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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贞见太子不像是安慰他,心情也好受了许多。
……
千金车在疾驰。
衣着单薄的安塔娜周身忍不住颤抖,不仅因为车内没有任何取暖设施,还有便是……惧怕。
此时的厉王在她身旁,却如同一尊雕塑,更是一尊冰雕。
车窗开着,他幽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盯着车窗外,哪怕疾驰的马车内灌入冷烈寒风将他发丝吹乱,他也连眼都不眨一下。
安塔娜冷得更厉害,不断发抖,终于在车内找到了一个毯子,小心围在身上。
厉王不是没听见安塔娜颤抖的声音,只是懒得理会,当听见安塔娜的喷嚏声,终慢悠悠转过眼神,“冷?”
安塔娜想否认,但却还是老实回答,“……回王爷,是的……我冷……”
厉王关上了车窗,还是不想将“她”冻伤。
马车沿着官道从京郊入了街区。
安塔娜依旧发抖,“王……王爷……您是不是……生气了?您听我解释,我真是被迫的,我……”
“本王没生气。”厉王回答,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怒气,却比车外的寒风更冷,若刀子一般。“你与太子如何,或者你与任何人如何,与本王没有关系。毕竟,你不是她。”
1133,天下没一个开心人
安塔娜吃惊,什么叫她不是“她”?
然而她再尝试着问,厉王却如同未听见一般,不再回答。
马车就这么一路行到了厉王府。
车夫撂下车凳,一旁君安翻身下马,道,“王府到了,请王爷、王妃下马车。”
世上之事便是这般无常,从前顾千雪在时,君安一股子的桀骜不驯,恨不得将顾千雪鄙夷到尘埃;如今顾千雪离开,似是而非,不知情的君安却无比尊敬起来。
厉王率先下马车,站在马车外,“下来吧。”却未伸手相扶。
安塔娜下了马车,小心翼翼。
她失了太子,绝不能失去厉王。
闻讯赶来的邵公公上前,“王爷您回来了。”
当邵公公见到安塔娜时,幽幽叹了口气,但立刻撑出了假笑,“奴才见过王妃娘娘,娘娘吉祥。”
就在安塔娜犹豫着如何回答时,厉王撇了一眼,“走。”说着,大步便向大门而去。
一众人入了王府,走了不远却见一名端庄清雅的年轻女子在一群丫鬟嬷嬷的簇拥下前来,靠近后盈盈下拜,“臣妾见过王爷,臣妾见过王妃。”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应薇宜、应侧妃。
厉王眉头微皱,“不是说过没别的事,少出你的院子吗?”
自从厉王和王妃和离后,本就生人莫近的厉王更变本加厉,只因为见到应薇宜一眼便下令将其半禁足,吓得应薇宜不敢出院子。如今听说千雪郡主回来,想着趁着王爷心情好露个脸,看王爷会不会回心转意,谁知道今日的厉王好像心情更糟糕。
邵公公见到应薇宜后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厉王带着安塔娜已离开,应薇宜却失魂落魄,连邵公公都看不下去了。
“应侧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应薇宜苍白的面色挤出了一抹苦笑,“好,邵公公这边请。”
两人到了一旁。
邵公公道,“应侧妃,做奴才的本不应这般说,但王爷的心思您也看懂了,他心中除了千雪郡主根本容不得第二个人。应侧妃是个好姑娘,出身,便是离开王府也有不少才子追逐,何苦在厉王府蹉跎岁月呢?”
应薇宜垂下眼,泪水垂下,“不瞒公公说,刚入府时,我是恨的,但如今却已淡然,王爷心中确实没有……或者就如您所说,容不得第二人,我也想学王妃那般和离,但家中……他们……他们不允许。”
可以说今日的应家已不是往日的应家,其被牵连到一桩结党营私的大案里,加之应妃曾在宫中所为,皇上记恨与心。
当初应薇宜嫁入厉王府便也摆明了应家的姿态,按照道理,这个时候厉王出面也能救下应家,然而厉王却视而不见,应家一派便被接连打击。
邵公公也很急,他私心里希望王爷能宠幸应侧妃,可以说如今王爷对应家伸出援手,应家自然感激涕零。应家虽也有自己的狼子野心,但只要防备一些,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可惜,王爷根本不理会。
邵公公劝了几回,最终不了了之。
应薇宜一方面得不到婚姻的幸福、得不到夫君的庇护,另一方面眼看着家族衰落,而家人却死活不肯同意她和离,可谓痛苦不堪。当年清高出尘的第一才女如今竟形销骨立,令人惋惜。
看着应薇宜的背影,邵公公连连叹息,心中抱怨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千雪郡主人鬼不分、下落不明,厉王不顾一切的找寻千雪郡主,应侧妃又失魂落魄、一无所得,好像全天下就没个开心的人。
邵公公越想越愁,最后也只能向一个宅院而去,其背影哪还有从前的风风火火,却有了老态龙钟之象。
……
厉王府因人丁单薄,闲置的院子很多,其中一个院子如今下榻一名贵客,也因为这名贵客,这院子被命名为两仪居。
下榻在两仪居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宵真人。
白宵真人带着几名亲信弟子一直耐心等待,法器、法台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某人一到,立刻开坛作法。
白宵真人咬着后槽牙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召来个魂儿,师父做到的、师父的师父做到的,他也要做到!
他一定要在临死之前拉着自己的徒子徒孙说,当年为师怎么怎么的招魂、怎么怎么的摆设法台,想想都很风光得意。
院外伺候的下人见厉王等人,立刻见礼,“奴才见过王爷,”当看见安塔娜时也惊了一下,赶忙补上,“见过王妃娘娘。”
安塔娜立刻端出王妃的架势,认认真真地回道,“免礼。”然而同时,厉王已没了踪影。
房内等得闹心的白宵真人听见房外下人说厉王和厉王妃回来了,赶忙扔了一把瓜子冲了出去。
别看白宵真人年纪大了,但手脚极其利落,眨眼之间便整理好了衣襟拿好了浮尘,当走出房门来到院子时,阳光照耀之下只觉飘飘仙人老者。“贫道见过王爷,这位想必就是王妃娘娘吧。”说着,一双清澈犀利的目光,看向安塔娜。
安塔娜欲言又止。
白宵真人淡淡一笑,“王妃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安塔娜指了指白宵真人的嘴,“道长,您胡子上挂了个瓜子皮。”
白宵真人赶忙回头抓胡子,把瓜子皮弄掉,回过身来依旧淡然得仙风道骨,“无量天尊。”
周围下人心中暗忖——白宵真人果然是高人,脸皮也这么厚。
这小插曲并未引起厉王的注意,“不知道长可准备好,何时能够开坛?”
白宵真人道,“不急,贫道先来看看。”
而后,白宵真人的弟子便将王府下人都赶了出去,还将院门关上。偌大的院子,便只有白宵真人与弟子,还有厉王、邵公公和安塔娜。
天气寒冷,安塔娜不知是在马车中着凉还是怎样,只觉浑身抖得厉害。
白宵真人先是问了安塔娜生辰八字,安塔娜自然不知,最后还是厉王说出。
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随后叠好念咒用火烧,将灰烬放于水中制成符水。
白宵真人的手一扬,将符水洒在安塔娜身上,安塔娜本就冷,被冷冷的符水一浇更是冻得打哆嗦,眼前猛地一黑,晕了过去。
1134,一魂一魄
安塔娜就这般晕了过去。
厉王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伸手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接了住。
他接的不是她,而是“她”。
邵公公吓了一跳,“道长,王妃娘娘怎么突然晕倒了?”
白宵真人淡淡一笑,“这不是她的身体,自然扛不住真命符水。”
此话一出,厉王和邵公公都大吃一惊。
“什么叫不是她的身体?高人能给咱家解释解释吗?”邵公公面露大骇,焦急问道。
白宵真人道,“说深了你不懂,就举个浅显的例子,如果把魂看成人的话,那么这躯壳便好比鞋,穿自己的鞋舒适又稳妥,穿别人的鞋不合适,要么大要么小,搞不好一个不留神还能踢飞了。”
“……”邵公公心中汗颜,不解面前这仙风道骨的道长是真道长吗,为何……画风不太对啊?
厉王竟露出平日里嫌少出现的惊骇,双目大睁地盯着静静躺在自己臂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