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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王凤菊来了,拿了个方子找我买药。”我把手里的冥币递了过去,说:“这是她给我的买药钱。”
“活人用冥币,这可是损阴德的啊!王凤菊那女人虽然吝啬,但她们陈家,毕竟还是有些头面的,断不会为了区区几千块钱,损自己的阴德。”薛姐说。
“汪汪!汪汪!”
跟着薛姐一起跑过来的小馋馋,在那里乱吠了起来。一边吠,它还一边对着空气乱咬。
“你确定王凤菊是个活人?”薛姐看了一眼小馋馋,说:“这小东西反应这么大,狗毛都立起来了,必是因为你这店里有未散的鬼气。”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王凤菊刚才的样子,她肯定不是死人。要人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我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由人吗?
“她确实是被鬼气入了体,但人肯定是活着的。我这是第一次见怀鬼胎的女人,所以别的,我真看不出来。”我说。
“活人用冥币,这事太过古怪,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一些。要那王凤菊再来买药,你一定得通知姐姐。”薛姐看了小馋馋一眼,然后对着它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药店里好好守着,要是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及时过来通知我。”
“汪汪!”小馋馋很得意地摇起了尾巴,意思是在说,除了吃糖醋排骨之外,它也是能干事的。
薛姐将就我店子里的东西,给我摆了个风水局,又简单交代了我两句,然后便回去了。
自从那王凤菊来过之后,我便感觉店里有些阴冷的。现在,薛姐把那风水局一摆,王凤菊怀的那鬼胎带进门的鬼气,便被慢慢驱赶了出去。那冷飕飕的感觉,慢慢的没了。
小馋馋回了它的狗窝,在那里流着哈喇子睡了。
我睡不着,便过去揪了揪它耳朵,想把它弄醒,让它跟我玩玩。可是,那小家伙直接用狗爪子把我的手刨开了,然后继续睡,根本就没想着搭理我。
“汪汪!”
小馋馋突然把脑袋立了起来,对着大门就是一阵狂吠。
门外是来了什么东西吗?
风水局风水局,有风有水才有局。薛姐临走之前交代过,启动这风水局很简单,那便是先开水,再开门。
我去厨房拧开了水龙头,伴着哗啦啦的水声,我能明显感觉到,屋里多了一些湿气。
水气有了,接下来就该开门借风了。
“嘎吱……”
我拉开了大门。
门口摆着一双红色高跟鞋,那鞋的鞋尖,是正对着门里的。
这玩意儿,不是江梦穿的那双吗?红色高跟鞋出现在了药店门口,那就证明,刚才来的那东西,是江梦啊!
“汪汪!汪汪!”
小馋馋在那边叫了起来,它在追一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纸人。屋里并没有风,但那小纸人却在飞。
“嗒……嗒……嗒……”
红色高跟鞋自己走了起来,直接走到了卧室门口。然后,“嘎吱”一声,卧室门给推开了,红色高跟鞋自己走了进去。
第59章:分魂破局
薛姐布风水局的水平,跟欧阳懿比起来,确实有差距,但差距也不至于大成这样吧?江梦进我这店子,就跟进自己屋一样,风水局对她根本就没起半点儿作用。
那小纸人突的燃了起来,吓得小馋馋汪的一声跑出了门。
“哐当!”
一股阴风吹过,大门关了过去。
“进来啊!”
卧室里传来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是江梦在叫我。
我没有进卧室,而是拉了一下大门,想开门出去。这门根本就没有锁,但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身后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江梦出来了。
她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因为衩开得很高,加之里面又没有任何的遮挡。所以她每迈一步,都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人无法自拔,欲罢不能。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在进去的时候,只有一双鞋。而现在,我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江梦把双手勾在了我的脖子上,媚笑着问。
鬼跟人一样,有天地人三魂。
刚才在进门的时候,红色高跟鞋在地上走,控制其的应该是江梦的地魂。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嗒”的,对水龙头那“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自然会有干扰。
至于那在天上飞来飞去,引得小馋馋汪汪乱吠的小纸人,应该就是由江梦的天魂控制着的。最后,那小人突然着了火,应该是借火引风的意思。
薛姐在我药店里布的这风水局,运用的就是水之气,风之力。
江梦将自己的天地人三魂分开,以地制水,以天引风,弹指间破了这局。
单只是厉鬼,就已经让人觉得很恐怖了。江梦这厉鬼,不仅精通风水,还能用这分魂之术破局?越想,我这心里越害怕。
江梦用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蛋,说:“你怎么不理我啊?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难道还不及那野女人?店里这小把戏,是她布的吧?就这点儿三脚猫的本事,还想难住我,真是异想天开。”
退是没得退了,我需要主动一些。我伸出双手,轻轻地揽过了江梦,说:“我这不是还没考虑好吗?”
“你个负心的坏东西,都娶了人家了,还没想好,是不是想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啊?”江梦把嘴凑了上来,轻轻地在我脖子上吻了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拿出了银针,对着她的神堂穴,扎了下去。
对于人,取神堂可散心室之热。用于鬼,神堂可散天地二魂。
挨了我这一针,天地二魂被伤,江梦很自然地往后退了数步,我也因此赢得了逃跑的机会。
我刺破了指尖,将至阳之指尖血点在了大门上,乱了锁住门的鬼气,然后轻轻一拉,大门便开了。
从药店逃出,我直奔了薛姐店里。
“赶紧进来!”
手里拿着万人钱的薛姐,就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一针将她伤得太重,反正江梦那娘们,并没有追出来。而且,在我逃到薛姐这里之后,她还把药店的大门给关了。
“你没事吧?”薛姐拉着我的手进了屋,一脸关心地看着我,问。
“没事。”我说。
薛姐的眼睛,落到了我颈子上。我记得,刚才为了偷袭江梦,在她主动吻我脖子的时候,我并没有躲。
不出我所料,薛姐果然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她那脸直接就拉了下来,眼神里还燃起了一小股怒火。
“你都跟她干了什么?”薛姐指着我的脖子问。
“没干什么啊?我只顾着偷袭她,扎她的神堂穴,别的啥也没干。”我装出了一副很无辜,受了冤枉的样子,说。
“算了,就你这点儿本事,能从她的手里逃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姐姐也相信,她亲的这一下,你是想躲的,但没躲掉。”薛姐主动替我开脱了起来。
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慢悠悠地拐进了路口,开了上来。
这不是花姨开的那车吗?上次我和薛姐,就是坐的这车去野坟地。今天,花姨又把车开到了这里来,是要干什么?
黑色面包车直接停在了薛姐的店门口,车窗慢慢地摇下了,花姨将她那涂满了腮红的老脸伸了出来,用手扶了扶头上插着的白花,说:“搞错儿子认错娘,冤鬼孽债谁来偿?”
“你念的什么玩意儿?”薛姐大概跟我一样,有些懵,所以问了花姨一句。
“我只是个收孤魂残魄的,随口胡念而已。”花姨摇上了车窗,面包车冒着黑烟,开到了上面那断头路的角落里。
枉死之人,魂归八门。
所谓枉死,就是横死,冤死,意外死。这样死掉的人,因为不是命中注定,而是飞来横祸。所以在死后,魂魄的怨气、戾气比较重,很容易成为厉鬼。
花姨说她是收孤魂残魄的,那便说明,今夜这里,必有枉死之人。
这条街,一共只有两家店。一家是薛姐的,另一家便是我那药店。常住在这条街的,也是我们两个,并没有别人。
薛姐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乌龟壳出来,在那儿叽里咕噜地算。
“不对,这不对,怎么一点儿都算不出来?”
虽然在算卦这门技艺上,薛姐并不是那么的厉害,但也不至于一点儿都算不出来啊?
电灯突然闪了起来,还发出了哧溜哧溜的电流声。
薛姐赶紧丢下了乌龟壳,去拿来了两支红蜡烛,点燃立在了桌上。紧接着,她又弄了些纸钱什么的来,在店门口烧。
电灯熄了,那两支红烛还燃着。虽然其发出的火光,亮度远不如电灯,但好歹不至于让店里变成漆黑一片。
薛姐说,可能是有厉鬼过路,烧些纸钱,看能不能打法他走。
那边出现了一个人影,那家伙穿着一身血淋淋的病号服,脸也是血肉模糊的,看上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