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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这边走通了崔部长,只怕也越不过他那边的坎儿”
安在海口中的时主任,正是八月份刚复出的时老爷子,也是时剑飞的爷爷此次,时老复出,分管的正是意识形态
老爷子摆摆手:“没叫你在两报一刊上下功夫,破阵还讲究个从薄弱点下手,打舆论仗就不讲究个策略?找个全国xìng的报纸就行,你看着办?”
“就阳光rì报?”
“说了你定”
终于应付了老爷子交办的差事,安在海如释重负,忽地,一拍额头,急道:“爸,薛小子这是自白书呀,作者名一定也得是他,可他现在正被通缉,阳光rì报怎么能登,能登一个在逃犯的文章呢,这登上去就得负政治责任啊”叹完,又抱怨道:“薛小子也真是的,不逃多好,这一逃,有理也没地儿说了,唉”
“叹个甚,还不逃多好,不逃,薛小子现在能开得了口?”老爷子是真有些灰心了,这个二儿子看来是真的撑不起门户了
安在海自觉怎么说怎么错,想闭了嘴不说话,可老爷子非要他安排薛大通缉犯的自白书登报,这无论如何得想个变通的法子,“爸,我看,咱干脆匿名登,把这自白书的形式改一下就成”
安在江生怕安在海又遭喝斥,抢道:“二哥,薛小子只怕就是要用他这个亲历者的告白,来挑起轰动,还是不改的好”
“不改,怎么登,难道拿枪逼着人家登?”安在海有些恼羞成怒
老爷子一顿拐杖:“党员就不能在阳明rì报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啦?”
“可薛小子如今被通缉,恐怕已被开除党籍了”
陈道笑道:“二哥,您也说是‘恐怕的’嘛”
安在海回过味儿来,老爷子这是耍jiān啊,意思是反正薛向被开除党籍的事儿,没有通报,宣传部选刊党员的文章无论如何不能算错,最多,到时再打嘴仗,说不知道这位已经被开除党籍了,却是挨不上政治责任
安在海一抹额头汉水,再看看老爷子那不动如山的坐姿,混浊的眼眸,一脸忠厚相,谁称想人家竟能使出这样的损招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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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坊的杨柳胡同因着紧邻大内,因此被收归zhèng fǔ所有,辟出许多院落,大宅,专供首长和老干部居住时家大宅就座落在杨柳胡同的西北角,紧邻着什刹海松竹斋内结束安氏家庭会议的时候,时老爷子才刚从大内返回
时老爷子今年七十有二,却是乌须乌发,显是保养有道老爷子原是四方面军的,因为四方面军的历史原因,一直不得重用,虽然资历极老,但一直未在党内担任要职,浩劫爆发时,又受到冲击,下野,年前才刚刚复出这次复出,时老爷子不只干回老本行,还进一步,入了局,担任分管意识形态的主要首长
本来,今晚散会后,老爷子就待回家,却又被那位招去,会谈了许久,才得返家这不,老爷子的专座一到家,堂屋里便涌出一群人来,将老爷子接了进来这许多人皆是老爷子的家人,留京过年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庆贺老爷子重获得政治生命
时老爷子素来喜静不喜闹,草草应付几句,便招了在江淮省作革委主任的二儿子时国忠,在《赤旗》编辑部挂职的大孙子时剑飞,在财政部财经司锻炼的孙女婿郝昭,进了书房
其实,即使老爷子不号召开内部会议,时剑飞也会主动凑过去打探消息非是他定力不足,实乃是薛向这遭惹出的乱子,太过惊人,简直快聚成风暴十年前,就热衷政治、被下放的时剑飞,这会儿见又起了风浪,怎能不热血沸腾?何况,他和薛向之间,还插着一根拔不出的刺儿,非为兄弟韩八极,只为仙子柳莺儿
如果说江歌阳的书房奢华,安老爷子的书房老旧,那么时老爷子的书房就显得极具个xìng同样,书房乃是凝神静心的所在,没几个人愿意设计得很大,时老爷子的也一样,不过横四纵五,二十来平的样子,说其设计个xìng,非是指别处,是指房内的格局
这一方小小书房内,除了一个书架,就是一个大大的环形沙发,沙发沿墙而建,环形内,摆着一张圆桌,极具特sè老爷子在圆桌中间描白的位置坐了,跟进来的时国忠,时剑飞,郝昭,外加陪伴时老多年的机要秘书宋庆,生活秘书张澜,各自寻了位置坐了整个过程极其有序,显然类似会议,开过不是一回两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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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时老爷子的态度
时剑飞刚一落座,便忍不住发问了:“爷爷,怎么回来这么晚,八点半的时候,我就见季爷爷的车打门前过,您可是比他晚了个把钟头呢”
时老爷子开会,讲究个畅所yù言,气氛极好,且时剑飞极得老爷子宠爱,言谈向来无忌
时老爷子满脸慈爱,笑道:“散会后,被那位叫了过去,指示我老头子掌控好宣传方向”
“爷爷,今晚开会,是讨论靠山屯的,对靠山屯大队长薛向,首长们有什么意见”时剑飞到底忍不住了,迫不及待想听见薛向倒霉的消息
想来也是,四九城内,敢犯他时剑飞的压根儿就听说过,可薛向偏偏就是例外对付一个声势,手段都不逊自己的人物,时剑飞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什么好手段,熟料老天爷帮忙,眼见着薛向就得粉身碎骨,怎不叫他痛快
“怎么,那个年轻人,你认识?”时老爷子起了好奇,不答反问
“嗯,见过几回,是个刺儿头”时剑飞不明白老爷子怎么对薛向起了兴趣,追问道:“爷爷,你还没说会上打算怎么处理他”
“一个毛孩子罢了,难道还值得我们整夜的讨论?无非是严惩不贷罢了”
听到期盼已久的消息,时剑飞大喜过望,从兜里掏出一篇稿子,“爷爷,这是我连夜写的,明天准备登上《赤旗》,您给看看”
时老爷子接过稿子,一扫抬头的标题“分田到户是资本主义复辟,坚决反对分田到户搞单干”,又大略扫了几眼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剑飞,这真是你写的?”说完又把稿子递给了左手边的时国忠
时剑飞被问得莫名其妙,先前不是说了是自己写的么,老爷子怎么还问,不对,多半是里面的内容不讨老爷子欢喜,可整篇稿子是自己jīng心修改过的,理论到位,逻辑严密,层层推进,保管驳得姓薛的抱头鼠窜且文笔立意俱佳老爷子又怎会不欢喜呢
时剑飞心念电转,依旧猜不透老爷子何意,却坚信整篇文稿在政治上的正确xìng,点头承认了
“那你说说,那个叫薛向的年轻人错在哪里?”时老爷子居然问了最简单的问题
时剑飞张口就要答“分田单干走资本主义道路”,转念一想,老爷子要的绝不是这么浅显的答案,可不是这个又是什么呢,难不成,真像承天县的报纸上那样,说那小子如何贪污腐化,好sè如命不成
时老爷子见孙子僵住了,笑道:“就按你稿件上说的犯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错误,可不管你怎么证明这分地单干,是违反集体经济,是如何错误可人家把田地的所有权分了吗?没有可为什么一分田,今年粮食的产量是往年十多年的总和,难道你要证明资本主义比咱们社会主义能提高生产力不成?”
老爷子一连串的反问把时剑飞问得哑口无言他脑子里此刻不是在思索着如何回答老爷子的问题,而是惊讶老爷子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会有觉得“薛向分田到户也许是对的”的想法,连老爷子都有了这种想法,那其他首长又会怎样想呢
这会儿,时国忠已经看完了稿子,并传了下去,拍拍这个满脸沮丧的侄子的肩膀,笑道:“别灰心,稿子写得很好,只是时机不对”说完,又扭头冲老爷子道:“爸爸,恐怕你们今晚的会议,既激烈又沉闷”
时国忠足智多谋,向来能见微知著,从时老爷子先前反问时剑飞的话中,他就判断出了老爷子的倾向,再以常理揣度,即使这会儿,有人认为分田单干未必大错,也不会马上跳出来声援,毕竟谁也敢作那出头鸟进而猜到会议必是一部分人声讨,一部分人沉默
时老爷子对这个二儿子的大局观和智谋向来是欣赏的,见他几乎将今晚的会议情形,猜得丝毫不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其余人等的格局自是不到二人的程度,皆是看得一头雾水
时国忠笑笑,接道:“爸爸,那位交待您把握好宣传方向,您打算怎么做,您现在的位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