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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卢清顿时泪水涌出,她扑进母亲怀中,再也忍不住,低低哭泣起来。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泪包儿,现在。。。。。还是这样!”卢夫人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她的眼睛也红了。
“娘已经答应了张公子,你爹爹也答应了,明天苏二娘会来做媒,苏家做媒更有意义,有了媒妁之言,那就把日子定下来,娘能看见你风风光光出嫁,也算了去一桩心愿。”
卢清在母亲怀中泪水扑簌簌落下,这泪水中又多了一丝喜悦,更多了一份感激。
。。。。。。。
张铉将娶卢家之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小范围内传开了,一些政治敏感者立刻意识到,张铉这是投靠了河北士族,但知道内情的人心中却清楚,河北士族内也不是铁板一块。
比如博陵崔氏未必会接受张铉,而且渤海会在河北渗透得太深,张铉娶了卢氏之女,恐怕又会和渤海会产生某种交集。
这天中午,一辆马车从上东门缓缓驶入了洛阳城,透过车窗上薄薄的窗纱,窦庆目光复杂地望着外面大街上的人流,由于身体病痛的缘故,英雄会结束后他便一直住在长安。
窦庆确实瘦得厉害,变得又瘦又小,就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花白的头发也变得稀疏,手上和脸上长满了老人斑,看得出他十分衰老,来日不多了。
尽管身体不容他再劳碌奔波,但几天前他听到一个消息,使他再也坐不住,不得不起身赶往洛阳。
窦庆眼中充满忧虑,他接到独孤顺写来的急信,张铉即将迎娶卢氏之女为妻,这个消息让他十分震惊,张铉竟然与河北士族联姻。
窦庆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关陇贵族彻底失去了拉拢张铉的机会。
这让窦庆心中十分沮丧,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承认失败,他一直以为张铉会和裴家联姻,而裴家已暗中投靠了关陇贵族,所以他也没有再继续争取张铉。
却怎么想不到峰回路转,张铉居然娶范阳卢氏之女为妻,这就让他心中深受打击了。
不过独孤顺让他来商量此事,这让窦庆心中有点奇怪,独孤顺可从来没有把张铉放在眼中,这会儿怎么又开始重视了?
马车缓缓在天寺阁酒肆前停了下来,天寺阁酒肆就是独孤家的产业,独孤顺约他在这里见面。
窦庆在两名随从的扶持下上了三楼,走进最里面的一条走廊,只见走廊尽头站在八名膀大腰圆的武士,腰挎战刀,个个威风凛凛,这是独孤顺的侍卫,他们见窦庆到来,一起躬身行礼。
窦庆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是!”八名武士行一礼,退了下去。
窦庆推开房门,走进了这件事颇为神秘的房间,房间里有内外两室,布置得十分清雅,内室桌上摆放着两张坐榻,小桌上各有一份饭食,窗前负手站着一名身材高大老者,头戴金冠,身着淡黄色长袍,虽然年事已高,腰板却挺得笔直,正是独孤氏家主独孤顺。
听见了脚步声,独孤顺慢慢转过身,微微笑道:“很抱歉,在这里接待贤弟。”
“兄长不必道歉,我明白兄长的难处。”
独孤顺一摆手,“请坐!”
两人相对坐下,窦庆关切地问道:“天子还在监视兄长吗?”
窦庆很清楚,独孤顺之所以不在府中接待自己,就是因为他被朝廷监视的缘故,相对而言,窦府的监视就好得多,因为他不在京城了。
独孤顺点点头,“自从元旻自裁后,我府外的监视者增加了三倍,当今天子对我们十分警惕,事实证明,我们撤销武川府是非常明智之举。”
“何以见得?”窦庆淡淡问道。
“自从陈留刺杀案发生后,杨广的目标已经转向渤海会,因为我们没有了武川府,他也只监视我一人,其余府邸都撤销了监视,可以想象,如果武川府还在的话,他一定会认定陈留刺杀案是火凤所为。”
独孤顺显得有点激动,话语比平常多了很多,他有太多的事情想和窦庆谈一谈了。
但窦庆依然显得那么风轻云淡,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呷了一口,似乎在品味美酒的醇厚,过了片刻,窦庆忽然问道:“兄长怎么忽然关心起张铉了?”
独孤顺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曾坚决反对没有关陇血缘的张铉加入武川府,这会儿,他又忽然觉得张铉重要了。
独孤顿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今天的成就,居然掌控江淮,手握两万重军,这样的人投靠了河北士族,着实令我心中不安。”
“兄长其实是怕他投靠渤海会吧!”窦庆一针见血地说道。
407。第407章 婚期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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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顺没想到窦庆会如此坦率,半晌他才苦笑一声道:“确实如此,渤海会在河北各郡渗透极深,据说不少名门世家也和渤海会暗通款曲,我很担心张铉这支强劲的力量被渤海会所用。”
窦庆暗暗摇头,独孤顺看到张铉在青州作战犀利,才发现这是一支强劲的力量,才担心他被渤海会所用,如果早点把他拉拢过来,现在还担心什么?
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窦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淡淡笑道:“我其实一直在关注此人,倒不用担心他会投靠渤海会,到目前为止,我只看见他反渤海会。”
“何以见得?”
窦庆当然不会说自己掌握了张铉的多少情报,只是笼统地说道:“如果他支持渤海会,那渤海会早就渗透进了青州,但至今渤海会没有在青州打开局面,还有北海郡前太守梁致离奇身亡,不就是因为梁致是渤海会的人吗?”
独孤顺沉默片刻又道:“就怕河北士族和渤海会有扯不清的关系,他如今与河北士族联姻,自然而然就会拉上渤海会的关系。”
“这个也不尽然!”
窦庆笑道:“据我所知,真正和渤海会关系密切的河北士族也就两家,博陵崔氏和渤海高氏,卢氏应该还没有被渤海会拉拢,就算博陵崔氏也只是部分族人和渤海会关系密切,这些名门世家不会在政治上轻易站队,否则他们早就该灭亡了。”
“贤弟说得也有道理,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独孤顺话题一转,又若无其事问道:“建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窦庆微微一怔,他忽然意识到,恐怕这才是独孤顺找自己的真正目的,自从独孤顺偏向于元家后,李建成之事便再也没有向独孤顺汇报过,一直是窦庆在暗中主导。
难道独孤顺又要插手李家之事了吗?或者是。。。。。独孤顺的野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前段时间身体不好,我也好久没有过问了,这件事是叔德自己在做,独孤兄可以直接写信问叔德。”
委婉地拒绝了独孤顺,窦庆又试探着问道:“瓦岗军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独孤顺点点头,“张须陀和郇王杨庆同时上奏朝廷,各自弹劾对方剿瓦岗乱匪不尽心,这件事在朝廷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两人不睦。”
“那天子是什么态度?”窦庆又问道。
“他没有表态,只是责令兵部妥善处理此事。”
说到这,独孤顺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一脸嘲笑地问道:“贤弟觉得兵部会偏向谁?”
窦庆摇摇头,“兄长是明知故问!”
“确实是明知故问,听说杨庆每年暗中送给兵部一万贯钱,而张须陀只送了几十坛腌菜,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结果如何,听说兵部翻出张须陀的老底,说他从前打仗和任何人都难以配合,还指责他前年和地方官府交恶致使四郡数万民团全军覆灭,这明摆着就是在偏袒杨庆。”
“所以兄长想从建成哪里了解到真实情况,是吗?”
独孤顺固然是想拉拢李渊,只是现在他打听李建成并不是只问问情况那么简单,他有更深的用意,不过他也看得出窦庆在故意回避,他便不再深问,正如窦庆所言,自己直接去问外甥李渊就是了。
独孤呵呵一笑,便转开了话题,“明年杨广要和突厥可汗在伏乞泊会面之事,贤弟知道吗?”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好像来得有点唐突?”
“其实也不唐突,自从启民可汗去世后,杨广还没有和现在的始毕可汗见过面,所以始毕可汗这次南下朝觐大隋天子,也算是尽臣子之礼,更重要是杨广想稳住突厥,以实现他南北二都的计划。”
窦庆一怔,“什么南北二都?”
“就是江都正式提升为南都,我听说杨广打算将来秋冬两季在南都定居,春夏返回洛阳,也就是北都,据说这样可以使南北更加融合。”
“此人就是喜欢折腾!”窦庆冷冷道。
“折腾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