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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被气到不行了啊,交战失利对于战争来说总有一方无法避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呢,在战场上有优势的那方表现出对失利那方几乎是不掩饰。外加**裸的蔑视,该种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
联军这边试探了一下,东胡几支骑兵向汉军以重步兵为主的部队靠过去,其余的汉军果然是不做任何的阻拦。
“真真是……彻底的蔑视我们!”胥纰逼落快被气糊涂了。不断催促:“吹响牛角,杀过去,杀过去!”
韩广也是不断催促部队靠过去。他能够接受战争的失败,但是不能忍受汉军**裸的蔑视。
很久没有吭声的陈胜倒是没有那么激动,不是说他理智,说白了是他从底层崛起没有多久,自尊心没有原本是贵人的韩广等那些人自尊心那么强。另外就是,他看到各个战场情势都是对联军不利,满脑子都是在思考该怎么脱身,心思已经不在该怎么扭转战局上面,那么韩广和那些东胡蛮子想要胜一场提升士气就成了次要的事情了呗。
苏烈边走边暗自掐着指头在算,自从“雪藏”之后已经有多少天,又再一次重新踏上了令人热血沸腾的战场,自然就是一副兴奋到了极致的模样。
重步兵一身甲胄连带兵器足有六十斤上下,列队踏步之时因为脚步整齐,行军的动静说实话要比马蹄子乱踩的时候声势大很多,特别是五千重步兵之外还有三千弓弩手、二千长矛手、一万朴刀手也是整个阵势的一部分,他们用同一个频率抬脚、踏下、抬脚、踏下,令人一看就能看出绝对是一支精锐部队。
可能是因为太过气愤,祁连服匿出了营盘自告奋勇当起了东胡骑兵的指挥官,他在接近到能用肉眼清晰观察汉军的时候,一眼看过去排在凸出部汉军前列的是华夏族群中很普遍的一种长矛兵,透过汉军长矛兵的身影空隙也能看见后面是汉军弓弩手。
其实胡人与华夏族群交战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遭遇到阵势严谨的步军,这在马镫没有被运用时是这样,哪怕是到了马镫已经普及的年代也是这样,毕竟步军的阵势严谨就难以冲破,再则就是有阵势就绝对有弓弩手,不好冲垮严谨的军阵再有众多弓弩手,非具装重骑进攻这样的军队……损失绝对不会轻。
没有马上带人撞上去的祁连服匿除了观察那一支可以形成凸出部的汉军,他也在观察其它几个方向的汉军。
整个战场态势从一开战就变得有些混杂,大战场是在联军营盘的正南,可是西北和北边也是一种局部交战状态。战事发展到现在,因为东胡骑兵和汉军骑兵都是拥有高速机动的速度,整个大战场已经没有所谓的“非交战地”存在,队伍有多有少,可是随处可见在逃和在追的双方骑兵在较量着。
还没有正式开打之前,联军能从阵形和旌旗来判断汉军的数量,开打之后就很难再对汉军数量进行正确的判断。而似乎,汉军首先出现的军队并不是全部,凌晨的战事打到现在,汉军的后续部队就没有停止,一直是在陆陆续续地出现。
祁连服匿在看到燕军和陈胜军进入交战区域后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再次向汉军那边看去,那股大约两万人的汉军已经是停在原地不动。
说句非常实在的话,仅是第一天情势就对联军异常不利,不止是陈胜那边在寻找可能脱身的机会,东胡这帮人又何尝原地待在原地?祁连服匿出来是想借更有视野优势的地形观察几支汉军的动向,寻找可突围的“口子”,可是他转了一圈得出一个非常不好的判断,各个方向多多少少都有发现汉军的旌旗。
先不谈各个方向汉军的身影,以前是没亲眼见识到汉军骑兵的战斗力,以为战事不利怎么都能突围出去,一个上午的交战汉军骑兵展现出来的情况来看,东胡这帮人可再也不认为能在至少六万汉军骑兵的追击下轻易地突围。
“呼……”重重地吐出一口浑气,祁连服匿示意旁边的心腹吹响号角,按照约定是燕军和陈胜军从正面攻击目标汉军的正面,他们这八千骑兵还是老一套的寻找战机从侧翼进行突击。
燕军和陈胜军是在一阵阵的战鼓声中发出呐喊冲锋而上,进入二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汉军那边不出意外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三千弓弩手组织起来的箭阵,几次波段式射箭直接让至少五千燕军和陈胜军报销在冲锋的路上,结果是冲到一半的联军在怪叫声声中转身逃跑。
各方在观看那边战事的将领脑袋里看得只剩下:“……”
局部战场不利,正面战场不利,军心士气不断低落之下,联军还敢出营作战其实已经不错,但是稍开始敢面对箭阵覆盖冲锋肉搏的勇气却是不会有了。
“只是用箭阵覆盖就摧垮敌军的作战意识,怎么检校重甲士的战斗力?”苏烈有点傻眼,用着闷闷的语气向指挥弓弩手的同僚抱怨。
“这个……”指挥弓弩手的卑将也是比较纳闷:“我就是按照平时的训练那样下令箭阵覆盖,哪里知道敌军这么不堪一击。”
“……”苏烈直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六百九十三章:余音(十四)
临淄城的外围城墙高约有四丈,靠西方向的城墙段绵长怎么也该有二十里长,其余几个方向的城墙段也没有一个是少于十五里长度,整座城池若是从高空往下鸟瞰其实并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城池模样,是一种不平均规格的样子。
第五骑兵军团、第二混编军团、部分禁军前去济水北线与联军作战,吕哲则是亲自带着余下禁军和第三混编军团、第四混编军团、部分抵达的第一骑兵军团,总数超过二十万的部队抵达临淄城下。
卫翰、何怿两个中郎将军团长和禁军序列的武梁、梅鋗联名禀告韩广、臧荼并没有按照协商那般配合汉军针对东胡军和陈胜军,吕哲对此有些迷惑。
吕哲不得不感到迷惑,天下大势已经无比清晰地展现对汉国有利倾斜,臧荼是从南方北上一路也该看清楚情势,再则是燕军、东胡军、陈胜军的后路已经被切断,韩广怎么会在如约将联军诓骗在原地后又选择了抵抗呢?
“确认韩广和臧荼没有与我们在那边的人进行联系?”
“回王上,韩广与臧荼没有派人与我们联系。”
什么情况呢?韩广既然不打算归附,那么将联军留在原地是个什么意思?而似乎开战之后联军也是处在一种全局不利的态势下,战场周边也一再确认没有其他联军的存在,韩广放着配合汉军歼灭东胡收服陈胜军换取在汉国有容身之地的大好前途不做,为什么要临时变卦?
张良是后面才过来吕哲这边,他听吕哲讲出自己的困惑后,谨慎地选择用词:“大王,燕国的实际控制者是臧荼与韩广。”
吕哲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韩广和臧荼虽然是分别掌握燕国,可是他们手握权力已经快七年。
臧荼经过一连串的挫折该是已经认清现实,而韩广一直是待在燕地或是辽东、半岛没有见识到中原的变化。说白了。权力是一种毒药,能够使人产生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韩广根本就是不拼一把怎么都不甘心。
反应回来的吕哲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劝降燕军是想节约时间来击败联军,另外也是对那经过训练的几万辽东壮士有垂涎之心,毕竟所谓的“燕赵之士”在武勇上面还是不错的,收编之后用于草原胡人的作战怎么也能起点作用。另外呢,汉国政权体系已经够复杂的了,再加入一股燕国原有势力的官员进来,也是吕哲为以后政权体系考虑的一部分。
济水北线送来情报已经是那里开战后的第八天。在军情汇报中卫翰和何怿禀告了额外的一些事情。
韩广背信选择抵抗,臧荼在原有的部下基础上又拉拢了一些燕军将领,想要撇开韩广自己行事;陈胜那边派出了吴广前去汉军军营,协商归附汉军的事宜。
臧荼撇开韩广单干完全可以理解,特别是联军连续失利看不到胜利曙光的前提下更是那样,陈胜派吴广想要对联军反水则是让吕哲有点意外了。
“大王,陈胜本就是从底层崛起的一方武装首领,莫不过是想要荣华富贵,见到势不可为寻找出路很正常。”张良微微笑着:“良以为韩广到现在也肯定后悔了。只是拿捏不准背信在先,大王还会不会接受他的归附。”
可不是嘛,投入济水北线的汉军已经增加到二十万,几日的作战中联军连接失利损失兵力之下。最后龟缩在营盘里的联军数量下降到不足十五万,且因为连续失利军心士气低落,再则就是联军的粮秣最多也就是三个月不到的量,韩广不后悔那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