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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林强云心中了然,肯定是卖货之人出的错。
林强云叫三儿等着自己,匆匆回到书房找出《化工辞典》找到芒硝的条目看了,然后又回到三儿的制碱工房。交代他说:“三儿,以后做香碱片的时候,要认清楚这种料叫芒硝,是一种药,不能做香碱的。每次做碱片之前,一定要先取一点泥面用水化开,若是摸着很滑的,就可以用来做香碱。若是不滑的,就暂时不要用,留着我看过以后再处理。这一锅的油还能用,你把锅里的芒硝捞清,再用白泥面去做就是。不过,这锅做好的洋碱不能送到店里去卖,留给我们自己人用吧。”
回到大厅,沈念宗已经和那位姓路的船厂老板写好字据,以二十五万贯折七万一千四百三十两银子,买断船厂和现存的所有已经建造好了的小船和全部木材。路守约也答应暂时为林强云在船厂做事,有人接手后再行离开。
正当林强云准备和沈念宗等人一起去江边接收船厂时,一名护卫队员来报:“公子,州衙有人来,说是知州翁大人有请公子到州衙一见,有急事商议。”
林强云无奈地对沈念宗说:“真是不巧,那就请叔你们去看好了,我先去州衙一趟。”
后堂见客的翁甫,不等林强云发问就说:“林公子,刚接获本路经略安抚使、知福州王居安大人传令签押扎子,说是‘汀州盐枭盗贼圈占之地已达数县,进窥南剑、邵武两军州,危及本路其他各地,故传令各州军招收募役以防汀贼。’前些时日听公子说过,公子的镖局护卫队也属汀、漳二州的募役,因而本官也想仿效,将公子的镖局护卫队列为本州募役丁壮。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
第五章 猎鹿刀(十)
林强云听了心里暗笑,又来了一次瞌睡碰上枕头的好事,自己刚想到要扩大护卫队,翁知州就送了几百名额来,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哪有拒绝的道理。当即说道:“能为大人效劳,为地方百姓出力,林飞川自是义不容辞。不知大人给我的护卫队多少役额,需要他们做些什么事?还请大人示下。”
翁甫道:“本官与通判(宋制,凡大州府除了主官知州外,另设一名副职通判,主要是监督知州及以下的各级官吏,也掌管协助知州办理日常公务)、主薄及各参军等商量过了,本州为上郡,自是与汀、漳等下郡有别,役丁自然也要比两州为多,就按二千人的份额报上安抚使司,实际则以一千人为度,先定下来如何呀?”
“报账二千,实际一千人?”林强云吃了一惊,脱口叫道:“太多,太多了。翁大人呐,我可养不起这么多人,光吃饭也会把我吃穷,何况还要衣服、兵器等等大笔银钱的花费。不行,太多了。”
翁甫不紧不慢地说道:“林公子,听本官把话说完。这一千人的兵器由本州核发,每年再由本州按厢军的规额支给两月饷钱。另外,若有用到他们时,则按月给饷,支差多久便可支给多少,这样总好了吧?”
募役按厢军的标准发饷,每人每天饷钱三十文,二个月的饷钱总共才一贯八百文。泉州的米价比别处又贵,只够买米四斗,连一个半月也吃不到,这如何行得通。以护卫队的工钱来算,一千人的规模,往少里说一年自己也得垫上六七万贯。至于兵器,还是自己打制的好用。
林强云算来算去,还是觉得这笔开销太大,苦着脸对翁甫说:“翁大人,实在是开销过大,在下负担不起呀。一千人在我这里,一年下来得赔上多少银钱才够?只怕两三年一过,我林飞川就要去学路伎行乞才能活命喽。”
翁甫劝道:“老弟放心,今年先募一千人试试,不管能不能募到一千人丁,本州也会以千人之数度支给付的。不过,实额绝不能少于六百,老弟总应该明白此中的关窍吧。若是实在不行,待汀贼剿灭后再减些实额如何?总之本官绝不会让老弟亏得太多,总会帮老弟想些办法将钱赚回来的。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望老弟在一个月内将人丁招募齐全,待本官和通判他们点验过后,即可将库内的钱拨付到老弟手中。”
林强云当然明白这些当官的要借此机会吃些空饷,连带着自己也能分到一杯羹。自己也实在没有理由破了别人生钱的门路,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大人,我们可是先说好了,若是到时候真的养不活这么多人的话,那就一定要减少到四五百,别让我赔得太多,令我破家呀。”
翁甫见林强云已经同意招募一千役丁,心里只盼他别再反悔,这时什么也可以先答应下来,连忙说道:“当然,当然,若是实在支撑不了,本官一定会酌情让老弟将役丁人数减少些的,但请放心好了。”
林强云:“还有……”
“啊!还有什么?”翁甫心中一跳,脸色微变急急问道。
林强云:“大人莫急,刚才所说的兵器由州衙发给,我想大人还是把制兵器的三万斤铁料交给我们自己打制好了,将作监所制的兵器实在不怎么样,还不如我双木刀铺打出的菜刀好呢。”
翁甫听到说只是要铁,放下心来,笑着说:“好,本官即刻命赤水、倚洋两处铁场送五万斤铁料来。并将于明日出榜招募丁壮,让应募者到你那里报名选检。这样总可以了吧?”
林强云告辞出来,一路在想:护卫队的总人数达到一千是差不多,现在自己手里连黑风峒来的算在一起不过才三百人左右,还需招募六七百个。泉、漳两州多富人,就是穷人的生活也比别处要好得多,只能招募少量的人,主要还是招取汀州一带的客户流民为好。
打定主意,林强云立即写了信,交给金见用信鸽送回汀州去。
五天之后收到沈念康的回信,三天中已经招募到五百人,六百之数很快就会足额,问林强云是否还要再继续招人?
当然不能再多了,人多费用也大啊,自己的这一点小局面如何能吃得消,怎么也得留点钱建造两艘大船海吧。林强云赶紧再写信:有六百人就够了,请还在村里的三叔立即到长汀城里先对招来的新人进行训练,自己将很快回去汀州。
四月初一这天上午,刚发付完五万块蚊香给蒲开宗,推掉他再要五月定做的蚊香后,林强云心想:应该在这几天回去长汀一趟,把招到的护卫队带来了。
泉州这里果然不出所料,前来投名应募的都是些好吃赖做的家伙,或者根本就是身患残疾的废人。经过陈归永和张本忠两人千挑万捡,才先出不足七十个稍好些的失地青年农民。
坐下不到半刻,吴炎畏畏缩缩地走到厅门前,看清大厅里除了山都、四儿外没有其他人,这快步进入厅中,小声说:“师傅,那把刀已经打磨好了,是不是现在去看看……”
“马上去,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立即淬火。”林强云起身就走。
吴炎心惊胆颤的看着师傅检查这把又厚又重的板刀,林强云的手指抹过刀刃时,他紧张得呻吟出声:“哎呀,昨天我试着用它轻轻砍了一下,好像硬度不够,只把一块熟铁砍出个一分来深的小口,它自己也钝了许多。”
这把刀打磨得相当平整光滑,看得出这四五天吴炎师徒三个是在没日没夜地拼命,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刀磨平磨光,相信磨刀的石头被他们也用掉了好几块。
林强云看了他一眼,吴炎一缩头嘟喃道:“我只是不放心才试的,没钝掉多少的地方也磨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林强云不答理他,自顾吩咐吴炎的几个徒弟:“把泥匣抬来按上次退火的样子装好刀,并将准备好的猪膏箱抬到炉边来,升火,马上加温淬炼。”
吴炎没被师傅责怪,神情顿时轻松起来,帮忙把泥匣放入炉中后,凑到林强云耳边悄声说:“师傅,弟子专门做了一个特别的钤印,上面的字是我求沈先生写的篆书,要不要打上去?”
林强云问他:“哦,钤印上写的是什么字?”
吴炎被林强云一问,脸红红地说:“那天我请沈先生写字的时候,他也问我要写什么字。弟子当时想,这种钢料打的刀一碰到硬物便坏,反正也是没什么用的,除了用来打猎杀些弱小的麂鹿外,怕是稍大些的野猪也没法对付。所以……所以就叫沈先生写了‘猎鹿’两个字,用意是这把刀最多就能猎获麂鹿之类,别的什么也别想。”
林强云:“既然你都做好了钤印,这把刀又是你们师徒几个花了数天时间一手打制出来的,想用就用上去吧。不过又要多花掉半个时辰的时间。”
吴炎大喜,慌忙找出藏得严严实实的钢印模,双手捧着送到林强云面前:“有个钤印在上面,别人一看便知道是弟子打制的。这也是为师傅扬名呀,别人会说这把就是飞川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