑,跟在她身后。曦凰还没走到殿门口,宫殿阴暗的角落里忽的蹿出一道白色身影,转眼已刮至眼前。
曦凰低头看一爪子踩着自己裙摆的小白,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也想出去么?”
小白半蹲□子,坐得端端正正,可惜那只大爪子仍旧拍着曦凰的裙摆不放。
还不待曦凰开口,一旁的完颜澈已半蹲下来,目光与小白对视,他一本正经的对小白道:“和我们一起出去,或者晚饭吃肉,你二选一。”
小白扇了扇耳朵,大眼睛眨了好几下,大约是听懂了,它嗷呜一声,抬头去看曦凰,曦凰却用大袖半遮着脸,忍俊不禁的笑着。
完颜澈又道:“你看她没用,这儿我说了算,吃肉或者出去。”
小白看向完颜澈,舔了舔嘴巴,爪子有些许松动,完颜澈乘隙将曦凰的裙摆扯出来,而后拉着她一路小跑出了宫殿。
“这家伙有灵性。”两人直跑到杏林里这才停下,完颜澈大笑道,似乎心情极好。
曦凰整了整裙摆,亦觉得这一番跑动,整个人畅快了不少。
“小白当然不同于平常的老虎了……”话语未尽,眼前光影俱被挡去,曦凰一怔抬头,他却已倾身而来。
曦凰愕住,只觉唇上一软。陌生的气息袭扫齿间,带着侵略和征服,还有点点温存。她骤然醒悟过来,反手就去推他,他却执拗的紧箍她的腰身,不给她一丝退避的空间。
青杏林里,阳光细碎铺地,连温柔拂面的清风都似能够醉人。
完颜澈牵着曦凰走在碎石小道上,两旁青杏树张开浓荫,将夏日余热全都挡避,两人闲庭信步,一派悠然,连时光仿佛都变得慢了。
“这杏果儿看上去很好吃。”曦凰抬头,看那颗颗饱满的青杏缀挂枝头,喃喃自语道。
完颜澈侧眸看她,笑道:“想尝尝看么?”
曦凰瞧他一派诚挚神色,顺水推舟的说道:“你摘给我么?”
他揽过她的肩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低笑,“只要你要,我便给你,你等着。”他转身,撩起皇袍别在腰上,也不挑,随便选了个树就往上攀。
曦凰看着他娴熟的身法,脸上虽有淡淡笑容,眼中却全无半分笑意。
完颜澈摘了枚青杏后,从树上跳下来,他卷着袖子将杏果擦了一遍后,才递给曦凰,“尝尝吧。”他笑得明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曦凰只当不觉,接过青杏后,一口咬下,汁水瞬间漫溢,她低叹:“好甜,比我们东朝的杏果儿还好吃呢。”
完颜澈见她脸上欢喜神色,不由一愣,低喃道:“怎么可能呢?”南杏甜北杏酸,怎会好吃。
“不信么?你尝尝?”曦凰将咬了一半的杏果送到他唇边,他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顿觉牙齿一酸,满口苦味。
“你这丫头,居然敢骗我!”他蹙起眉头,作势要去拉他。
她却似条鱼儿一般闪了开去,“笨蛋,这都会上当。”她朝他作了个鬼脸,转身曳起裙摆就跑。
完颜澈看她翩跹身影在斑驳的日光下逐渐远去,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空落,似乎她哪一天终会离开自己一样,他急忙甩掉这让人不快的念头,拔腿朝曦凰奔去,欲追上她的脚步。
被两人咬过的青果丢在了地上,饱满的果肉里,流出的却是苦涩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完颜澈算是重量级的男配了……
庭湖澄碧,水中有锦鲤欢畅游弋,曦凰闲步走在湖畔,偶尔驻足,百般趣味的看着鱼儿成群嬉戏追逐。完颜澈负手伴在她一旁,很少能见到她冷漠之外如此温恬的笑靥,也不愿打搅她,便就这么静静的跟着。
“我看皇宫里的锦鲤都是红色的,为何你们这里的却是金色?”曦凰回头去看他,初夏骄阳似火,灼目日光将她鬓发上插着的金步摇耀出万丈光华,让人一瞬间觉得有些刺眼。
完颜澈低头瞧了瞧湖中那些锦鲤,知道她口中说的皇宫是哪里。
“其实起初这些锦鲤也是来自东朝,可移到我们这儿后,不知为何总养不长。”他对养花草养鱼这种事从不关心,可他父皇爱鱼,这些事也是从他父皇口中听来。
“或许鱼儿也想家。”她淡淡一笑,似是感慨,语气也些阑珊。
他伸出手,将她藏在广袖中的纤长五指紧紧握住,“后来有人在湖中放养了许多我国的春鲤进去,竟是培育出了这种金色的锦鲤,你瞧着是不是比东朝皇宫里的锦鲤更美上几分?”他用鱼儿暗喻南北就算有别,也是能水乳共融的。
“确实更胜。”曦凰低头,抬手轻掠鬓角。想起东宫内的姐姐,想起哥哥和母亲,此时远在千里之外,隔着万水之遥,他们可还好。
完颜澈突然驻足,曦凰心思游离,未有察觉,两人错开一步,直到指尖传来痛意,她才恍惚回神。
“曦凰,你想家了?”他问,俊挺的眉峰蹙出额间一条淡淡皱痕。
她牵动唇角,扯出一抹惨淡笑容,眼中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想,连作梦都想,可那又如何?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吧。”
两人隔着仅仅是一臂的距离,完颜澈却有种错觉,仿佛两人中间横亘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还有那无尽漫长的时光岁月。
曦凰心中怅然,转头不再多言,只默默行走,完颜澈也不说话,握着她的手伴在一侧。
“那是什么地方,和别处宫殿似有些不同。”曦凰指着湖对岸一处宫阙,好奇问道,高耸的檐角上鸱吻兽闪动光辉。
“那是宝翔阁,里面藏着不少珍罕物品。”完颜澈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开去,笑应。
曦凰回眸看他,眼中露出几许兴味,“你们突厥有什么好宝贝的?”
完颜澈挑眉,似笑非笑的睨她,“你瞧不起我们?”虽比不得东朝地大物博,古奇珍玩无数,但她这么赤 裸 裸的挑衅,着实让人气恼。
曦凰扬笑,慨然对上他湛蓝瞳眸,意气张扬,“我眼界高的很,敢不敢让我看?”
他忽而欺身朝她靠近,一指挑起她的下巴,语声带笑,“想要看就明说,何须用激将法。”他拇指细细摩挲她细白的肌肤,“你们汉人女子就是心思曲巧。”
曦凰被他一番调侃,赧然羞涩,半嗔半恼的挥开他的手,举步离开,“不看就不看,稀罕。”
“那可不成。”完颜澈伸手将她拉回来,“你非得看,免的你觉着我寒酸,连个拿得出手的宝贝也没有。”
他拉着曦凰走上曲桥,曦凰显得有些不甘不愿,低声嘟囔,“这可是你让我看,不是我要看的。”
“是是是,是我逼着你看的。”完颜澈笑语,看她强忍笑意,眉目横出春水,他不禁莞尔,毕竟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无论如何骄傲,总有藏不住的浪漫天真。
“咦,那是皇上么?旁边一人是谁?”
湖边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女子宫装云鬓,正是琪雅,而说话的却是与她自幼交好,现正在紫微宫伺候的薇安郡主。
琪雅没有说话,目光望向曲桥上一前一后的两人,男子朝冠皇袍,身姿挺拔,明焕耀目。他似乎正在笑,而他的笑容却只对着身后那个长裙逶迤翩跹,身材窈窕纤细的女子。
灿灿日光下,恍惚一对无双璧人。
宝翔阁内点记造册的内宦正一手撑颊靠在桌前打瞌睡,乍然听到有人推动大门,懒洋洋的吆了一嗓子,“谁呀?”
宝翔阁其实是皇帝的内库,但凡对外臣或宫妃有所赏赐,都会来这取物。平素里根本也没什么事。
楼门被人从外推开,内宦眼睛半眯着,待看清那明黄龙袍时,整个人懵了下,忙慌张起身,在完颜澈面前跪下,“奴才,参见皇上。”他心中大惊,不知外面刮的什么风,居然把皇帝给吹来了。
“没你什么事了,自顾忙去吧。”完颜澈没理他,牵着曦凰走入内阁。内侍额头点地,唯诺应是,眼角余光看到一袭明艳云裳转入扶栏之后。
一楼放着的都是账册,两人直接从楼梯上了二楼。玉版卷帘挡住阳光,只从缝隙处透入丝丝微亮。花雕木的承梁上嵌着鹅卵大小的夜明珠,横梁上也是一排排的明珠,璀璨光耀,将阁内照得亮堂。
二楼摆满田字格的巨大架子,木以紫檀,不怕虫蛀。每个田字空格里都放着一个锦缎匣子。曦凰随意近前,挑了个匣子,好奇端详,“我能打开来看么?”
“随你。”他走到三步开外的窗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