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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应该叫你君蕙。”林强云连忙改口:“君蕙,你又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连听到每盒三两的雪花膏要一百五十贯也没人说贵,还唯恐抢不到手。真是好笑得紧!”
应君蕙:“还不是听了大哥以前卖菜刀的故事,才想出来的法子,功劳应该算在大哥头上才是。”
林强云忽然说:“对了,君蕙呐,我想请你帮我去管十天后开张的胭脂水粉店,每年付给你一千贯作为工钱。你可愿意帮我的忙?”
一千贯钱,折算白银就是二百八十五两七钱,应君蕙还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女孩子每年可以赚到这么多的钱。以前在应家堡时,她因为是管理钱财的,很清楚地知道全堡每年的总收入也不过五千贯左右,虽然吃的粮食有大部分是堡中人自己种出来的,但就是连粮食算在一起,也不过万贯上下。那可是全堡除去老幼外,三百多男女的全年总收入呀。
看应君蕙迟迟没答话,林强云忐忑不安地望着她,小心地问道:“应姑娘,是不是觉得很为难?你要是不想做生意也没关系,我另外找过人来帮我好了。”
应君蕙一跺脚,气乎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大声说:“又是应姑娘,大哥怎么又这样叫了,小妹没有说不帮你呀,大哥要去找什么人。”
“咦,这是怎么了,叫应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以前还不是这样叫的?”林强云摸着头不解地自语:“你是没说不帮我去管胭脂店,可也没说肯来帮我呀。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嫂右手抱倔牛儿,左手牵丫头走到林强云身后轻声细语地说:“公子还看不出来吗,应姑娘是嫌你没叫她名字才生气的呢?”
林强云奇道:“这也好生气,我平常不都是这样叫的吗,那她为什么又不生气了?”
张嫂:“公子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已经叫过她一次君蕙的名字?”
“是呀,她让我叫她君蕙,我就叫了她几声,这又怎么不对了?”
“唉,公子怎么还不明白呢,既然叫过了一次,那就应该一直这样叫。若是不信的话,等会再见到应姑娘的时候,公子再叫她君蕙的名字,保证她马上就会高兴,再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了。”张嫂耐心地向林强云解说。
林强云总算知道什么原因了,心里也有点高兴这位应家堡的小姐对自己的好感,但还是有点怀疑:“好吧,等看到她的时候再说好了。”
走回厅内,孙梦观举起双手,吞吞吐吐地问道:“林公子,你看我这手上的痒病……”
林强云拉着他的手仔细察看,厅角的山都也好奇地走到旁边,盯着这双手左看右看。
“孙大人,你先回去,我已经看清楚你手背上的病症,再过几天等另一批‘养颜雪花膏’炼出之时请大人再到此地,看看是否能为大人尽力。”林强云心里实在不敢保证,雪花膏对孙梦观的痒症有效。心里一直都在回想,自己所知道的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可就是想不出在这个时代,有什么药能治这种痒症的。
送走三位地方官,林强云还是一个人懵懵懂懂地坐在客厅内,脑子里不停地回忆自己所看过的,有关中草药的书籍。
山都看到林强云闷闷不乐的样子,悄悄走到恩人身边十分依恋地靠在他身上。这时的山都怎么也想不明白,恩人刚才还高兴地学着女人走路的样子逗得别人哈哈大笑,现在却皱着眉头发愁。自己真是没用,连恩人的一点忙也帮不了,害得恩人这么不高兴。
只听恩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双手会发痒,而且请了郎中看过,用什么药都治不好呢?”
山都听到一个“痒”字,猛一下跳起来,现在知道恩人为什么苦恼了。啊哈,原来恩人是为了刚才那个长着长胡子老头的手发愁,这又有什么难的了。
从前没遇上恩人的时候,族里有人也得过这种痒病,得了这种病的族人痒得直叫唤。那还是已经死去好几年的老族长,带着自己和另几个孩子采来了一种长白花的草捣成浆,糊抹到发痒的地方就治好了痒病。族长还告诉他们说,这种草的花最能治痒病,但在没开花的时候,草本身也能用。
前两天去打猎的时候,山都就看到过这种草,现在肯定没到开花的季节,那么将草拔回来也照样可以治痒病呀。虽然效力差了些,但也能治好病,自己可以为恩人做件有用的事了不是。
山都一溜烟冲出客厅,回去晋江边的大屋内找到忙着指挥女人们做布鞋底的凤儿,拉着她回到房间,抓起床边放着装钢弩和箭矢的囊袋往她怀里一塞,扯住她出门朝泉州城的东北方跑。
这凤儿却也怪,被山都拉着什么也没说就跑,她也什么没问就跟着山都去。她可能已经习惯了山都的这种行动方式了吧。
说到走跑跳跃,凤儿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山都,跑出半里之后凤儿再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下一直没来得及背上的囊袋,喘着气直往胸口捶打。
山都看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关心地用手掌在凤儿背上轻拍。
过了好久,凤儿平息了急喘的呼吸,这才开口发问:“山都呀,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拉到这里来,是大哥要你办什么事,你又一时办不了,找我来帮忙的吗?”
山都:“不……不是,药,痒痒药,恩人……公子,公子……恩人痒痒的药,老头儿痒痒,公子的药。恩人……凤姐帮忙,快……快多……”
凤儿嗔道:“哎呀,山都哎,把话说清楚好不好,什么痒痒药,药痒痒的,又还有恩人公子,公子恩人,老头儿。哇,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听得懂啊。”
被凤儿一吼,山都更是急得连话也说不出了,把一张丑黑的脸涨得成了酱色,不住地捶胸跺脚,眼里泪汪汪地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凤儿一看山都的样子,也是慌了手脚,一把拉住山都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安慰他说:“别急,别急,说得清楚你就说,说不明白你就别说了,要去什么地方只管走,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不过可别跑那么快了,会把我累死的,明白吗。”
山都听了点点头,拿起地上的钢弩囊袋小心帮凤儿背好,用力拉着她起身,扭身又往城北快步走去。
林强云一路低着头回到江边的家里,总是想不出用什么药才能把孙梦观的病治好,昏头昏脑的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林强云睁开眼睛,看到山都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看他满脸堆着灿烂的笑容,心情大好的一蹦而起,扩胸踢腿活动了几下,回头笑对还在翻着跟斗的山都说:“我们跑完步以后,先去跟那个船主再谈一次,如果他实在不肯将船卖给我们的话,就用两条小船走广州,然后到大越(越南北部)、占城(越南南部)试试看。”
山都看到林强云的笑脸,虽然不太懂恩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一本正经地点头赞同:“大越,占城,试试看。”
跑完一圈回到房间,接过温热的洗脸帕擦拭后,才发觉刚才递布帕给自己的不是凤儿。“应小……哦,君蕙,怎么是你,凤儿呢?”林强云猛然省起昨天张嫂的话,立即改口叫出应君蕙的名字。
这一声“君蕙”叫得她笑逐颜开,红着脸低头小声说:“还不是为了大哥,凤儿妹妹昨天被山都拉去城北的山上找药草,到戌时才回到家,可把她给累惨了。今天早上小妹去叫她的时候,还没睡醒。我怕没人帮你整理房间、打水洗面,就来这里了。”
林强云不好意思地说:“君蕙,谢谢你。”
应君蕙刚要说话,门外传来四儿的叫嚷:“公子,蒲开宗来了,在大厅等候,说是他已经买到‘乌金’,急着要公子去查验‘乌金’的真假呢。”
林强云高兴地对应君蕙说:“好啊,你满叔和徐兄他们终于让李蜂头的人中计了。走,我们去看看这位蒲大老板花掉多少钱才把‘乌金’买到手。”
蒲开宗心急火燎地在大厅内快速地走动,手里紧握着用绸布包得严严的一块“乌金”石,不住向厅外的大操场上张望。
第四章 养颜膏(八)
操场上除了陈归永和张本忠的护卫队,正在两具新架起的荡桥上练习身体平衡外,应承宗也带着三十多个黑风峒带过来的半大男女孩子练习队形和各种姿势。
这是蒲开宗第一次来到林强云新建成的家,昨天也因为到海上去接从庆元府(今浙江省宁波市)过来的李铁抢手下,而耽误了到林强云瓷器店贺喜的事情。
林强云的笑声在身后响起:“蒲老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大商人吹到这里呀,快请坐下说话。”
蒲开宗转过身急步向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