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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的?”
“偷矿石的吧!”
“虎子,这些人是干啥的?”
“别废话了,揍他们!”
从房间里冲出来的这些人一个个精神十分亢奋的样子,似乎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个手握钢管,被唤作“虎子”的年轻人对那些同伴说道:“你们别吵,这是咱们镇的陈书记!”
“陈书记?哪个陈书记?”
“我听说陈桥来了个年轻的陈书记,还不到三十岁,难道就是这小子?”
“这么年轻的镇委书记?这小子是个官二代吧?”
“这世道,真他妈的!”
这些民工打扮的人一个个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陈庆东,似乎都非常“仇官”的样子。
陈庆东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问虎子道:“你们老板刘越呢?”
虎子显然是得到了刘越的指示,对陈庆东的态度变得非常恭敬,说道:“陈书记,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没在家,他这几天有事去省城了。他让我给你一声,等他回来以后,一定专门去拜访你。”
陈庆东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杨玉琴问道:“你们二老板呢?也没在家?”
“对,她也跟着我们老板去省城了。”虎子说道。
杨玉琴便凑近陈庆东,小声问道:“陈书记,你看……”
陈庆东道:“既然他们都不在家,那就算了。”
然后又对虎子说道:“你们现在还在往下挖吗?”
“没……没有。”虎子说道,“今年太冷了,下面的土都冻结实了,挖不动,我们现在就是在这儿看着这些设备和采洞。”
“明年开春再工作?”陈庆东又问道。
“这个得听我们老板的,我们老板让什么时候动工,就什么时候动工。”虎子很聪明的回答道。
陈庆东见这儿也没有什么看头了,便对杨玉琴说道:“玉琴,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行,陈书记。”杨玉琴道。
虎子他们根本就不敢阻拦,也不敢说话,只好看着陈庆东他们离开了这儿,又向下一出矿点走去。
由于牯牛岭上的路十分难走,陈庆东他们用了两个多小时,也就转了一小圈,看了三个区域。
其中一个区域就是刘越控制的这个存在了几十年的采洞,这也是其中最大的一个采洞。另外,在这个采洞往南一千多米左右,还有一片比较散乱的矿区,这儿的情况比较复杂,到处都是小矿口,大部分都是那些依附着刘越或者冯四的人私自开挖的,东边一块,西边一块的,杂乱无章。
另外,陈庆东还去冯四控制的那个较大的矿区看了看,同样也有一群年轻人在这儿守着,他们其中一个领头的一个叫程二华的中年人认识杨玉琴,经杨玉琴介绍了陈庆东之后,这个程二华对陈庆东也非常恭敬,又是递烟,又是倒茶的,晚上还想请陈庆东吃饭,但是陈庆东当然不回去。
至于冯四,也很凑巧的跟那个刘越一样,最近没有在家。
不过,程二华给冯四打了电话之后,程二华还请陈庆东跟冯四聊了两句,冯四在电话里也显得非常恭敬,客气,一再表示希望陈庆东勿怪,等他最近回柳林之后,一定登门拜访陈庆东!
经过这一番转悠,陈庆东才总算是对牯牛岭金矿有了一个大约的直观的了解,虽然他了解的还不全面,但是他认为杨玉琴给他说的那个“牯牛岭金矿储藏量小,开采难度大”的信息绝对不完全对。
牯牛岭金矿的开采难度大或许是真的,但是这儿的储藏量绝对也不会太小,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这儿偷采金矿。
同样,经过这一番了解之后,他对牯牛岭金矿的情况也有了全新的了解,原先没有上山之前的一些想法也有些改变。不过,有一点想法是没有改变的,那就是整顿牯牛岭金矿这件事,必须要好好规划,从长计议!
从牯牛岭上下来以后,杨玉琴有些诚惶诚恐的检讨道:“陈书记,牯牛岭的情况这么乱,我这个企业办主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庆东知道,以杨玉琴的职务,他也就是个干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决策权,牯牛岭的这种情况,其实跟他没有多少关系,如果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杨玉琴还不够格跟这事扯上关系。
在陈桥镇,绝对是有更有权力、更有能量的干部跟牯牛岭的这些掘金人有关联才对。
而且,经过这几次跟杨玉琴的接触,陈庆东觉得杨玉琴的能力还是有的,也有跟着自己站队的想法,如果对他拉拢拉拢,再给他点好处和希望,或许能够把他真正的争取到自己身边来。
陈庆东便安慰道:“玉琴,你也不要自我检讨了,这里的情况这么复杂,绝对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责任,这种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了。不过,牯牛岭的这种情况必须要改了,回去以后,咱们好好讨论讨论,争取商量出来一个好的解决方案。玉琴,你长期在一线工作,对这一块的情况熟悉,一定要多提意见啊,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
杨玉琴似乎是听懂了陈庆东的言外之音,马上肃然说道:“是,陈书记!”
第七百四十二章 变脸
回到单位之后,陈庆东立刻把镇长吴振山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吴振山还不知道陈庆东找他什么事,来到陈庆东的办公室就喜气洋洋的说道:“陈书记,刚才长松带来了电话,他们看中了金龙牌的一辆大巴。而且,长松有一个同学现在就在金龙汽车公司上班,还是一个中层领导,有了长松这个同学的帮忙,肯定能买回来一辆质优价廉的客车。刚才长松给你打了电话,准备亲自向你汇报这件事的,但是你的手机没有信号,他就给我说了,让我再转告你,看咱们在价格和款式上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陈庆东道:“行啊,既然有这个熟人关系,那就方便了很多。吴镇长,那还是麻烦你给长松打个电话说一声,价格和款式,咱们在这儿看不到,也提不出来什么好意见,让他看着挑一个性价比高的确定下来就行了。对了,你再给他说一声,在款式和颜色上,一定要挑一个低调些的。”
“好,我马上就去给他打电话。”吴振山说道,然后就准备往外走。
这时,陈庆东叫住了吴振山,道:“吴镇长,别着急。”
吴振山便停下了脚步,微笑着问道:“陈书记,还有事?”
陈庆东直视着吴振山,说道:“吴镇长,刚才我的手机之所以没有信号,是因为我去了一趟牯牛岭。”
吴振山的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脸上,过了几秒钟,吴振山才讪笑了一下说道:“陈书记,你要去牯牛岭,怎么也没有给我打个招呼,要不然我就陪你一块去了。”
陈庆东心想吴振山的心理素质果然不错,随机应变的能力更是很强,便淡淡一笑直说道:“吴镇长,牯牛岭的情况,可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啊!”
吴振山沉默了一下,然后走到陈庆东的办公桌前,一副自责的样子说道:“陈书记,关于牯牛岭的情况,我不是想瞒着你,而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给你说的。对不起,陈书记。”
陈庆东追问道:“为什么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我,而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吴振山苦笑了一下说道:“陈书记,牯牛岭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
陈庆东冷笑了一声,不客气的说道:“我看不是有些复杂,而是特别复杂吧!吴镇长,你应该清楚,以咱们国家的政策,是不允许集体和私人开采金矿的。但是,在我们陈桥镇,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有这么多人在牯牛岭上偷偷的开采金矿,我作为陈桥镇的书记,工作这么久了,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恐怕我是咱们镇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吧!”
吴振山被陈庆东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堪!但是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不管去哪里说,他也不占理,便只好道歉:“陈书记,这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全,错都在我!”
陈庆东见吴振山这幅坦诚认错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吴振山是跟他搭班子开展工作的副手,而不完全是他的下属。而且,吴振山毕竟也是一个老资格的领导了,当年吴振山在陈桥当镇长的时候,他陈庆东还没有大学毕业呢!
因此,陈庆东便轻叹了一口气,又用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老吴,我其实也不是想责怪你什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