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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郡学堂、军械军制、商市关税、农耕畜牧、王庭官职,我要你们在接下来直至开春的这段日子里,拿出一些决策来使凉国更强。”马越在陇县新起的大殿中左右踱步,对两侧的凉国文臣武将说道:“主意一点,不要拘泥于礼法的限制,只要能让凉国富强,我什么都不怕!”
超脱礼法之外,在这个时代基本是个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个时代便是由礼法主导的。
“禀报君上,臣杜畿有情要报!”马越话音刚落,京兆尹杜畿便拱手起身。马越转过头,方才下达命令便有人回应,而且还是在任职期间令人刮目相看的杜畿,教马越感到惊喜,抬手说道:“杜伯候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杜畿那张年轻的脸上,这个执掌京兆大权的司州人在这些凉州将领心中并不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许多人都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凉国之中,自是以凉人为尊,虽说马越也是近乎唯才是举的模样,但人们的心中仍旧不能免俗地将出身、血统这些东西看的太重。
“君上,见解在下不敢当,不过是对于各地太守的一点建议。”杜畿拱手,十分恭敬地说道:“城门君上看重,知遇臣下领京兆年余,初任郡守相信许多与杜某一般的同僚都有一番无所适从,适逢大乱,诸般郡守都没有经验,难免一番手忙脚乱。长久以来,对于如何去做好太守,而不仅仅是自身的两千石官职,没有一个定论,单凭任职者的道德去处事,便使得一郡是否治理得好,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标准。既然君上不在意礼法约束,那我们是否可以设立一套如何做郡守的标准细则,也能教将来初初上任的太守能有例可循,事半功倍。”
“好啊,诸位可有不同意见吗?”马越听着眼前便是一亮,杜畿的意思不就是要设立一套关于如何做好一个太守的说明书吗?这简直太好了,说实在的他清楚地知道杜畿说的还是比较好听的,什么叫初任太守的同僚无所适从,凉州十郡这些太守哪一个有经验?全是靠着自己去行事,甚至有些郡都像私人领地一般不置太守,或是置了太守仍旧是个空壳,全靠手握兵马的将军意见行事。杜畿的话给了马越很大启发,只要有一个职能的根本,哪怕是任用一名没有什么才能的人,完全依照规章行事也能将太守这样的官职做到差不多的情况。
很明显,杜畿这个提议绝对是值得肯定的。
就连最前面坐着的凉国最德高望重的贾诩、程立二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贾诩拱手说道:“杜京兆的谏言说得好啊!不单单是太守,就是县中长官也可以依照这套法令去行事,这样一来国都的压力就能小上表少了。”
“不错,杜伯候你继续说,有什么点子,都说出来。”
“为郡守者,面对最多的便是调解百姓恩怨,对于杀人放火的匪类行径自不必说。孔子云:必也无讼乎。因此对于民间百姓的恩怨,官员必须不厌其烦,要以礼法道德去说服他们,一次不行还有两次,最怕官员仗着手握大权而不在乎百姓生死,大小罪责直接丢到牢狱里了事,那便会使君上失了民心,此可算作一条。再者,太守可免除百姓徭役,但这个权力不得私自乱用,太守应每月、每旬巡视下属各县,发现孝子、贞妇、顺孙者,便免除他们的赋税,鼓励他们好好劳动,好好生活,这样一来不但百姓安定,君上的民心也能进一步增多。”
杜畿说着,诸多将领与马越都认真地听着,凉州故地的郡守多为将军武人充任,他们哪里懂治政,今日一听杜畿的话简直像醍醐灌顶一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杜畿。
“郡守也必须去督促百姓,努力耕织,多养牛马。哪怕是养鸡养猪养狗这些小事,太守都必须非常关心,凡事都要定出章程。这样一来百姓辛勤务农,丰衣足食,官府也可以积蓄了大量的粮草。除去庞大的军粮消耗之外,军马可以在民间获得补给,国中仓禀也能得到盈余。教育与军事,臣是实在没有什么可建议的,但在各地郡守之外,还请君上在各郡之中除设太守之外,再加官一名负责检查太守的官员,从而督促各地太守的做法,真正做到事半功倍。”
马越鼓掌,回首指着殿中记录的官吏说道:“杜伯候所说见解全部记录下来了吗?以后凉国的太守都要照着这样去做,日积月累,凉国焉能不强?”
杜畿是个人才,是个人才啊。
马越一边拍手,一遍对这众人问道:“还有什么,继续讨论!”
关羽又再度起身,陈明对于凉国兵事的建议,将覆甲军控制在三万的数量不可再增加,减少各地太守的兵力,将覆甲军以千人队的方式分派到各个兵马之中,建成凉国数支幡号不同的兵马,在不增加常备军的前提下进一步增强凉国军力。
甘宁则建议在各个河川之口设水寨,训练水军,尽管如今他们不能进入关东,但谁都知道早晚有一天还是要过去的,尽早筹谋总没坏处。谁都清楚,无论是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他们总是要再度回到关东之地的。
只是将来,凉国乃至天下,是个什么情况谁又清楚呢?
就连现在的情况他们都看不清,更何况将来呢?
公元一九六年,本初三年末,汉帝刘协在皇都洛阳更改年号,定来年为建安元年。
建安元年,天下大乱,诸侯纷争。马越躲在西北积蓄着力量,他知道,全面战争的时代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所差的,仅仅是一个契机。
第八十二章 白马为鉴
建安元年,是历史上曹操迁汉帝至许都的年号。
袁氏的覆灭,带给天下太多变故。处心积虑要在洛阳执掌大权的袁绍死了,千军万马揽大权的马越扑了个空,受了汉帝的封国禁足令,在积贫积弱的凉国被告诫不得再入关东。一门心思营救陛下讨击黑山的曹孟德反倒成了入主洛阳的那一个。
只是执掌朝堂,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尤其在如今这个多事之秋。
建安元年三月,河内的百姓方才埋下种子,北方的探马便带回了公孙瓒已经夺取冀州全境封闭关隘严防死守,令其麾下将领关靖领兵一路北上。侥幸逃过一死的冀州良将麴义督帅残兵逃至洛阳,单骑请求朝廷出兵讨伐冀州。朝廷当下鼓动兵马,一场中原与冀州的战争一触即发。
谁都知道,这将是一场苦战,公孙瓒名声在外,还携着幽州雄骑……又是一场旷日持久,伏尸百万的战事要开始了。
所谓兵无常势,公孙瓒如日中天的时候,万万想不到后院起了火。
前番公孙瓒杀死刘虞,以兵马占据幽州全境,遥遥自称了幽州刺史,却不想刘虞的独子刘和在幽州鲜于辅、齐周从事的看护下一路北上逃窜,跑到了乌桓人的地盘。幽州的骑都尉鲜于银更是推举燕国人阎柔为乌丸司马,在幽州与冀州的战争中游走乌桓、鲜卑之地,募得汉兵、胡兵数万,高举着为幽州牧刘虞复仇的大旗反攻幽州。
说起阎柔,也是个乱世中的苦命奇人。
年少时因为战乱,阎柔被乌桓人俘虏,后来又因乌桓败于鲜卑,辗转在乌桓、鲜卑之中作为俘虏,久而久之因为养成胡人的生活态度与为人处事的观念,成为他们所信任的朋友,在北方有很大的声望。
这一次,便是阎柔的机会,鲜卑人与乌桓人帮助他杀死了公孙瓒的护乌桓校尉邢举,随后又在鲜于辅、鲜于银、齐周等人的支持下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护乌桓校尉,随后以迅雷之势募得数万兵马,趁公孙瓒尚未还师之时直逼渔阳,同时分出兵马于界桥设伏。
这是一次庞大的设伏,公孙瓒出征冀州的兵马已有两年有余未归家,新年一过,正是征夫思乡之时,阎柔等人劫获公孙瓒长史关靖率大队兵马返回幽州的消息,便在界桥之地设伏。
突然袭击在两个地方同时展开,渔阳太守邹丹出城于潞河之地备战,幽州都尉鲜于银将兵万余与邹丹战于潞河,在汉兵正面冲锋,胡骑左右游曳的战术下渔阳军被杀得大败,渔阳太守邹丹死于阵中。渔阳各县纷纷望风而降。
随后,鲜于银率军前往界桥,欲援阎柔。
界桥的战斗悄然展开,刹那间成燎原之势,阎柔庞大的攻势打关靖了个措手不及,公孙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是役单单逃到河中被淹死的便有数千人。
两场大战接连战胜,邮政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地纷纷杀掉公孙瓒设立的太守长吏,举刘虞侄子刘和为幽州将军……地方对皇权越来越不在乎了,州郡似乎成了个人的私人领地,子承父业在人们眼中好像无比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