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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雪却知道,桑榆是在安慰她。
整整一周的时间了,她依旧学不会,几个动作明明牢记脑海,但音乐一旦响起,便大脑一片空白,手脚不听使唤。
顾千雪收回自己发酸的手脚,侧过头,看向微窗的窗子——雪,又下起来了,房内好憋闷,憋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种巨大的压力再次袭击而来,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乐师早就停止了奏乐,整个房间无人言语,在场所有人都知晓了那个赌约,心中担忧,永安长公主的面子……怕是丢定了。
顾千雪转过身来,对永安长公主弯腰行礼。
也许南樾国人认为只有跪拜之礼才能显出诚意,但在顾千雪的世界里,如果她真正觉得愧对一人,便会这般为其弯腰行礼致歉。
“永安长公主殿下,千雪感谢您在皇后宴席时挺身而出,但这一次,怕真的赢不过丘安然了。”顾千雪的声音低落。
众人心中也如此想着,别说赢过安然郡主,便是让千雪郡主跳出一支完整的曲子,也是困难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永安长公主会对顾千雪破口大骂时,却见长公主站起身来,将自己最外面那繁复的刺绣百花锦缎长对襟长褂子解开,脱下扔在了椅子上。
顾千雪惊讶地看向永安长公主,见长公主那庞大健硕的身躯向自己走过来,怀疑长公主是不是要狠狠揍她一顿。
却见,长公主活动了下胳膊腿儿,而后道,“本宫从小喜好射猎,并未跳过舞,如今有这好机会便也学学,”一边拉伸背部肌肉一边解释道,而后侧过头,看向顾千雪,“看什么看,你不是让本宫减肥吗?天天坐那能减什么肥,还不如来活动活动筋骨。”
“……”一种名为感动的东西,在顾千雪心底涌动,她知道,永安长公主是来陪她练的。
“这两个月姑且跳舞,待两个月后,本宫教你骑射。”永安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压腿,“想一想,本宫确实十几年未沾骑射了。”
“……”顾千雪心底更为感动,双全捏紧。不为别的,便是为了永安长公主,她也一定要练舞!
秦妃笑了笑,“要不然,我也陪着你们跳舞如何?”
只见,永安长公主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你是来陪我们还是来打击我们?京城谁人不知,当年的秦妃长袖善舞,惊艳四座?”
秦妃却苦笑,“碧芙,你也说是当年了,如今,我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别说长袖善舞了,能站起来走走,已是上苍保佑了。”
因为永安长公主和秦妃的对话,室内竟漂浮一种哀怨的气息,物是人非。
当年意气风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如今一个被险些害死,藏在王府;另一人则在公主府,逃避现实。一对姐妹俩,更是一对苦命花。
顾千雪谴责自己,与她们两人比起来,自己可以说根本不算遇到什么困难。
室内火盆烧得旺盛,因炭火消耗氧气产生二氧化碳,房内空气不算清新,有丫鬟悉心前去,将那窗子微微开大一些,屋外的小雪花顿时争先恐后地闯入屋内,却又因屋内的高温而烟消云散。
正例如,飞蛾扑火。
顾千雪将一切看在眼里,哑声道,“长公主,我有办法了。”
213,改变行程(十更)
“什么办法?”永安长公主惊讶道。
秦妃心中却想,这顾千雪的小脑袋瓜就是机灵,却不知是什么好办法。
扶摇和桑榆也是竖起了耳朵,对千雪郡主的办法极其期待。
顾千雪眯起眼,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办法,一定可以不让永安长公主丢脸。方法很简单,这几日我们装模作样的练习,待还有十日皇上寿诞,我从房上跳下来,摔断腿不能参加比舞,这赌局不自然泡汤了吗?”
“……”众人。
永安长公主终于还是没忍住,对着顾千雪的后脑便狠狠抽了一巴掌,“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本宫就是那般胆小怕事的?你且好好练,便是输了又如何?呵,本宫还真要跪上一跪,就看他们丘家敢不敢受了。”
秦妃也是气坏了,“你这孩子到底傻还是聪明,如果不小心摔断了腿,再也接不上了怎么办?”
“如果那样,我就设计一款轮椅,想去什么地方就让丫鬟推着呗。”顾千雪倒是想得开。
扶摇和桑榆也是忍不住了,“千雪郡主,您若是断了腿,还如何找夫家?”
顾千雪道,“找什么夫家?反正现在我是郡主身份了,到时候请皇上开恩,直接绞了头发当姑子,找个风景秀丽的山上建庵堂,再办义诊,每日欣赏美景诊诊病,那才是快乐似神仙呢。”
“当姑子怎么可能快乐呢?”桑榆只觉得千雪郡主经受打击太大,竟然傻了。
永安长公主道,“行了行了,这丫头算是疯了,乐师奏乐,扶摇桑榆,你们继续教,便是没日没夜的练,本宫也得让她学会个几支舞。”
顾千雪揉着发疼的后脑勺,看着正在跃跃欲试的长公主,闭了嘴,不再说那些话,心底却是异常温暖。
一晃,整整一日,过去了。
到了晚间,乐师们已换了两拨,扶摇和桑榆开始轮班指导,永安长公主已经有模有样的翩翩起舞,却只有顾千雪依旧行动如同一只木偶一般尴尬。
陪在一旁的秦妃叹了口气,“碧芙,千雪怕真不是这块料。”
扶摇和桑榆心底早就对千雪郡主放弃,从两人到来到现在,前后算算快十日,先不说舞得如何,连一整支舞都跳不出,两人也是无能为力。
如果地上有地缝,顾千雪都不知钻了多少回,如果钻地缝可以跳出舞的话,她便是用手指抠,都要抠出地缝出来。
“罢了罢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秦妃想留顾千雪在王府小住,但也知赵氏身子欠安,便让顾千雪回顾府。
永安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哼了许多声,“明日要更刻苦的练,知道了吗?”说着,用手指用力戳顾千雪的头。
顾千雪被戳了许多下,脑子却一片迷茫,“知道了,知道了。”声音也是无精打采。
本是傍晚,但因为下了雪天气阴,天色黑得仿佛深夜。
顾千雪婉拒了秦妃和永安长公主的晚膳邀约,乘坐马车回家。
因为没有丫鬟提前将火盆放入车厢里温着,乍一进入,车厢内冷如冰窖,顾千雪用披风将自己身子包好,缩在车厢角落,头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
吃饭?她哪有心思吃饭啊?如果能吃下去就怪了!
怎么办,她算是彻底完蛋了,别说两个月时间赢得赌局,这两个月怕是连一整支舞都跳不下来,怎么办。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皓岚书院屋后有一片硕大的宅子,名为“无名居”,低调却奢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但偌大的宅子,实际上却只有一个主人,便是苏凌霄。
此时,苏凌霄唯一的侍女初烟伺候着主子穿戴好,再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披在苏凌霄的肩上。
有侍卫上前恭敬道,“主子,车队已准备好,可随时出发。”
一旁的苏掌柜确实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劝说。“少主,您虽身子恢复得不错,但这两日有风雪,到底天寒,您在无名居多住些时日再离开可好?”
身子养好了,一个南樾国、一个小小的京城,又如何能留住凌霄子?
“北醴国之事刻不容缓,我在南樾国浪费了太多时间,必须即刻启程。”苏凌霄带上一只做工精巧的五指手套,一边对苏掌柜道。
苏掌柜自然知晓自己是拦不下少主的,老泪纵横,却不知,下一次见到少主是何年何月。“是,少主,老奴将顾小姐为少主配的药都整理好了,全在这箱中。”说着,将木箱拎来,交给正向马车中搬行李的下人。
当提到顾千雪时,苏凌霄竟停滞了下,幽幽地看向门外,一双淡灰色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初烟退到一旁,苏掌柜也未再多语。
少顷,苏凌霄道,“我这样不辞而别,是不是欠妥?”
苏掌柜犹豫一下,而后瞬间知晓少主指的是什么。是啊,少主从来独来独往、来去如风,想走便走向留便留,何曾与人打过招呼,更没人有资格令少主专门打个招呼。
“少主且放心,明日一早,老奴便去顾尚书府,告知顾小姐您离开南樾国的消息。”苏掌柜道。
“好。”苏凌霄点了点头,将心底那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