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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都忘了,她心里是接受一夫多妻这个理念的,所以不在乎跟人共享男人。忽然想到,大伯父那么厉害,居然也给女儿灌输男尊女卑的思想,他就不疼女儿吗?
后来夜深,我让娜莎先睡,我自己坐在旁边站岗,才把问题想明白,疼爱女儿的方式有很多,唯独让女儿争强好胜要不得,该糊涂时候就要糊涂,看看何若男就知道了,她若是不那么要强,也不会和我离婚啊。
娜莎很快入睡,船在海面慢慢晃悠,耳朵能听到海风声,还有浪拍船头的声,但她睡的很安详。抛开那头金发不提,闭着眼的她,就是个白皮肤华人。
这孩子几岁了,还不结婚,不着急吗?
我靠船体坐着,渐渐的也有困意,但不敢睡,船舱里有十多个精壮男人,虽然外表看上去老实,但我不放心。从泰国到马来亚陆路比海路方便的多,他们却要坐船,这事我越想越不对头。
想睡不敢睡,就站起来去外面活动,让海风吹吹,出散乏困。
推开门,机轮声突突,船老大也没睡,在驾驶舱掌舵,见我出来,还友好地点头。走过底舱口,向下看一眼,底舱几个人都没睡,他们在打牌,周围放着乱七八糟的各种果皮烟酒,桌上一些毛票。
见我出来,先前那个懂广东话的男子从下面上来,跟我聊天,“朋友你去马来做什么?”
“走亲戚。”我说,表情不苟言笑。
对方却笑了,“大家都是一条船,没必要隐瞒啦,走亲戚坐飞机啦,不会乘船了。”顿了顿又道:“更不会带枪啦。”
这话里有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拉开自己衣服,腰带上也插着一把黑匣子,还在上面拍了拍,“江湖人啦。”
我向下看,底舱里四个打牌的都抬头,目光阴冷,手都放在桌下面。
果然不是好路子。
我笑了,很温和,“我确实是走亲戚,以前有个伯父在马来混的不错,我是去投奔他。”
对方也笑,不再追问,“你不说我不勉强啦,不是有句老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一条船,也是有缘了。”
我赞:“你广东话很溜啊。”
那厮咧嘴笑,“马来泰国新加坡我来回跑,各种话都要讲一点啦。”
这话引得我稀奇,很想问他是做什么的,但还是没问,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眯着眼,脑袋朝船长室偏了偏,“她是你什么人?”
我回:“我妻子,刚结婚半年。”
对方点头,“不错啊,金发美女可不是谁都能追得到的。”而后眼睛在我腰部扫了扫,嘿嘿贼笑。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补充道:“她现在怀孕,刚两个月。”
对方长哦,表示了然,同时也竖拇指,点头:厉害哦。
话音落,房间传来咳嗽声,娜莎醒了,必然是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在表达不满。
我对他笑笑,转身回去。
房间里面娜莎还在睡,假装没醒,可能是不想让我尴尬。我过去轻轻拍她,让她睁眼,用手比划,外面那些人有枪。
娜莎这才了然,身子坐起,正常声音道:“老公,你也睡会。”
我回答:“我不困,想到马上要见到伯父,很激动呢。”
这对话只是在告诉对方,我们是真夫妻,另外,我们在马来亚有关系。
海上讨生活的,并不是漂浮无根,根在陆地,对于江湖人士而言,能多条路就多条路,大家又没仇没怨。
只是,此后娜莎不敢再睡,静静坐着。
看看时间,马上要到凌晨四点,船老大忽然喊话,说的泰语,外面立时慌乱,机轮马达声也变的激昂。
我不明所以,娜莎脸却白了,“是海防警。”
这几个人果然不是好相与的。我想了想,开门出去,问那个懂广东话的,“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到底是哪路?”
那厮一边上膛一边冷笑,“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反正跟差人是死对头。”说完抬头,看着我笑,“咱们是一路人,对吗周发?”
卧槽!我名字都知道了,肯定是早先娜莎缠着我问以前的事,被他听去了。当下嘴里骂一句歹势,拔枪上膛。又问:“大哥怎么称呼?”
“阮晓吉。”
软小鸡?
我有些惊讶,重新打量一番这位仁兄面孔,心里明白,对方父母必然是不懂中文的。
第七百一十四章 暴风雨
远处传来汽笛声,舵室内对讲机也传来说话声,先是泰语,再是马来语,然后是英文。
这里不用翻译我能听懂,对方是海防警,晚上例行检查过往船只。
我不懂航海,但也知道,海面疆域辽阔,不像公路那样限制,如果不是雷达锁定,两艘船大半夜遇上的几率小过彩票中奖。
船上都有无线通话器,有雷达搜寻,因而相隔很远就能发现对方。
海防警让渔船原地停驻,等待警员登船检查,但渔船上几个人都不是善茬,听说有海防,第一反应就是枪上膛,并且是长兵器大火力。
阮晓吉丝毫不在意我铁青的脸,让人从下面递上来一把长枪,是老95突击步枪,入手感觉沉甸甸,让人心里也跟着沉甸甸。
阮晓吉道:“兄弟,既然上了贼船,就跟贼干,落到那帮人手里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还在沉默,后面娜莎却向前一步,一窜越南语,又急又快,听的阮晓吉眼睛圆睁,惊愕半晌,也说了一窜越南话,同样是又急又快,神色古怪。
两人对话完毕,阮晓吉目光在我面上扫视少许,而后挥手,“你们跟我来。”
我还发愣,娜莎已经从我后腰摸出手枪,并熟练打开保险,口里道:“跟他走!”
阮晓吉带我们去了左舷,放下船侧安全门,里面有艘汽油艇,几个人用绳子吊着往下放。
如此我大概明白,他们这是让我们先走,却不知道,娜莎给阮晓吉说了什么。
船下去后阮晓吉还扔了两个水袋下去,用广东话道:“李小姐记住你的承诺,我阮某大难不死,必然会去吉隆坡找你。”
娜莎没废话,抓着缆绳下船,在汽油艇上站定了,才一甩长发,“就算不信我,你也该信我父亲。”
远处的汽笛声更近了,已经能看到海防船上灯光,双方距离约莫五六百米,阮晓吉塞给我一个指南针,“一路顺风,好走不送。”
情况紧急,我不多啰嗦,抓着缆绳下去,娜莎已经发动汽油艇,下去就解开绳索,向远处驶离。
汽油艇上没灯,船帮还低,很快就溅的我一身湿透,娜莎身上想来也落不了好。人在大船上感觉不到速度快慢,但在小船上却有直观感受,船在飞驰。但实际上,小船根本不及大船快。
那种竞速摩托艇就另当别论了。
娜莎驾船,我向后张望,海防警和渔船相隔五十米停驻,似乎派了两艘小船过去检查,就问娜莎,“你跟他说了什么?”
娜莎回:“他姓阮,我猜测他是南越走私贩,就试探着用越南语跟他沟通,没想到还真是。”见我不懂,有补充说:“我父亲以前就是搞走私的,海上讨饭吃的都听过他的名号。”
好家伙,没看出来,大伯父居然也是个枭雄?再看看娜莎现在这派头,手枪插在腰间,双手操控方向,海风袭来,长发飞扬,标准的巾帼英雄范儿,让我肃然起敬。
察觉出我的不对,娜莎莞尔,“你也是大老板,难道不明白?但凡是白手起家迅速暴富的,有几个手下干净?”
这话倒是在理,据我所知,几位传奇人物发家之初都不容易,老老实实的人也发不了财。当然,那些用脑子替别人赚钱的就另当别论,很多大老板看着风光,也不过是高级白手套而已。
小艇正向西走,后面传来哒哒哒的枪声,我连忙向后看,渔船和海防船同时爆出火光,而后才是爆炸声和混乱枪声。
这帮人走私的什么东西?居然有如此强大火力?
娜莎悠悠地叹,“还说我陪着你能顺利,没想到又害你在海上漂流。”
这话说的,我们这是汽油艇,有动力的。
娜莎道:“海防船出事,边境是过不去了,只能向西,驶出防空识别区,再折头驶入马来亚海域,我们的动力,根本支撑不过去。”
这话说的我毛躁,海上七日是我心底最痛苦的记忆,永远不想再有一回。赶紧问:“海域那么广,他还能在海面建长城?我们直接冲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