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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铁唐!”刑仁举一字字念道,“你不可能不知道这四个字吧?在西南最有名的铁匠就是唐家,而唐家就在青莲镇一带,虽然已经消失了百年之久,但我得到的消息是唐家的后人依然在这一代活动,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他们的。”
喜凤皱眉:“什么西南铁唐?”
刑仁举摇头:“既然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来动唐家的东西,毫无疑问,下面铁矿肯定是属于唐家的,唐家几百年以来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你动了他们的东西,你们估计也活不长了,听我一句,收手去报官自首吧,落在官府的手里,总比落在唐家的手里好得多。”
“笑话!”喜凤怒道,“我就不信,你一个人真的能斗得过我们所有人!来人啊!快来人!”
喜凤在那高喊着,声音在村子中回荡着,可没有人应声,整个蔡村如今除了风声之外,喜凤就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转身就朝着院落外狂奔而去,四下找着喊着。
而刑仁举就慢慢跟在她身后,看着喜凤慌不折路的样子。
虽然刑仁举较为镇定,但也奇怪为什么戏班子里面的其他人也都会在突然间消失不见。
可是没多久,意外再次发生,走在刑仁举前方十来米开外的喜凤突然全身一震,紧接着转身看着刑仁举,然后低头从自己胸口拔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因为刑仁举与喜凤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的关系,他根本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只看到拔出那东西之后,喜凤双眼一翻,径直倒地。
刑仁举知道有人埋伏,立即朝着旁边的矮墙下方滚去,刚离开自己先前所站的位置,侧头便发现在那里的地上多了两根细小的铁针。
“西南铁唐?”刑仁举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后立即看向四周喊道,“我不是敌人,我要见西南铁唐的当家!”
刚说完,又是两枚铁针从不远处草丛之中射出,正中刑仁举的胸口。
没等刑仁举拔出铁针的一刹那,他眼前一黑,手脚也变得麻木,紧接着晕了过去。
当刑仁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虽然头脑已经清醒,但四肢依然僵硬发麻无法动弹,而且还被五花大绑,再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村子那个平坝之中,自己周围躺满了被五花大绑的假扮戏班子的那群匪徒们。
平坝四周点着篝火,篝火旁还站着无数穿着麻衣,手持火把的人,刑仁举看着那些人觉得眼熟,定睛一看,才发现举着火把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些原本已经中了朱砂毒,本应该神志不清的蔡村村民!
刑仁举挣扎着起来,看着四下,发现村民们都恢复了原本的神色,将他与其他戏班子里的人团团围在平坝之上,而喜凤和她那个所谓的干爹则被绑在平坝中心的一根木桩之上,在木桩周围放置着柴火,看样子村民似乎是想烧死他们。
“看来都到齐了,你们应该再没有同伙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平坝后方的人群之中传来,“你们显然只是一伙笨得不能再笨的毛贼,几百年以来,敢到蔡村打这口井主意的人不少,不过都是有来无回,你们竟然连这点都不知道,我只能送你们四个字——死有余辜。”
刑仁举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立即昂头四下找着,看着。
随后,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唐家侍奉的是火神祝融,算起来也到了火祭的日子了,就先从那对贼父女开始吧!”
女人说完,人群中便走出一个身着麻衣,却敞着胸口的大汉,大汉提着火把要上前点燃喜凤周围的柴火,刑仁举立即起身喊道:“我是山海关久安当铺大朝奉刑仁举!我要见西南唐家的现当家!”
大汉停下了点火的动作,看着刑仁举,周围的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他,没人说话。
刑仁举紧接着又重复一遍先前的话,正要说第三遍的时候,一个样貌妖娆,盘着头发,发插黑铁发簪,双手手腕,双脚脚踝都戴着黑色铁环,身材异常苗条的女人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
第三章:当家的
“刑仁举?大朝奉?”妖娆的女人昂头看着刑仁举,又指着木桩上的喜凤和其干爹,“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刑仁举摇头:“我是不是他们的同伙,我想,你们应该心知肚明,我从进村开始,就被你们监视着,确切的说,应该是你们的人把我救回来的,但至于为什么救我,我不知道。”
妖娆女冷哼了一声:“你猜错了,把你带进村子里来的人,不是我们的人,但我知道是谁。”
刑仁举立即糊涂了,因为这个女人眼前没有必要隐瞒,这么说,昨日自己中暑之后,救自己的另有其人,会是谁呢?
就在此时,刑仁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那妖娆女子,问:“你们不是西南铁唐的人!”
妖娆的女子蹲下来,托起刑仁举的下巴,像猫一样凑近闻了闻他的嘴,低声道:“对,我们不是,但这没关系,只要其他人以为我们是,那就行了。”
说罢,妖娆的女子起身来,抬手一挥:“时辰到了,开始吧。”
话音一落,麻衣村民们将散在周围的戏班子演奏者们往中间的柴堆之上扔去,还清醒着的演奏者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都在那苦苦哀求着,有些胆小已经嚎啕大哭,抽泣着哀求,极少数的两个人已经屎尿齐崩,吓得浑身抽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刑仁举被扔在最外围,随后周围的那些麻衣村民开始提着火油桶走上来,朝着那些演奏者和柴堆之上浇洒着火油,周围人哀嚎声一片,但刑仁举却突然间冷静了下来,下意识抬眼看着自己跟前那个半遮面的麻衣村民。
原因很简单,因为跟前这个人淋在他身上的不是火油,而是水,而且是混入了其他某种东西的水,因为水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半遮面的那人朝着刑仁举眨了下眼睛,待两侧的人浇完火油后,低声说道:“贴地趴下。”
说完,那人提着空桶离开,返回人群之中,远远地看着。
刑仁举下意识看着站在戏台之上的那个妖娆女子,女子带着一种怪异又兴奋的笑容,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低声在那像是念咒语一样念着他听不懂的话,随后又在那手舞足蹈地跳着,口称自己已是祝融上身,要严惩这些恶徒。
舞蹈持续了一阵之后,妖娆女子突然间停下来,单手一举,戏台旁边的一个人扔过去一个火把,她紧紧抓住,对天长啸一声,随后将火把直接扔在了柴堆之上。
火把落进柴堆,因为火油的关系,瞬间燃烧起来,火焰立即蔓延开来,周围的麻衣村民也在妖娆女子的引领下,开始跳着那怪异可怕的舞蹈,口中发出类似风吹火焰的“呼呼”声,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火堆中的人叫声越来越惨烈,他们的舞蹈动作也就越来越疯狂。
刑仁举趁着这个机会将脑袋和身体不断朝着柴堆下面钻去,用身体将周围的人和柴火都拨开一部分,虽然火焰已经烧到了他的身边,但并没有烧着他身体的任何部位,刑仁举知道这完全与得益于半遮面那人给他淋下的那桶带酸味的水。
但是周围的气温迅速升高,刑仁举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他知道,就算自己没有燃烧,身在高温的火焰之中,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听到周围有人喊叫,随后是大批人离开的脚步声,再然后便是有人冲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抗起他朝着远处的林子中撒腿跑去。
被扛在肩头的刑仁举,微微抬头朝着身后看去,看到在那平坝之上那个柴堆的火焰已经腾起好几米高,毫无疑问,除了自己之外,喜凤和其他戏班子的人已经全都烧死了。
扛着刑仁举的那人健步如飞,在丘陵地带行走如履平地,跑了一阵之后,那人刹住脚步停下,将刑仁举放下,让他站在一个水塘边上。
就在刑仁举准备道谢的时候,那人却直接一把将刑仁举推进了水塘之中。
刑仁举落入水塘,在其中挣扎着,闻着水塘中也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如同先前那人淋在自己身上的那桶水的气味一样,就在他挣扎着从水中冒出来的那一瞬间,却看到那人已经蹲在水塘边上,瞪眼看着他,同时问:“你是刑仁举?”
刑仁举用手抹去脸上的臭水,呸了两声后,回答:“我是山海关久安当铺的刑仁举,你是谁?”
那人摘下自己半遮面的那块布,又摸索着脸颊一侧,随后将易容的面具直接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漂亮纯真的面孔,笑道:“我就是你想找的西南铁唐的当家人。”
刑仁举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纯着面孔,年龄看起来不过20岁左右的女孩儿,还有她那与头部很不协调的魁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