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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附近三十里之内已经没有燕国人可抓。更远地方的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估计是都进了山连地里的庄稼都不要了。”厉枭看着远处冒着股股浓烟的燕京城,无奈的说道。
浓烟是王翦从云家弄来的投石机造成的,那些火油坛子能够起到很好的杀伤作用。至少,城头上的那些木制建筑已经被焚烧殆尽。不过试图烧毁吊桥的时候,王翦遇到了麻烦。燕人居然用石头凿成了辊子,用来当绞盘。火油引起的大火,对石头辊子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在尝试了两次之后,王翦决定不在那上面浪费珍贵的火油。
“也就是说没人可抓了?”王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嘟囔。厉枭不知道怎样回答,自己刚刚似乎已经说得很清楚。
忽然,中军校尉匆匆的赶来。看了一眼站在王翦身侧的厉枭,连施礼都忘记了。兴奋的道:“将军,燕国来了一个叫做元吉的人。说是燕王喜打算投降,而且带来了太子丹的人头。已经着人辨认过,的确是太子丹无疑。”
“太子丹死了?”王翦跟本没问阎王喜投降的事情,太子丹死了对他来说绝对是好消息。对于守城的那支燕军,太子丹比燕王喜更有威望。
“已经证实,确是太子丹无疑!”中军校尉很高兴,前些天还担心元凶巨恶抛掉。可王翦好像疯了似的攻打燕京城,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担心,若是太子丹逃掉王翦怎么跟大秦朝廷交代。现在好了,太子丹死了。无论如何,他的人头送回咸阳就是最好的交代。至于怎么死的,没人会关心。
“让那个叫做元吉的家伙过来,本将军要亲自问话。”
元吉早被中军校尉带着在不远处等候,中军校尉一摆手。便有军卒将点头哈腰的元吉押了过来!
“见过上将军,我家大王已经决定向大秦乞降。只要保证大王安全,燕国便会投降大秦不再抵抗。这是我家太子殿下的人头,还请将军查验。”说完,双手奉上了一个漆器锦盒。弓着腰,等王翦吩咐。
多年的老搭档,王翦相信这样重大的事情中军校尉不会搞错。“不必了,你是说燕王喜降了?那为什么,眼镜城头的那些军卒,还在对抗我大秦军卒。让王翦麾下儿郎,损失惨重?”王翦手指着远处的燕京城说道,对装有太子丹人头的锦盒连看都不看。
“呃……!留守燕京城的是太子太傅鞠武,还有新军大将军苟善。这两个人都是死脑筋,若是他们不肯投降。上将军尽管杀了他们便是,现在的他们是不会听我家大王的话。”元吉才不在乎燕京城陷落,他的家产,早就在燕京城外找到地方妥善埋藏起来。只要咸阳有什么不好,他会立即遁走回到燕国一样可以享受富贵。
“本将军不管你们燕人的事情,你现在就是燕京城里。让那个什么鞠武和苟善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本将军就不会接受你家大王的请降。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家大王索拿回咸阳治罪。”王翦大手一挥,一阵手指指了指远处的燕京城,恶狠狠的说道。
“上将军,我家大王的确节制不了这支新军。他们的太子殿下组建,又是降将恒齿一手训练出来的。那鞠武或许还会听大王诏令,可那苟善是肯定不会尊从大王诏令的。还请上将军不要难为小人,小人只是一个内侍,万万担待不起如此重任。”元吉急得快哭了,千万不能进那燕京城。如果那些杀才知道太子丹是被自己下令干掉的,说不定会将自己活活给烹了。此时的燕京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
“哈哈哈!你认为本将军在和你商量?本将军是在下军令,既然你们大王已经投降。那你们就是老子的俘虏,军令一下岂有悔改之理。厉枭,派人送这位燕使前往燕京城。燕军不投降,不许他出来。”王翦狞笑一声,狼一样的眼神看着元吉,吓得元吉差点儿尿裤子。连求饶都忘了!
“诺!”厉枭称了一声喏,一把便将元吉拎起来扔给自己的亲兵。眼看着浑身颤抖,终于想起求饶的元吉被亲兵塞进马车,送往燕京城下。
1068。第1068章 劝降(上)
元吉快要吓疯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恐惧。不过恐惧不仅仅带来不安和汗水,有时候也会带来忽然的急智。
到底是燕王宫里混过多年的人,马车到了燕京城下的时候,元吉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想好如何解决事情。不然,死的会比猪都难看。
很巧,此时鞠武与苟善都在城头。秦军忽然停止攻击,这让他们觉得很不安。按照秦军的性格,这一次的停摆很可能是下一次疯狂攻击的开始。燕京城已经摇摇欲坠,吊桥绞盘旁边的地上。数十具焦炭一样的焦尸还在冒着袅袅青烟!他们都是被火油弹击中之后的受害者,燕国军队曾经得到过那玩意,只可惜都被鞠武丢在了易水河边。谁也想不到,易水一战,燕军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甚至,急于逃窜的燕军都忘记了点燃那些火油弹。
城下的秦军损失惨重,可城上的燕军同样损失惨重。经受了彪悍秦军攻城半个月之久,本就只有三万余人的燕军只剩下了一半儿。其中还有六成身上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半个月的煎熬已经让生龙活虎的汉子们,变成了疲惫不堪胡子拉碴的残军。每当战斗间歇的时候,这些人立刻便或坐或躺。沾着人血的手抓着米饭吃得好像叫花子,吃饱了饭喝足了水,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
他们睡得很死,用脚踢都踢不醒。可当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会立刻操起刀子窜起来,站到自己的战位上。鞠武已经在燕京城中招募青壮,随时准备接应城墙上的守军。青壮们报名很踊跃,因为鞠武说只要城破,秦人就会屠城。在东方六国人的脑子里,秦人就是凶残的代名词,对于鞠武的说法他们丝毫没有怀疑。
一辆马车静静的驶到了布满尸体的城门口,车上的人在大盾后面喊话,关中腔听得虽然别扭,但还算是能够听懂。“燕国人听着,你们大王派人来请降。你们的大王都降了,你们还坚持个什么劲儿。现在放你们大王的使者出来,愿意放箭随意你们。不过这是你们最后一条生路,选不选由你们。”
“准备放箭!”苟善看了一眼马车,他才不管什么是大王的使者。他只知道,仗打到这个地步。如果换成自己,也断然不会轻易允许对方投降。
“且慢!苟将军,这仗打下去燕京城里将不会有一个活人。如果真是大王传令,咱们还是降了。为了这一万多将士,也为了燕京全城百姓。”
“大丈夫死则死尔,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苟善谁的命令也不听!”苟善眼睛一片血红。恒齿的死被太子丹说成了是燕王喜的命令,虽然当时没人敢反抗,可是新军全军都会燕王喜充满了怨恨。现在想让新军将士听从燕王喜的命令,跟本不可能。
“老夫知道新军将士有与燕京城共存亡的决心,可你看看。城里的那些妇孺何辜!那些耄耋老人何辜!那些嗷嗷待哺的婴孩又何辜!将军就算不为新军将士打算,也要为他们的家眷,他们的子女父母妻儿打算一下,难道他们就应该跟着咱们一道赴死?”鞠武指了指城下的那些妇孺,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横七竖八酣睡的新军。
“仗打到这个份上,秦军真的不会屠城?”苟善用手一指下面密密麻麻的尸体道。即便是他,攻城遭遇这么大的伤亡,他也会下令屠城。
“让他上来我们还有一丝机会,如果不让元吉上来,咱们连这一丝机会都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燕国已经不可能有人来救援我们。而且放眼诸侯各国自保尚且困难,更不可能伸出援手。既然横竖是个死,为何不把握这一线生机呢?”
“哎……!”苟善腮帮子上的肌肉老鼠一样的乱窜,太阳穴更是硬得好像一块石头。最终,他还是哀叹一声挥手制止了那些将要放箭的士卒。
元吉很佩服喊话的家伙,这一番话说得很有水准。闲暇时他很想和这个秦人攀攀交情,可现在不是攀交情的时候。调整了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元吉钻出了马车。躲在巨盾之后看了一下,见城头没有放箭的意思。便探出头来,对着城墙上喊道:“请禀报太傅鞠武,大将军苟善。挺夜监内侍元吉奉我王之命,前来宣旨!”话刚一说完,脑袋又缩到了大盾后面。
城头没有放箭,而是扔下来一个拴着粗麻绳的巨筐。一名军卒大声喊道:“让元吉坐到筐子里。”
“先生!请吧!”见城头不放箭,领头的秦军校尉对着元吉粗声粗气的说道。话说得客气,可脚下一点儿都不客气。大脚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