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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人叹道:“唉,哪有这般容易呐……”
田嘉川惊问:“把手都已经砍掉了,还止不住痒。难道说,这痒传染到令叔的身上了不成?”
说话的官员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不快不慢地说:“我叔叔将手剁掉之时,痛晕了过去,家里的人都忙着为他裹伤医治,他睡了一天一夜还没醒过来,也不见他在睡梦中有以前般抓痒的动作。家里人心想,这下该没事了罢,稍放下了心。那知道大家才一转身走出叔叔的房间不久,我叔叔……我叔叔……”
这位官员抖动着嘴唇一时说不出话,脸上满是惊怖,站在人丛外的林强云看他这个样子,快步走到他身边,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喝道:“静下心神,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任何人。你慢慢说。”
那位官员感激地冲林强云点头道谢,努力平静心里的波澜,深吸了口气说:“据事后问当时在房间内守着的小丫头,她说,我叔叔突然间从床上跳起身,怪声大叫:‘你们这些妖怪,干脆杀了我好了。要痒死我,却是休想,我就不会自己去寻个痛快的了断!’就这样,等我们被小丫头叫来,找到叔叔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远远地看到他刚刚从小桥上,头朝下插入花园内的浅荷池里,溺毙于淤泥之中。拉起他的尸身后,我家的人才发现,他余下的那只右手被他自己在在砖石上磨得血肉模糊,有好几处都露出了白森森的手骨。”
一个人能把自己的手砍掉,那还是一时之勇,一下就可完事,许多人自问可以办得到。可是,若要他们连续两个时辰把自己的手在砖石上磨,而且磨得血肉模糊露出手骨,这里的人谁也无法办到。
众人听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都觉得竖起的寒毛要把身上的衣服撑起,凉叟叟的风似乎直吹到裸露的肌肤上。
好一会,孙梦观语气沉重地说:“唉!你叔叔运气不好,才落得如此的下场。”他话锋一转,声音里透出无比喜悦:“本官来到这泉州做了一任州官,还以为自此要受这痒病的折磨,此后将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却不料在临离开之际,上天垂顾本官在任上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把好运气降于我的身上,此后再不用受这奇痒的煎熬了。”
那官员问道:“这却是为何?”
孙梦观:“本官已经找到可治此病之药了,你们说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
翁甫奇道:“孙大人是在何时、何地找到药的,那是什么样的药啊?”
孙梦观得意地说:“地方就在这间林公子的客厅内,时间也就是刚才林公子把‘养颜雪花膏’交给我们之后,至于药么……”
孙梦观笑容满面地拖长了声音,没有把话一下子爽快的说出来。
逗得周围的官员们伸长了脖子,性急的还不顾上下之分,张口埋怨:“孙大人,求您别再卖关子,快些说出来吧。”
“就是这‘养颜雪花膏’!”孙梦观大声把话喊出。
“哦……”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这个答案早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样子。
沈念宗在一边听那官员说得毛骨悚然,感到再这样说下去对自己开店十分不吉利。现在看到事情从不利的一面急转直下,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翻转过来了,连忙招呼大家说:“各位大人,请回座饮酒吃菜。刚才孙大人不是说了吗,‘养颜雪花膏’能够治他所得的痒病,这也可以证明‘养颜雪花膏’对肌肤确有大用。”
孙梦观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错,把刚才说话的那位官员招到面前,伸出双手问他:“你仔细看看我这双手,是否与你叔父的症状一样。”
那官员极认真地看了一回,抬起头对厅里的人们大声说:“孙大人的手确实是与家叔的手一般无二,只不过不似家叔般的抓骚得那么皮破血流罢了。”
孙梦观对坐回原位的林强云,以商量的口气问:“林公子,你的胭脂水粉店什么时候开张啊,这‘养颜雪花膏’,的价钱又是若干呢?”
林强云并不笨,闻声而知其意,心想,这时可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一定要先留个台阶等一下好下台,连忙拱手说道:“好教孙大人见笑,原本胭脂花粉店是准备和这间瓷器店一起开张的,可惜前些时日炼制的‘养颜雪花膏’太少了,只炼出一斤来。所以么,只能等制得多些以后才能开胭脂店了。至于价钱,以后在店里卖的是用可盛三两的瓷盒,每盒售价为一百五十贯。”
孙梦观一听说林强云制出有一斤“养颜雪花膏”,心中大喜过望,“你看,本官过些天就要去江南东路的宁国府上任视事,但这‘养颜雪花膏’对我这手的痒病又大有效用,能不能……”
林强云这时真怕这位即将走路的前任州官打自己的什么主意,连连向坐在一边的沈念宗使眼色,想要他给自己出个主意。最少也说上几句话,让自己有个缓冲的时间,考虑如何应答孙梦观提出的问题。
可沈念宗却视若无睹,明明看到林强云对他挤眉弄眼的,还是转过头去与身边的其他人说话,全当没看到,恨得林强云牙痒痒的。
孙梦观吞了下口水,一脸期望的说:“林公子能不能按市价先卖几盒给本官,以便带去治病使用?”
林强云听完孙梦观的话,方明白这位州官是想买雪花膏,而不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摆出一副冷面孔来强索硬要。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立即便笑着说:“孙大人言重了,本来孙大人需要的‘养颜雪花膏’,不消大人开口便应该奉上。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孙梦观怕林强云一口回绝自己,赶紧抢着说道:“咳,本官也知道这个要求,实在是……实在是……有些难为林公子了。不如这样,若是公子一时没有这么多,就是先卖一盒与本官也成呀,本官会叫家里的仆人待在泉州等候,林公子炼出有多些时,再向公子购买如何?”
林强云心里暗想:“这孙梦观这样急切地想要雪花膏,说不定真能治疗他的痒病。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自己在泉州多等几天,看看每天涂些雪花膏后他的病有没有好转。确实有好转了,才能把雪花膏卖给他。不然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不但砸了自己的招牌,说不定还会招来什么横祸呢。”
打定主意后,林强云对静等自己回答的孙梦观说:“孙大人,你刚才说这痒病已经有好几年了。依在下看来,孙大人最好在泉州多等些时日,最多也就十天吧。让在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为孙大人尽些力。”
孙梦观对于林强云的各种传闻听得太多了,也知道他是天师道的传人。心知他必定有些什么能治好自己痒病的灵丹妙药,又或是用道法仙术为自己治病,才会如此劝说自己,这个机会可是万万不能错过。当下连想都不想,立即就答应:“好,林老弟既然叫本官待十天,本官就在此泉州城多住半个月。呵呵,多住半月。”
林强云向在座的各位官员告了个罪,走到厅外向四儿问清带来的雪花膏还有六十余盒,立即叫四儿把剩下的雪花膏全拿进厅中,再每人送了一盒。
各人拿到了所想要的东西,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便纷纷告辞离去。
林强云悄悄把孙梦观和翁甫、田嘉川三人叫住,请回到厅内坐下。
第四章 养颜膏(五)
三位地方官笑逐颜开地拿着已经用纸包好的五盒“养颜雪花膏”,孙梦观还忍不住拆开纸包再看了一次,见自己的纸包内确实是和摸到的一样有五个小瓷盒,生怕另两位的数量没自己的多,马上再把纸包上,以免他们的“养颜雪花膏”真没有自己这般多时,以后会给主家招来麻烦。
林强云没有绕弯,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孙大人,刚才您说这十多年来,海面上盗贼横行,本州每年入港的海舶在五艘以下?”
“正是。”孙梦观正色说:“本官宝庆三年(1227年)刚接任时,就是这般景况,直到如今也还是同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林强云:“那么,孙大人可否清楚,我朝其他几处市舶司所属管地,是否如同泉州一样呢?”
孙梦观想了一想,然后才回答道:“本朝共设了五处市舶司,除临安之外,据本官向明州、温州、广州等地来的商贩询问得知,不但本州如此,其他数处也是相同的情况,只不过比本州略好些而已。就说广州吧,前些时听人说起过,去年到港的海舶也仅有二十余艘,不足前年的六成。”
林强云考虑了许久,才对三人说道:“不瞒三位大人,在下原是准备购买海舶赴海外贸易的。因此,想请教三位大人,若是我能保得住船舶不受海盗抢劫,能否赚到钱呢?”
“啊!”三位地方官同声惊呼。
孙梦观惊喜地问道:“林公子有办法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