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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同时也是河北重要士族的聚会之地,十几名河北世家出身的重臣定期在这里聚会,此时,三楼的苍鹿房内坐满了二十几名官员,全部都是河北籍的朝官,今天大家聚会是为了给新任兵部侍郎李清明接风洗尘,由李清明的父亲李仁寿摆酒请客。
尽管房间里众人饮酒吃菜,谈笑风声,但还是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尴尬气氛,在房间一角,李仁寿独自坐在一张小桌前喝闷酒,显得非常闷闷不乐,李仁寿原本出任尚书左丞,但儿子李清明出任兵部侍郎后,李仁寿便被改任为赵郡太守,尚书左丞一职由王善接任。
李仁寿倒不是为出任太守而烦恼,赵郡太守一直便由李氏族人出任,像隋文帝时代的赵郡太守便是由李靖的父亲李诠出任,所以李仁寿出任赵郡太守也算是天经地义。
但李仁寿今天不高兴的原因是儿子李清明借口身体不适,不出席给他举办的接风洗尘宴,着实令李仁寿丢了面子,李仁寿又不能当众发怒,只得回去后再和儿子算帐。
这时,一名官员笑道:“听说今天相国们在天赐楼商议,决定科举录取名单,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名单有没有下来。”
“韩兄搞错了吧!今天可不是出名单,而是决定名额分配,利益还没有摆平妥协,名单怎么可能出得来。”
“说得对,我听说这次参加科举的考生中,光我们河北的士子就有一万六千余人,占了近四成,最后录取名单中,我们河北士子至少要有四十个名额才对,要不然就不公平了。”
众人纷纷应和,录取的士子也主要是去河北和青州各县为官,当然要以河北士子为主。
就在这时,有人在门口喊道:“卢尚书和崔尚书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只见卢倬和崔焕快步走进房内,几名重要世家的家主连忙上前去见礼,卢倬摆摆手,“大家请坐下吧!不必多礼了。”
众人又重新坐下,卢倬和崔焕也在留给他们的座位上坐下,卢倬看了一眼李仁寿,见他闷闷不乐,又发现他旁边位子空着,卢倬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李清明,便问道:“仁寿,清明呢?”
李仁寿苦笑一声,“他昨天去军营考察,可能有点受凉,今天一早他头疼得厉害,身体也不舒服,便说不来了。”
卢倬一怔,这算什么理由,今天可是给他接风洗尘,再是身体不适,也应该露一露面才对,清明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之人,卢倬想了想,估计是他们父子二人之间产生了什么家庭矛盾,卢倬便不好再多问了。
这时,崔焕族弟崔少安问道:“不知科举名额有结果了吗?”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向卢倬和崔焕望来,这关系到每个家族的切身利益,他们都有子弟和门生前来中都参加科举,光卢氏家学的子弟就来了四百余人,博陵崔氏家学也来了数百人,当然对这次科举看得极重。
卢倬的脸色十分难看,低头喝酒一言不发,崔焕见卢倬不吭声,他便笑了笑,对众人道:“这件事朝廷已争论了两天,大家都相持不下,今天苏相国提出一个方案,先按科举成绩录取五千名太学士子,然后再按太学士子的地域比例为基准划定各地的科举录取比例,这个方案已经表决通过了。”
大堂内的议论声顿时响成一片,连李仁寿也暂时忘记了儿子带来的不快,他也同样关心李氏族人和门生的科举情况,李氏族人和门生来了两百五十余人,这关系到他们李氏家族能否振兴。
李仁寿咳嗽一声问道:“那崔兄觉得按照这个方案,我们河北士子被录取可以占到几成?”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这时,卢倬叹了口气,缓缓道:“事到如今,我就坦率地告诉大家,前五千名士子我们已经划出来,三场考试中只要一场考试能得上上评就能进入前五千名,其实已经统计出来了,五千名士子中,河北籍士子占了九百人,不到两成,也就是说,一万六千名河北士子中最终考进前五千名者只有九百人,出乎我的意料啊!”
房间里顿时象炸开了锅,众人都急了起来,这样的话,河北士子被录取者连二十人都没有,要知道新隋可是以河北和青州为根基,如何待河北如此之薄。
“不行,这样不公平,我们不能接受!”
不知是谁先叫嚷起来,顿时引起一片不满之声,卢倬重重一拍桌子,怒喝道:“这是朝廷做出的决定,你们身为朝官,想反朝廷吗?”
“但这不是齐王殿下的决定!”
有人嘟囔一声,顿时激起众人的一片共鸣,这分明是趁齐王殿下不在,利用科举来谋取私利,如果齐王殿下在,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河北士子。
“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闹也没有用,有本事等齐王殿下回来后你们再告状,现在不准任何人闹事,辽东正在作战,谁也不准动摇军心,否则就休怪我不念旧情。”
众人只得沉默了,卢倬不想再呆下去,起身便怒气冲冲走了,崔焕觉得自己留下也不妥,连忙起身跟着出去了,过了半晌,有人冷冷道:“人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看来我们河北系朝中无人啊!”
720。第720章 游行风波
午饭后,李仁寿直接回了府,他已经被任命为赵郡太守,两天后就要去赵郡上任,这两天他朝中无事,主要处理一下家中琐事。
虽然马上就要去赵郡上任,但李仁寿心中着实不高兴,主要是儿子李清明今天不肯出席接风宴会让他感到十分恼火。
其实儿子李清明一直是他的骄傲,在河北各大世家的子弟中,只有他的儿子最有出息,出任兵部侍郎兼齐王帐下录事参军,不仅有官职还有军职,深得齐王信任,就连卢倬的儿子卢庆元也比不上他的成就,那可是齐王妃的亲兄。
李仁寿回到府中,他的怒气也稍稍平息一点,他知道儿子是十分谨慎之人,不会无缘无故拒绝出席宴会,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李仁寿在书房坐下,便对侍女道:“去把二公子找来!”
李仁寿有三个儿子,长子李清华在家中管理族务,准备接手家主之位,三子李清平目前在家学读书,老二便是李清明,也是李仁寿最器重的儿子,目前他在中都还没有自己的官宅,暂时住在父亲的府中。
不多时,李清明匆匆来到父亲书房,他是大前天才返回中都,前天办了入职手续,昨天又去军营呆了一天,着实有点疲惫了,所以他便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掉了父亲特地给他准备的接风洗尘酒宴。
李清明走进房间,跪下行一礼,“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李仁寿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看不出哪里生病嘛!”
“回禀父亲,孩儿确实没有生病。”
“那你就是故意不给我面子,是吗!”李仁寿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李清明依旧平静道:“孩儿并非不给父亲面子,只是有些聚会孩儿绝不会参加,这是原则问题。”
李仁寿心中一怔,心中刚刚升腾怒火立刻消失了,他感觉儿子话中有话,便问道:“你说说看,什么样的聚会你绝对不会参加?”
“结党为朋的派系聚会孩子绝不会参加,比如河北士族的聚会,孩儿也想劝父亲不要再参加,这是将来惹祸的根源。”
李仁寿有点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沉思片刻道:“你觉得河北士族已经结党为朋了吗?”
李清明点了点头,“河北士族在江都时为了自保而接党可以理解,但到了益都后就应该解散了,不应该再有什么河北士族领袖的说法,更不能定期聚会,这会渐渐演变成第二个关陇贵族,我很了解齐王殿下,他绝不会容许各地士族结党为朋,父亲和他们呆在一起,迟早会出事。”
李清明的一席话让他父亲李仁寿心中着实感到吃惊,其实他也隐隐感觉到了河北士族有点不太对劲,天下各地域都有士族,却没有像河北几大世家这样通过联姻紧密结合在一起,一荣俱荣,一衰俱衰。
“齐王给你说过了什么吗?”李仁寿小心翼翼问道。
“齐王倒没有给我说过,但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很多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比如这次科举,我虽然不知道最后结果,但我能肯定一点,河北士族绝对不会占优势,而且还要被打压,我想应该是这个结果。”
李仁寿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苏威的方案极可能是张铉的授意,而不是苏威自己的决定,这个方案很明显就是针对河北士族,以苏威和事佬的性格,他不会将河北士子的录取人数从四成比例一下子降到两成不到,他是绝不会做这种得罪人之事。
李仁寿有点坐不住了,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也渐渐醒悟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