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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你的左肺,明显出问题了,没法治吗?”
高景堂摇摇头:“既然你看出问题所在,我也不瞒你……我的左肺,侵染着毒素,而这种毒素,目前中医西医……均无药可解。”
陈乐相信以高景堂的眼界、人脉,他这么说,那么,基本上是解不了毒了。
“如果,是手术呢?换肺?”
毕竟,器官移植手术在很多大医院也在展开,技术也日趋成熟了。
高景堂依然摇摇头,然后,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混杂着震撼、伤感、痛楚、留恋……良久,他一声叹息。
“陈乐小友,说起来,你可别觉得是天方夜谭。”
“如果,我真的换了肺,这毒素,就会转移,可能转移到另一页肺上,也可能重新感染新的肺。”
“这种毒,你与其说它是毒,不如说,它更像一种……诅咒,只要,诅咒之人的恨意在,这毒,就解不了。”
陈乐一愣:“诅咒?!”
高景堂点点头,然后,他缓缓说出了一个故事,一个连高盈盈都从未没听过的故事,事情,发生在建国之前——
当时的高景堂,是一名年轻的军医,跟随部队在西部雪域作战。
有一天,他进雪山采药,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他把她救了起来、送到家。女子的家里一贫如洗,只有她单身一人,高景堂为她做饭、煎药、针灸,三天后,女子的伤好了。
女子自称朵雅,为了感激高景堂的救治之恩,之后的几个月里,朵雅经常偷偷溜进部队,去看望高景堂,给他送新鲜的蔬菜、羊肉、自己缝制的棉靴,一来二去,两个年轻人,相爱了。
一个刮风下雪的夜晚,在朵雅的家中,高景堂和她发生了关系。
谁想到,第二天,部队接到上级命令,立刻前往南疆支援作战。高景堂和朵雅告别,朵雅祈求高景堂留下来——在爱情和军令之间,高景堂最后选择了以大局为重,眼见高景堂作出了狠心的决定,朵雅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朵雅生气,陈乐小友,或许,你会觉得我在编故事……”高景堂喝了一口茶,眼眸里,仿佛当年的震撼情景还在眼前,“朵雅浑身颤抖,脸上、胳膊上,唉……竟然,出现了细密的鳞片,就像……蛇鳞!”
“蛇鳞?!”陈乐双眉微蹙,一个人,怎么会出现蛇鳞?
“对,蛇鳞。”高景堂接下去说道,“而且,她,对我吐了吐舌头,那舌头,就跟蛇的信子,一模一样!猩红色,细长,分岔。”
在朵雅露出这副形态之后,年轻的高景堂吓坏了,落荒而逃。
“朵雅对我说,她会用族里的秘咒诅咒我,诅咒我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无法解脱,直至死去。”
之后,部队南下的行程中,高景堂几次做梦,梦见了朵雅化作一条蛇,眼眸里是怨恨和凄厉,嘴里发出有节奏的“嘶嘶”声,仿佛一种古老的咒语。
高景堂连续发了几天高烧,终于,肺出了问题。
“这个病,是一步步重起来的,起先,这黑色的毒素只在肺叶的尖上,一点点,慢慢积累、蔓延,到现在,整个左肺,已经彻底没救了。”
“只要呼吸,就痛,但是……人活着,怎么可能不呼吸呢?呵呵,确实,如朵雅所说,我这辈子,就生活在痛苦中,无法解脱。”
“我用针灸扎了两处穴位,只能略作缓解,完全无法根除。”
陈乐想了想,问道:“高老,那后来,你去找过朵雅吗?”
高景堂点点头:“去过两次,但是,雪山里,早就没人了。”
“第二次,我遇到了一个猎人,他告诉我,不要在雪山乱转悠,因为,那里有诡异的人们……他们,都从一个地方出来,那个地方,叫……圣山。”
“圣山?!”
陈乐心头剧震。
他想起,在辜春静的幻境里,这位师兄告诉过他——神殿、玄门、圣山,都是庞大的宗门。难道,那朵雅也是一位修道者?
“陈乐小友,你听过‘圣山’这个名字?”
陈乐点点头:“据说,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传承,势力很大,诡秘莫测。”
“是啊,我后来也动用过一些关系,关于‘圣山’,完全没有什么线索……”高景堂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么多年来,我也渐渐习惯了,这毒,偶尔让我死去活来一次,平时,呵呵,都快成我老朋友了。”
陈乐心里,对这位老人深感敬佩。
“高老,你说得轻松,你这么忍着……无非是怕盈盈担心吧?”
“哈哈。”高景堂畅怀一笑,“这丫头,我最担心的,是嫁不出去呢!”
话题,竟然又神奇地回到了这里。
作者鱼一二说:三更完毕!
第137章 高景堂的隐疾(下)
“陈乐小友,你师承神秘,我看不透。”
“但是,我看你这个人,我的眼光和我手里的针一样,肯定准。”高景堂认真说道,“你医术高卓,人品和医道更是光风霁月、磊落坦荡。我呢,自知寿限将近……”
“高老!”
“你听我说完。”
见高景堂态度坚决,陈乐只得再静静听着。
“年轻人的事情,我本不该插手,但是……谁让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呢?”高景堂站了起来,拿起书桌上一个相框,里面,是他抱着一个小婴儿,正是高盈盈,“盈盈,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孩子,我最了解。”
“不是我这当爷爷的王婆卖瓜,她呀,长得不错,心地好,做学问有悟性、肯钻研。”
“这个社会,五光十色,浮躁的很,像她这种女孩子,不多了。”
“陈乐小友,我今天倒不是要一定想促成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看得出,她对你,是有意思的。嘿嘿,你可不知道,我这孙女,平时那眼界,都高到天上去了!”
高盈盈的好,陈乐怎会不知道?
相貌、学识、家世,样样拔尖,但陈乐并不在意这些,只说她的心——
是谁不嫌脏污、不避讳男女之嫌,为他温柔冲洗身体?陪他度过破关后最虚弱、痛苦、狼狈不堪的时光?
是谁听说他只身进了市公安局大楼,连夜把市政法委书记都请来了?
是谁为了他的枪伤落泪?
是谁不让他叫自己高老师,换一声“盈盈”?
这一声“盈盈”,人家,或许期望能叫一辈子……
陈乐叹了口气,把一切,珍藏在心里。现在,谈论这些,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早了。
师父的嘱托、宗门的振兴、围绕着“明月一脉”重重迷雾的解谜、还有只言片语间恐怖万分的“黑暗时代”……
这一切,往大了说,或许关乎缥缈仙路、天道正义、苍生黎民;往小了说,至少关乎自己的亲朋、挚爱、友人!
“如果没有绝顶的修为,盈盈,我如何能护你一辈子?”
陈乐在心里暗暗言语。
……
“高老,你的话,我都牢牢记住了!”陈乐真挚道,“盈盈,当然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只是当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下你的病情。”
听了陈乐这话,高景堂略一沉吟,忽然双眉一振,目光里,满是惊骇。
“陈乐小友,难道你的意思……”
“高老,我的师承来历,和你们普通的医道可能不一样,所以,中医西医无法解决的问题,我愿意试一试。”陈乐言辞诚恳,态度笃定。
高景堂活了八十多岁,原本也做好了在痛苦中走完余生的打算,没想到,如今竟然有治疗的希望——饶是他再波澜不惊,此刻也动容了。
“陈乐小友,祛病再造之恩……老朽拜谢!”
高景堂说完,起身,深深一揖。
“高老快请起!”
陈乐赶紧扶起高景堂,让他靠在一张梨花木躺椅上。
“高老,正常吐纳,我要开始了。”
高景堂双目低垂,放松躺好,微微颌首。
陈乐凝眸双目,仔细分析高景堂的“生气”流动,出手!
月光荧荧的一指,点在高景堂左胸,“混沌母气”注入——仿佛一柄灵气凝铸的手术刀,轻轻刮动高景堂左肺上的黑色毒素。
但是,这毒、或者说诅咒之力,却极其诡秘强悍,“混沌母气”凝成的细刀,竟然无法刮动。
“果然,这是怨念至深的诅咒啊……”陈乐沉思。
当然,这也跟自己的修为有关——陈乐如今仅仅是“灵穴境”大圆满,从修道一路来说,只是刚起步而已。如果到了“冲脉境”,甚至“曜心境”,说不定以“混沌母气”就能彻底根治高景堂肺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