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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是个客观求实,有错必改的胖子。今天上午说的话其实不太准确。即使郎苑的脸被花了,她还是有两个优点的,而且相当突出——身材好到爆,上下都爆啊!比村口王寡妇那条白花花软绵绵的身子好太多。
好吧,白花花是胖子远远地看过的,软绵绵是胖子听二蛋说的,二蛋估计也是听别人说的。二蛋家开小卖店,人杂消息多。
认为郎苑优点突出的,显然不只是胖子。有两个男子端着酒杯凑在郎苑身边,一个是成功人士,穿着熨帖的衬衣西裤,油头偏分,儒雅有风度。另一个也是成功人士,穿着花格子衬衣,梳了条马尾辫,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路数,却是互相认识的。此时正各自亮出了尾巴,施展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彼此间还谈笑两句,大概是君子竞争吧——吧台见美女,有德者居之。说不定还打了赌。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穿成这个样子,典型的寂寞深闺需要安慰嘛,难不成是来相亲的?
不过美女只是面无表情地喝着酒,一句话也没搭理。
“对不起,请让一让,这是我的位子,谢了哈。”胖子很有礼貌地划拉了一下马尾男。
马尾男果然让到了一边。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开的,没有多少受力的感觉,更不是主动让的。那我怎么到了一边去了?而说话的胖子,居然好整以暇地坐在了美女的旁边?
刚才马尾男并没有坐下,而是紧靠了美女的座位站着,这样看得比较清楚。比美女高出了一头,泡妞时有心理优势。马尾男也是学过心理学的,并且多次实践,每有奇效。
“你谁啊你?这怎么就是你的位子了?”马尾男有点忍不住暴脾气。没听说过吧台前还卖票的吧,说你胖你也不能喘啊!再者说了,从来都是哥抢别人的位子,什么时候哥的位子被别人抢过?
好吧,这胖子的块头实在是太大,马尾男就觉得做人应该讲道理——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美女面前要有风度!
“嘿嘿,我女朋友!”胖子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诚恳地跟马尾男解释。
“这美女,你女朋友?”两个成功人士就像见了鬼一样。长得这么胖,也敢学人家出来泡妞?脚上的泥巴洗干净了吗?
下一刻,两个成功人士就傻眼了。那美女居然歪了歪头,靠在了胖子身上,一副很舒适很习惯的样子!
嘿!这个社会肿么了?大好的白菜,怎么都让猪给拱了,还是头大肥猪!
不过,女朋友又怎么样?可以分手嘛!结婚了又怎么样?可以离嘛!好吧,爱离不离的吧,哥又不是来找媳妇的。
两个成功人士眉目传情,貌似是在憋着什么坏点子的。这时就听胖子跟正在调酒的酒保喊了声,“兄弟,来瓶沧啤!”
沧啤是沧海特产,源自德国,传承百年,也算是国内啤酒界的顶尖品牌了。不过,这胖子居然跑酒吧里喝沧啤来了?这厮不是把酒吧当成烧烤摊了吧?即便是就好这一口,怎么也得点个科罗娜、嘉士伯什么的吧?
一时间,两个成功人士都有点懵头,又忍不住想笑,互相间点了个头,马尾男就要掏电话喊人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黑的白的灰的办法,多了去了!
酒保显然也认为这儿不是喝沧啤的地方,一瓶沧啤才几个钱?不过呢,酒吧有备,酒保也够专业,一点也看不出被称作“兄弟”的不高兴。只见酒保蹲到柜台底下,还真的掏摸出了一箱沧啤。酒吧里啥客人都有,备不住就有人喜欢喝二锅头呢,没有就不高兴。
沧啤也是一样,箱子上落了一层灰。酒保打开箱子,拎出一瓶沧啤,用白毛巾擦了擦,找了起子准备开盖。
“不用开了,给我吧!”胖子伸出手去,笑容很憨厚,却像是有种魔力。酒保果然把没开瓶的沧啤递了过来。
“对不住哈,要不,我请两位喝酒?”胖子和蔼可亲地说着,左手握着瓶身,右手抓着瓶颈,两手那么一掰,也没听见多大动静,就是“叭”的一声脆响吧,瓶颈居然断了?
啤酒一点都没洒,冒泡也很轻。而那美女的头部,仍然靠在胖子身上,一点都没受影响!
“不用了,谢了!谢谢哈!”这回说话的是油头男,稍微有点结巴,拉起马尾男就走。
马尾男的脑袋转回去,一直盯着断开的瓶颈,似乎没回过味来,还抬起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马尾男这么一摸吧,油头男也觉得脖子不太舒服了,下意识地抬起手,或者是挡一挡?
“不喝拉倒,我自己喝。”胖子还是很诚恳地看向酒保,“兄弟,麻烦给个杯子。”
“哦,哦,好的!”酒保手忙脚乱的,差点把一杯刚调好的“烈焰红唇”给洒了。真奇怪,瓶颈断了,大家的脖子居然都不太舒服。作为一位资深调酒师,开过酒瓶千千万,还真没见过这么开瓶的——太费瓶子了……
“喝啤酒有什么劲?兄弟,给他来杯‘血腥玛丽’!”郎苑坐正了身子,也称酒保为兄弟了。暴力这东西吧,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有时候很管用。掰断个啤酒瓶而已,值得大惊小怪的吗?好胖子,痛快!
“说吧,出什么事了?这大晚上的。”胖子撇了撇嘴,既没喝啤酒,也没喝酒保推过来的什么玛丽。这个什么玛丽,很贵的吧?“超级玛丽”哥就知道。
出门前,王霞倒是给胖子硬塞了五百块钱,还挑着大拇指说了声“加油!”也不知道她兴奋个啥劲儿。王霞还让胖子换衣服来着,但被胖子坚决地拒绝了。
“没事!就喝酒!痛快!”郎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刚从所里出来时的悲怆沮丧,居然一扫而空了。除了喝酒,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事情?对了,我为什么要喊胖子出来啊?当时好像还哭哭啼啼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好吧,顶多把胖子当哥们儿好了。在哥们儿面前哭会儿,也不算什么嘛,借个肩膀而已。
“嘿!我说,这大晚上的,你消遣我呢吧?”胖子却不乐意地撇了撇嘴。真以为哥很闲的?好吧,晚上确实没什么事情要干。
但是,我上网行不行啊?上网累了我睡觉行不行啊?我睡不着上山跟大树聊天行不行啊?我为什么要跑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陪着莫名其妙的人喝酒?
第二十章 好像还只能呵呵
“哈哈,我被放假了,高兴!”
郎苑端起那杯“血腥玛丽”,一口下去了三分之一,笑容很灿烂。
许是灯光幽暗的缘故,郎苑的浓眉好像没那么突兀了。胖子侧脸瞧着郎苑粉嘟嘟的嘴唇,觉得这笑容好像不太对劲。被放假?是停职检查吧?嘿嘿,这事可真不赖我啊!
郎苑当然也不认为这事赖胖子,虽然跟胖子脱不开干系。督察聆训时,郎苑也始终没把胖子招供出来。是的,就是招供。督察审警察,就跟警察审嫌犯一个样。郎苑审嫌犯时,也是很凶的。可惜还没审过几次。
虱子多了不觉咬吧!郎苑倒也没觉得这是对胖子的保护。更何况,自己的责任,就该扛在自己的肩上。虽然郎苑有时候不太清楚自己的肩膀有多细。
事实上,所长陪着分局政治处副主任连夜找郎苑宣布决定时,郎苑眼前老是晃着一个硕大的石狮子。“砰”一声巨响,石狮子落在了所长头上,一张打卤馕。“砰”一声巨响,石狮子落在了政治处副主任头上,又一张打卤馕。
而更早的时候,也是石狮子在所里乱飞,把数十个花帽子砸成了打卤馕。大姑娘行事,当如是也!
可惜,郎苑只能是想想而已。事实正好相反,花帽子们把派出所砸了个稀巴烂。那时郎苑才算明白了师父曹警官看见三轮车时的那种眼神。
“呵呵。”胖子笑了,是挺好笑的。郎苑也是当笑话来讲的,一边喝,一边笑,一边说。
但呵呵过了,好像只能继续呵呵。不够就多呵呵几下。
“砸了派出所,就这么完事了?”胖子还真是不太懂,派出所那是暴力机关啊,维护统治阶级政治秩序的,就这么被人暴力了?这个社会,不符合逻辑啊!
“哪能就这么完事呢?他们砸得对,砸得好,砸得彻底,所以派出所给他们每人发了五百块钱的奖金。然后他们蹬着三轮车,敲起得胜鼓,唱着得胜歌,兴高采烈地收兵回营了。”郎苑继续喝酒,嘴角带笑。“血腥玛丽”喝完,又叫了一杯“螺丝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