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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和酿酒有关的食材呢！”宋睿道。
“恩，酿酒是师传的技艺，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师父学习处理各种跟酒有关的食材了，师父去世以后，就由我接替了他的工作。”妮可的声音一直是不紧不慢，声线温柔，但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
“工作？”
“恩，岛上的酿酒师只有一位，代代相传。”妮可道，“酿酒师的工作非常繁琐，虽然大家都喜欢酒，但是似乎并不喜欢做酿酒师。尤其是酿酒师的存在主要是为了伊丽莎白大人。”
“小鱼？”
“恩，是伊丽莎白大人，我听卡莉说，你们从山那边过来，应该是由那位大人接引过来的吧？酿酒师需要每年给大人提供一瓶酒。”
“祭祀？”
“报恩。”妮可纠正道，“很久以前，当时还不是伊丽莎白大人，这个岛曾有过一次重大的灾难，天空破碎，海水倒灌，对这个岛上的人来说，是灭顶之灾。那一代的人鱼冒着巨大的危险，去美食界的深海中抢夺了一颗海洋之心，混合自己的血液，才让穹顶重新稳固下来，岛上的人也得救了。”
“海洋之心吗……”宋睿有些失神，他抬起头看了看穹顶。这么说，这个穹顶是由人鱼之血和海洋之心之撑起来的？所以小鱼才能毫无阻滞地进出穹顶吧？
“最初人们和人鱼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样生疏，而是相处非常和谐，那位大人很喜欢喝酒，所以岛上的人特地选出来一位酿酒师，每年给那位大人酿造一瓶最好的酒。后来，随着参与那次事件的人渐渐离开人世，后人虽然延续了这个传统，对人鱼的感情却不一样了，可能有尊敬，可能有畏惧，也可能有感恩……于是便形成了这样类似祭祀神明一般的关系。”
妮可的声音清清淡淡，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如同穿过了青石小巷，在宋睿耳边响起，让他捕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寂寞，人鱼的，还有妮可的。
“所以，你们要说的那件事，我可能并不能答应，现在卡莉是下一代的酿酒师，但是她还太小了，技艺也并没有学完全。”妮可的声音又传过来，“要出师的话，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宋睿沉默，他们是不太可能等妮可那么长时间的。
“你想出去吗？”宋睿觉得自己必须确认这一点，“我听卡莉说，你跟岛上的人关系不是太好？”
“恩？没有的事，不过在别人眼中，‘人鱼的专属酿酒师’这个称号，本身就带有一些距离感，我也并不是很开朗的性格，但是还算不上关系不好。”妮可回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外面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有富饶和贫瘠之分，但是更加广阔，可能性也更大，有无数的食材，当然也有很多的危险。”宋睿介绍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来这个世界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还有一座酒神岛，上面的食材都是和酒有关的，比如老酒猩、酒盗蜗牛、酒贝、酒神鲨、酒神龙，然然的老爸就很喜欢在那个岛上度假。”
妮可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其实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可能是受自己老爸的影响，她向往那种无限广阔和充满无限可能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出去就好了。”
“那就跟我们一起去吧！”宋睿眼窝中蓝光一亮，“小鱼不会介意有没有酒的，她没喝完的都埋起来了，还送给我们一瓶。”
“你们得到了大人的馈赠？！”妮可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摇摇头，“不过，就算大人并不在意，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宋睿有些头疼，这姑娘一看就是非常认真的类型，虽然淡淡的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倔脾气上来，绝对是九头牛也拉不住。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靠近屋檐的植物遮挡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卡莉。她看着妮可，眼睛中光芒灼亮。
………………………………
第一百一十章 定时炸弹
“没有哭……看来我是不行的。”宋睿有些沮丧，对陶然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呐？”陶然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回道，“而且你的形象啊，妮可要哭估计也是被吓哭的。”
宋睿感觉自己被补了一刀，更沮丧了。
陶然看着宋睿头顶的沮丧雨云，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过你也不用太沮丧，因为妮可至少没拒绝跟你交流不是吗？也就是说没有恨意，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加油！FIGHT！”
“……对了，妮可很可能并不会跟我们走，她说有自己的工作。”宋睿将妮可的情况说了一遍。
“那就麻烦了啊！”陶然皱着眉，“我们是不太可能等妮可那么久的，就算是一年都不太可能啊！而且很快就秋天了，我和小石头约好要去松茸岛的。”
“谁说不是呢？”宋睿叹口气，“要不我们三年之后再来一趟？”
“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陶然也是无奈，“实在没办法的话，说不得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松茸岛是什么？我只听说过松茸菇。”宋睿好奇，“我也一起去吗？”
“松茸岛是秋之岛，秋天最适合去的岛屿，上面的食材都是在秋季成熟……哎？我没跟你说过吗？”陶然解释道，她刚要说什么，发现门边一个小小的金色脑瓜，“卡莉？”
金色小脑瓜倏地缩了回去，陶然和宋睿黑线，都看到了再缩回去有什么用啊！陶然站起身，将门拉开，“卡莉，有什么事吗？进来吧。”
卡莉抬起头看着陶然，脸有些涨红，“妮可姐姐不会跟你们走的！”
“为什么？进来说。”陶然将卡莉拉进来，按到椅子上坐下，有给她倒了杯水，“是妮可跟你说的吗？”
“反正妮可姐姐是不会走的……”卡莉瞥了一眼宋睿，往后缩了缩，又垂下眼，“妮可姐姐很好的，做饭很好吃，做的酒也很好喝，还教我很多东西，你们……你们不要抢走妮可姐姐……”
陶然听着卡莉微颤的尾音，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哭笑不得，“我们不会强迫妮可姐姐做任何事，不管她要走还是留下，都是妮可自己决定的。”
“真的？”卡莉大眼睛看着陶然，眼圈发红，“不会强迫妮可姐姐？”
“当然！我保证！”陶然点点头，肯定道。
“他也保证吗？”卡莉指着宋睿问道，见宋睿看过来，赶紧缩回手指。
宋睿：“……”
“保证吗？”
“……保证。”
“你很喜欢妮可姐姐？”
“恩！最喜欢妮可姐姐！”卡莉用力点点头，但她的表情又变得很纠结，“但是，妮可姐姐很想出去……很想很想出去，不能出去的话，妮可姐姐会很难受。”
“为什么这么说？”陶然问道。
“妮可姐姐经常会看着天空，会跟我说海面上是什么样的，那时候妮可姐姐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就知道，妮可姐姐很想去海面上。”卡莉有些闷闷不乐，因为她觉得，如果不是妮可姐姐要教自己知识，肯定会答应一起去海面上的，“海面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海面上非常广阔，你看到上面的海洋，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有广阔的大地，广阔的海洋，广阔的天空。”陶然尽可能用卡莉能理解的语言跟她叙述，“如果妮可自己决定去海面上的话，卡莉愿意支持姐姐吗？”
“愿意……但是我不想跟妮可姐姐分开。”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她能选择支持妮可，已经让宋睿和陶然刮目相看了。
“明明是履行承诺来的，怎么感觉我们像做坏事了一样？”宋睿看着卡莉微红的眼圈，感觉略烦躁。
卡莉泫然欲泣，因为她觉得妮可姐姐很可能离开这个地方，而自己也不得不选择支持妮可姐姐。
宋睿眼窝中的蓝光略有些发红，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在处决那些人的时候，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出手果断，毫不留情。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怀疑，因为卡莉的纠结和眼泪，他这么想着，在灵魂空间中压制下去的那股狂躁嗜血的气息又有复苏之势，一股难以言说的狂躁气息以宋睿为中心慢慢散发开来。
最先察觉的却是在一边打盹的小白，它突然支棱起耳朵，身形微微一动，跳到宋睿肩膀上，两只爪子急切地扒拉着宋睿的骷髅头。
卡莉和陶然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异常，卡莉朝小白凑了凑，小孩子对毛茸茸的生物都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