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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轻嗤了一声,道:“活该。谁让你跑去大狱?”
云喜想了想,道:“因为……”
“因为你对那女子,还有指望。”
陛下一语中的。
是啊……
天狐情深,又如此出色。她总想着,拂谣总不会是铁石心肠。她按捺不住,这才连多**晚都等不了,亲自跑去看了看。
哪里知道,被那女子最冷酷的心肠,给直接拍了一脸。
若是不知道,心里存点幻想,闭着眼睛或许就能帮天狐一把。
可是今晚一去,再要她做什么来救那个女人……
就跟让她****一样恶心!
然而天狐又……
云喜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
那盘子屎,她到底吃,还是不吃?
“三百多年有一起大案,白奴亲自办的。那时候牵连京都和地方的官员无数,名单足有一人长。”
那个案子,是皇朝近千年来最大的重案。云喜也是听说过的。皇朝一直有蓄养男女童养大作为炉鼎的丑事,犯人大多挑选平民家的孩子下手。若是走漏了风声,就立刻把孩子杀掉逃走。
查了几十年,却没有什么大进展。那些人似乎很擅长隐匿行踪。白奴意识到,肯定有为官的人相帮。
“根据记录,当初是拂谣的谏言。”陛下道。
白奴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一直在想为何那些人竟是这样能藏?她以皇朝大宰的身份派兵追查竟也难觅其踪迹。
拂谣的谏言,让她立刻换了一种方式去追查……
由王庭自下,顺藤摸瓜,牵扯出来的真相,令人吃惊。
这件事,白奴甚至没有请示当时征战在外的陛下,直接下令清算。当时还没有云喜,云染也还没有后来那么位高权重。白奴执政,集权度很高。
直到确保罪犯一个不漏,逮到京都。
她一声奏请送到陛下手中。未等回信,就血洗刑场。
“孤很欣赏那时候白奴的果断。”陛下道。
敢不奏而杀数百大臣,确实是果断!
云喜听了半晌,然后道:“这也是……”
陛下抖抖手中的册子,道:“虽说是白奴所采纳的,但,这也是拂谣的谏言。”
云喜:“……”
陛下笑道:“那次,拂谣立了大功,白奴放权给她,让她领队去抓捕遗漏。”
云喜回过神,道:“然后呢?”
抓捕遗漏,那是去抓捕一些没有牵扯到直接的炉鼎交易,但是也逃不开关系的人。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其他人是不是冤枉的孤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拂谣亲自带人去抓的。现在,全家没了贱籍,还在天涯做苦力。”
云喜道:“那是……”
陛下道:“拂谣的父亲。”
云喜:“……”
“不单单是她父亲。还有她祖母,那个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被盖上了同谋的罪章,全部没入贱籍,一个不留。”他把那册子丢给她。
云喜没有去拿。
“尖锐极端,心狠手辣,武断绝情。最重要的是,记仇不记恩。这,便是孤的前任太祭署掌祭。”
云喜不知道该说什么。
拂谣的作风实在太硬朗可怕。不知道把这些秘密送到绥绥那里,绥绥是否还能说她是,“执着得可爱”?
虽然,可以理解她对家族的仇恨……
但是,像陛下说的,她这个人,记仇不记恩。
就像那天,她对着绥绥咆哮,说恨绥绥曾经戏弄她……
可,她竟是都没有看到绥绥对她的好。
不,或许她看到了。
仇恨是用来报复的。而对她的好,是用来……利用的。
陛下让人进来,把手里的册子拿下去,送到国卿府。
云喜道:“您觉得这样,爹爹会死心吗?”
她其实有些感动陛下的体贴呢。她现在是完全没办法了。
陛下莫名其妙,道:“孤只是想打他的脸,告诉他,他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云喜:“……”
竟还是记恨绥绥看不上他的事?
云喜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连带着刚才那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也淡了些。
她拉住陛下的手,道:“陛下,只当我求您,您就,不要再奚落天狐了。他这阵子,就算有什么冲动之举,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谅解一二可好?”
陛下心想,不好。
云喜道:“拂谣论罪我概不过问。只求陛下,多少给天狐留点余地。”
“你以为你能过问?”他挥开她的手,有些强硬地道。
云喜倒不气馁,又拉住他的手,道:“她以前虽是重臣,按理来说我不该置喙,可她也是我的直系属下,凭这一层,我还是可以过问一下的嘛。陛下啊,真的真的求您了……”
他似有些无奈,道:“孤可以答应你,以后不给那天狐脸色看。只是,你别后悔就行。”
为什么后悔?
第429章 情人眼里出金玉
第二天绥绥出现在云喜面前的时候,那两个大耳朵都蔫了。
云喜小心翼翼地道:“爹爹,送过去的册子,你看了吗?”
绥绥道:“看了。”
云喜坐直了些,又小心翼翼地道:“那你……”
绥绥突然打断了她,道:“我不太了解天律。拂谣这次犯的错,若是量刑,该怎么量?”
云喜愣了愣,然后把如花找了过来。
如花一板一眼地道:“在王庭纵毒是死罪。污染诸神之墓的钥匙是死罪。结党是革职之罪。隐瞒不报欺君罔上,量刑可轻重,重则刺死,轻则没入贱籍,运气特别好的,也有革职了事的。”
绥绥闻言嗤笑了一声,道:“道道真多。”
云喜道:“爹爹,那册子……”
她很不想摆出这副干涉人感情的架势。毕竟她也明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道理,她看着是个败絮,说不定就是**眼里出金玉了。
可问题是,若只是败絮就算了,那坨败絮明显还是有毒的。
绥绥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看看那册子,让我知道知道,拂谣的所谓真面目?”
云喜有点尴尬……
他道:“你年岁太少,见过的人也少。我可以告诉你,你爹爹活了数万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拂谣这种架势,还真,吓不到我。”
云喜急了,道:“您就不能死心吗?不管她人如何,她对你可有真心?她只不过想利用你罢了,你还硬要往上凑着给她利用!你难道就不嫌丢人!”
绥绥道:“拂谣对我有真心。”
云喜:“你瞎了还是怎么的,她……”
绥绥再度打断她,道:“你不懂。她的前途来得不容易,她也比谁都惜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到末路,她可以求我,继续骗我,祈求爱怜。我会救她的。可是她为何那样尖锐?说一些,所谓的,所谓的‘真话’。”
他道:“你们都被她骗了。激怒我,我生气了,她有什么好处?”
云喜无力地道:“她或许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绥绥有些烦躁,道:“你不懂。我自己的女人,我比你清楚。”
云喜:“……”
绥绥道:“你送了那样的册子来,意思是你不打算帮我了?”
云喜:“……你看了那册子,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绥绥道:“是啊。”
云喜实在是憋不住了,也是气坏了,直接站了起来,道:“是啊是啊,我不管了!您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我知道您又这个本事把她从牢里折腾出来。那您去啊,老跑来找我干什么?还跑去找陛下!”
凭天狐,其实是可以把人,偷出来的。
然而绥绥道:“她不能背着逃犯的罪名吧?”
云喜顿时气得差点晕过去:“你当大家眼睛都瞎啊!就她那样,还想免罪!”
绥绥耐心地道:“你不懂,她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若是逃犯,跟着我走了以后就只能依附我,她的心性多疑这样只会越变越坏。但如果身份是清白的,离了我她还能做平民,她才能平心静气地过日子……”
“谁要跟你过日子,你怎么不问问人家拂谣,愿不愿意跟你过那个日子!”
绥绥仰起脸,看着她。
天狐那双狡黠而妩媚的眼睛,此时却透出深切的悲哀来。
他道:“你不懂的。小喜。”
云喜心想,我是不懂,要懂也懂个球。
经过这一次,绥绥就没有再来见过她了。
天狐被这件事折磨得十分疲惫。他早早罢朝,听说酗酒。
而陛下遵守诺言,是纵容他的。
云喜直到后来才明白,陛下为什么说,她可能会后悔。
是啊,陛下要是跟他互相骂两句,他还有精神点。现在这样,真是好颓废的一条狐狸。
拂谣的案子,按部就班地进行。然而审讯一个太祭署掌祭,是十分麻烦的事情。更何况还牵扯到太祭署的许多人。
一晃数月过去。
云喜知道,绥绥在等。等待拂谣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