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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倓感到一阵胆战心惊,他毕竟是在宫中长大,体会不到底层将士的心情,满朝文武都在抨击来护儿和他的军队恃功自傲,居心叵测。
众口铄金,所有人都这样说,让杨倓也生出对来护儿的一丝不满,直到张铉说出会让千千万万底层将士寒心,他才意识到问题严重。
杨倓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对张铉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尽管张铉只是说了结论,但杨倓却相信张铉说得没错,处理不好真会有那样的结果,他最后焦急道:“我现在心乱如麻,将军能否告诉我,该怎么办?”
张铉心里明白,既然杨广连他长孙的话也听不进了,那杨倓去劝说也没有用,必须用迂回的办法,他沉思良久,缓缓问道:“殿下和章仇太翼熟悉吗?”
杨倓顿时醒悟,“将军是让我去找章仇太翼劝说祖父?”
张铉点了点头,“正是此意!”
“好吧!我去试一试。”
张铉又连忙道:“殿下千万要记住,不能操之过急,操之过急反而会失败,我们得一步步来,先免除将领们的死罪,停止解散士兵,把这个底线保住,然后再慢慢劝说圣上,否则前后反差太大,圣上会有所察觉,那就弄巧成拙了。”
杨倓所有所思,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我明天先找个借口去观天台。”
。。。。。。。。。
在洛阳西市的一个角落里,一群孩童围着一个吹糖人的老者,老者长着很长的白须,连眉毛也白了,不仅面目慈祥,手也很灵巧,很快将一块块麦芽糖变成各式兵器、武将和各种鸟兽,看得孩童们眼睛都直了。
“好了!你们排好队,老伯伯发糖了。”
孩童们很快排成长长一队,老者摸着第一个男孩的光头笑道:“把我昨天教你们的儿歌背给我听听,背得好才有糖,背不好就没有。”
男孩盯着武将糖人,舔了一下舌头,奶声奶气背道:“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谁道许?”
“背得好!这个给你,记住了,要教给别的孩子,教得越多,糖人就越多。”
老者把糖人给小男孩,小男孩拿着糖人一溜烟跑掉了。
“下一个!”
“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谁道许?”
。。。。。。。。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几个孩子拿着糖人跑掉了,老者得意地笑了笑,挑着担准备走,前面却出现了三名黑衣女子。
“火凤!”
白须老者吓得转身便跑,他后面也出现了三个黑衣女子,将他团团包围。
“各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找错人了!”
话音刚落,一把雪亮的长剑顶住了他的咽喉,张出尘冷冷道:“想不到堂堂的刘管家亲自出马了,我已经盯了你三天,你瞒得过我吗?”
张出尘一把老者的白须白眉扯掉,竟然是个瘦高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吓得扑通跪下,“张姑娘,各位火凤大姐,饶了我吧!”
“我当然不会杀你,不过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张出尘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上,中年男子顿时晕了过去,张出尘冷冷道:“带走!”
两名黑衣火凤将中年男子装进布袋,扔进一辆马车里,马车迅速驶远了。
。。。。。。。。。
武川府三楼的一间密室内,窦庆和独孤顺分坐在一张宽大坐榻的两边,在他们对面,元旻的二管家刘福如一只待宰的鸡一样,反绑着双手,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
他本来从不出面,一般是安排别人去传播谶语,但这两天老爷催得紧,他一时找不到人,便自己亲自出马了,却没想到只出摊了三天就被张出尘抓住,他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害怕,低下头一言不发。
窦庆和独孤顺都认识刘福,窦庆目光冷冷地看一眼刘福,对独孤顺道:“有些话我不想说,怕伤了和气,如果元家希望我退出武川府,我可以提前辞职,但希望他们不要再做不该做的事情。”
独孤顺的目光很不自在,元家坚决不肯承认是他们散布谶语,现在人证物证确凿,让他很难再替元家说话。
他挥挥手,几名大汉立刻将刘福拖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窦庆和独孤顺两人,窦庆端起茶碗慢慢喝茶,面沉如水,一句话不多说,等待独孤顺给自己一个说法。
独孤顺干笑两声道:“这样吧!元家那边我去和他们谈,反正贤弟的会主之位还要两个月,贤弟就看在同为关陇贵族的份上,不要再提辞职之事,大家多多包涵吧!”
“我倒是想包涵,可现在不是包涵的问题,这么说吧!这个桃李章的谶语已经流入宫中,当今皇帝开始关注此事,我们应该考虑怎么善后了。”
孤独顺心中暗暗恼火,这次元家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极可能会害死李渊,不过独孤顺很了解窦庆,此人深谋远虑,老谋深算,李渊已经回来五天了,如果说窦庆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打死他独孤顺也不会相信。
窦庆肯定已经有了对应之策,他现在拼命抓住元家散布谶语的证据,其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和自己谈条件。
“贤弟有什么要求就不妨直说吧!我洗耳恭听。”
148。第148章 窦庆之谋
窦庆仰视屋顶片刻,回头似笑非笑地对独孤顺道:“独孤兄不觉得这个谶语其实还是有一点道理吗?”
独孤顺淡淡道:“我知道了,你还是希望由李渊来举这面旗帜。”
“他可是独孤兄的外甥啊!”窦庆又进一步暗示独孤顺道。
独孤顺半天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元家为什么要散布这个可能会置李渊于死地的谶语,与其说是要报元弘嗣之仇,不如说是想铲除竞争对手。
元家自恃为北魏皇族,一心想取代杨隋,重建新魏王朝,在关陇贵族中得到了不少家族的支持。
但以窦氏为首的另一派关陇贵族,包括窦氏、长孙氏、贺兰氏等等,却偏向于由李渊来建立新王朝,这便是关陇贵族内讧的根源,也是元氏散布谶语,想置李渊于死地的真正原因。
在两派关陇贵族的斗争中,第一大家族独孤氏的态度却模棱两可,且略略有点偏向于元氏,所以窦庆就要拿谶语这件事来做文章,逼独孤顺表态支持李渊。
独孤顺苦笑一声道:“我明白窦老弟的心意,但贤弟想过没有,如果大家都支持李渊,元氏在夺嗣无望的情况下,会不会拿全体关陇贵族来开刀,将我们统统出卖以泄私愤,所以我只是表面上支持他,为的是稳住元家,不让他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窦庆倒也能理解独孤顺这番话,确实是不能把元家逼迫过分,他沉吟一下道:“我不管兄长怎么模棱两可,但我希望兄长从内心支持叔德举旗。”
“我当然会支持我的外甥,由叔德举旗符合所有人的利益,我也可以保证,元家绝不会再散播这个谶语。”
独孤顺还是一贯的含糊,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让步,窦庆知道这一点让步的难得,无奈之下,他只得点点头道:“好吧!就拜托兄长去和元家好好谈一谈此事吧!”
独孤顺告辞而去,窦庆站在窗前久久沉思不语
………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这几天洛阳局势几乎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前几天传闻来护儿要被处斩,但这两天却又没有消息了,阊阖门案件也在继续调查之中,暂时没有传出可供百官民众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不过表面的风平浪静下面却是暗流汹涌,几支力量都在暗中博弈,争分夺秒地收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张铉在县衙附近租赁了一座占地五亩的大宅,令陈旭率领百名精锐士兵住在其中,听从县尉韦云起的调令。
中午时分,陈旭便来到了县衙,他换了一身衙役皂服,扮作一名从长安过来的差役在洛阳执行公干,所以他出入县衙也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陈旭快步来到韦云起的官房,在门口禀报道:“韦县尉,陈旭求见!”
“快请进来!”
房间里,韦云起正在写一份卷宗,见陈旭走进了,便放下笔笑道:“陈校尉,有一个新的线索需要我们去确认!”
这几天韦云起和陈旭配合得非常默契,陈旭的干练认真给韦云起留下深刻的印象,由小见大,从陈旭的人品,韦云起便知道了张铉人格魅力,一个庸碌之人是培养不出这样忠诚能干的手下。
“请韦县尉指示!”
韦云起拾起一根木杆,指着墙上一幅洛阳地图道:“陈校尉请看这里!”
陈旭走上前,注视着木杆所指的位置。
“这里是洛阳利仁坊,紧靠上东门,这里的居民大多是前几年从各地逃来的难民,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人口十分拥挤,小小一个坊就住了近两万人,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