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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点头应好,又想着其他的事情去。
沈念宗觉得其他没什么要再商量了,站起来说:“在座所有我们双木商行的人,除了张嫂留在泉州主事,明天就开始接手各家铺子,其他的人包括杜兄弟都要做好准备,十月一起去临安。”
杜运来站起身对沈念宗抱应了声“是”,然后再坐下。
朝徐子丹施礼后,沈念宗问:“徐老爷子和徐姑娘如果愿意,其他又没有什么事的话,也一起去临安走走如何?”
徐子丹呵呵笑道:“我们父女当然也要一起去喽,难不成还留在这里没伙没伴的受孤凄不成。”
陈归永:“既是有了定见,我们就按此商量好的去行事便是。应姑娘,你回去就对承宗说,大孩儿兵叫他交给别人去管带。让他明天来找强云,另外有事需要他这样身具武功,我们又信得过的自己人才能做得好。强云,没事的话叫大家早点散了回去歇息吧。”
林强云看没人再说什么了,说道:“其他人还有事吗?都没事情要说的了,那就散了,明天按今晚所说的分头去办就是。”
应君蕙听陈归永把弟弟看成信得过的自己人,心知这肯定是大哥的看法,否则陈归永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喜滋滋的,满面春风地拉着徐兴霞往外走去,要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让徐兴霞也嘻嘻哈哈地向应君蕙追着不依。
沈念宗以目向陈归永、张本忠示意,叫他们暂时留下。
人们都出去后,沈念宗对林强云说道:“强云,你刚才说的那么多关于各地都招募护卫队的话,以后最好在只有我们几个人的时候才讲,尽量避免在人多的时候说出来。”
林强云不解地问道:“这些人中有什么不妥的吗?”
沈念宗:“那倒没有,怕只怕有人会在不小心时说漏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要抱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出错才好。越是机密的事情,就越少人知道越好,越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林强云:“多谢叔提醒,小侄记得的了。”
陈归永问道:“强云、念宗哥,我们真要准备有朝一日做更大的事么?”
看到两人都点头,陈归永提醒道:“若是这样的话,福建路的地方就稍嫌小了些,也不太理想。主要是这里山太多,平地也太少,眼下本地出产的粮食已经不足以养活现有的人丁了。过去人少时还勉强可以维持,但也要从两浙及广南东路运粮来,以补食物的不足。今后若是人再多起来时,光是吃的事就够我们焦头烂额的了,一旦有事发生,怕是会出大问题。”
张本忠提议道:“依在下看,这福建路也有她的好处。一是这里陆上的交通不便,三面环山一面临海,要守住这里较为容易。可作为我们今后的根本退路之地,可令人在此小心经营,尽量保持现在的原样,有可能的话让此地的百姓日子过得更好些,稳住这里的局势再说。要想发展,最好还是另外寻个既能产粮又容易吸引人去,还要交通方便,以利我们行动的地方才行。”
沈念宗:“这事我们可以慢慢再商量,我叫你们留下来的意思是把强云的想法再给你们讲清楚点,好在心里有个准备,不至于有事时手忙脚乱失了方寸。强云,还是由你来说吧。”
林强云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慢慢抬起头对沈念宗、陈归永、张本忠和坐在身边的四儿逐次看了一眼,缓缓地说道:“四儿是今天晚上才决定让他听我想法的,因为他今后要去做我们探子的都头了,但凡各地探子送回的消息都要经由他的手后再到我们这里。所以非得让他也清楚我们的事情不可,好使他在此后在做事的时候能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以免误了大事。”
四儿第一次与闻如此的机密,激动得脸色绯红,结结巴巴地说:“公……子……子……放心,四儿定会……定会拼死为公子效力……”
林强云摇手止住四儿,接着说道:“我和归永叔商量过,金见人是机变百出,但他也和四儿一样没有一点武功底子,怕是很难慑服得了我们招请来做探子的江湖中人。所以,把承宗叫来与金见一起帮着四儿,想来再加上应家的几位大哥从旁协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喝了一口茶后,林强云说:“我的想法是这样,以现时的情况看,这大宋朝怕是拖不了多久便要亡了……”
陈归永一直以来都对林强云要甩开大宋,另起炉灶自立的想法存有疑虑,这时听到问题的点子上,饶是他老成稳重的人,也禁不住插言问道:“我这粗人对此看不明白,强云给我们讲得清楚点,以解去我心中的疑惑。”
林强云:“我也不可能十分清楚地把话说明白,只能粗略地给大家讲讲,希望能让大家多知道一点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情况。我离开深山后,入世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些时间以来,据我耳闻目睹所得的消息来看,大宋的朝庭实是危如累卵,稍有动静即会崩溃倒塌。可朝庭中上自皇帝、权相,下至百姓庶民,全都以为眼前的大敌是大宋的死仇金国……”
陈归永:“难道不是金国,另外还有其他的敌人不成?”
沈念宗止住陈归永:“稍安勿躁,让强云把话说完。”
“正是另有其他的危险和敌人,这危险来自内部,敌人则是外部之敌。”林强云不紧不慢地解说道:“我与叔商量了好久,经叔指点后才想出了个大概。先说来自内部的危险,这点是大宋朝最致命,也是最无法解除的。大家都知道,我朝自太祖开国以后,杯酒释兵权的故事,由那时开始便形成了将无常兵,军无常帅的现象,掌兵之权都集中在圣上之手,圣上用兵又须经枢密院,而枢密院又绝无武将执掌之例。大家请想,若是对军事一无所知的文人带兵打仗,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
陈归永是武将出身,对此当然是深有感触,叹道:“如果带兵的文人主帅能知人善用,倒还能在势优时取得些小胜。否则,定然是一败涂地的结果。我朝太祖开国时四下征讨收得大片国土,那时的国势是何等的鼎盛,后来兵权一收,西对西夏无能为力,北对辽无可奈何,连对后汉也是费尽了心力才得以惨胜收拢,故有令人大耻的澶渊之盟。唉!”
第九章 姊妹花(六)
陈归永意犹未尽地继续说道:“太祖原来想法是好的,我大宋立国直至今天近三百年了,未出现过自汉、唐以后经常出现的节度使、领兵的大将军乱国夺位之事,这也是当初太祖立此兵制的本意。若是大宋以后的诸帝能善加整顿,加强、完善太祖的兵制,想来不会落到每战俱败的境地……咳,还是强云你来说吧。”
林强云:“自本朝南渡后,国力日衰,又还在民生贫困不堪,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数次挑起战事,小胜便得意忘形,败则一溃千里,这且不去提。自史弥远当国后,朝庭上下对外采取苟且偷安的宗旨,对内则费尽心机巩固权势。朝庭的达官显贵们,以为靠着一纸和议就能取得长久偏安,只顾着苟且偷安,醉生梦死,根本不思作为。再以各种名目巧立苛捐杂税,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天下民穷财尽,当下的国力已经弱到了无以复加,国库也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入不敷出,以至兵饷,甚至于朝官的俸钱都要拖欠。加上坐在家中不干活领俸的闲官多,老弱兵员多,贪官污吏更多,国家如何能强?更何况,自立国以来又一直奉行众多民生商品的专榷制度,与民争利。这是大宋朝庭内部,长期积累下来的危险,短期内根本无法解决的天大问题。”
“再来说说外敌的事。近年来,朝庭上下主张‘联蒙灭金’,殊不知金国不灭,在大宋与蒙古间还隔着一个国家,蒙古人就是想入侵我大宋也一时半会的没法过来。再者说,本朝连现在已经贫困疲弱的金国都没法应付,还妄图借蒙古之力灭了金国。一旦金国灭亡后,大宋将直接面对比金国更凶恶、厉害,更强大的蒙古,连一点缓冲的余地也没有。到了那时,两国相邻,别人看到大宋花花江山这么繁华,难免会起侵夺之心。若是蒙古人有一天耐不住对大宋起了攻夺之心,大宋又有何办法可以自保呢?”
“是啊,朝庭应该如何自保?”张本忠和陈归永几乎同时发问。
最终的结果林强云是知道的,但却不清楚南宋何时会亡,因而断然说出了结论:“无法自保,宋朝最终只能亡在蒙古骑兵的铁蹄之下。要知道蒙古骑兵之强,不是我们这些没见过的人所能想象的。”
其他的话林强云没敢说出来,怕别人会起疑心。
陈归永心想,难道强云真的练至能知过去未来的境界了么?嘴里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