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她先还能记着杜鹃的话示弱,后来便压抑不住心中强烈的仇恨,手下不由自主地就用劲了。
黄招弟疼彻心肺,猛一推她,将她推倒了。
本来她也没这么大劲,因姚金贵也被大舅母抠得手痛,也用劲推了她一把。两下里合力,冯氏就受不住了,就势往后一倒。
黄鹂就扑到娘身上哀哀地哭起来。
冯长顺、黄老实都奔了过来,冯长顺喊“当官的外甥打舅母了”,现场乱作一团。
这时,府衙的年捕头带人来了。才止住混乱。
问起事由,姚金贵面色铁青,解释不清,也无法解释,因为黄家舅舅舅母依然在对他磕头。求他饶命、放过他们。
不到半日工夫,山阳县县丞姚金贵欺压舅舅舅母、欺骗外公、强逼表妹的事迅速在府城传扬开来。
福祥客栈门口闹哄哄的,黄元在元梦斋也遇上麻烦了。
发源于西南岷州的岷江横贯荆州府城,元梦斋就坐落在岷江岸边。前对街,后临水,在一溜贵气豪奢的店铺中间,显得极为清雅。
然而,这清雅的店铺门前此时却乱糟糟的:
陈青黛从元梦斋二楼跳了江。
幸而被人救了上来,送进元梦斋。
黄元让出二楼日常接待贵客的雅室,暂让陈青黛安置,一面派人去陈家叫人,一面命人去医馆请大夫。
追究起来,此事也与姚金贵有关。
当日,陈青黛从客栈黄元处归家后,失魂落魄,茶饭不思,终日只知哭泣,谁也劝不住。她自小就认准了黄元,一缕情思固缠,岂能说断就断。
正在这时,姚金贵被府衙传唤到府城,以杨家女婿的身份住进陈家。听说这事后,他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主意:要给黄元添堵,顺便将他捏在手上,再得杜鹃为妾,就容易了。
因此,他怂恿叔岳丈和陈夫人道:“那黄元如今已经没事了,杨家养了他一场,这就不管不认了?你们就不为自己,也要为陈姑娘想,她心心念念记着黄元,将来可怎么过?”
陈夫人无奈,只得将黄元的打算说了出来。
姚金贵摇头失笑,分析道:“那不过是黄元的托词。他怎会不出仕?我辈读书人,十载寒窗苦读,‘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无非是图谋将来出人头地。他说回家侍奉爹娘,也不过是暂时的,还能待在山里不出来?”
陈夫人恍然大悟。
姚金贵又道,这都是黄元不想续这门亲事,才耍的手段,可见他对陈姑娘无情;又暗示说黄元的元梦斋如何赚钱,这都是杨家的养育功劳,应该归杨家和陈家等等。
陈夫人便怒了。
ps:
感谢“仙人球上长珍珠”、“wj09282951”、“安雀mm”、“劳燕﹎。”、“陶乐之”、“南海渔翁”投的粉红票;还有“古溪清泉”打赏的平安符。o(n_n)o谢谢!
第231章情深不悔(二更)
她看不上黄元可以,所以之前一门心思想要解除婚约;如今黄元没事了,她女儿又放不下他,她便觉得,黄元就应该回头,重新上门求娶青黛,才是有情义的男子,才是知恩图报的君子。
可他竟然敢嫌弃青黛,这还了得!
陈青黛本就为情所困,听了姚金贵的剖析,就魔怔了。
她任性起来无所顾忌,便生出一番决然心思。
这两天她派人一直盯着元梦斋,今日一早黄元去了,她得了回报,便梳妆了一番,戴了帷帽,带了几个人赶去了。
为何她不去客栈?
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黄元的亲爹娘。
陈夫人正要摆弄黄元,便随她去,只派人好生跟着。
她想着等有了事,自己再出头,一举将黄元拿下。
来到元梦斋,陈青黛也不管店铺内三三两两看画的人对她侧目,直接上二楼展示画作的长廊找到黄元。她站在一幅仕女图下含泪问他,是不是为了躲开她,才故意要回山里。
黄元皱眉道:“陈姑娘,在下本就是山野人,不回山里侍奉亲长,去哪里?再说,前日在公堂上,令堂已经派人与在下解除了婚约,如今在下与姑娘毫无关系,谈何躲避?”
陈青黛听他称呼如此生疏,心如刀绞。
什么获罪,什么解除,她统统不管!
“解除了婚约可以再结。我只问你:你不肯留在府城,是不是知道我过不惯乡下生活,故意用这个借口打发我?”
黄元沉脸反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只想跟我过富贵的日子;若是我落魄了,回归山野,你是必然不会跟从的,对不对?”
陈青黛从小生在富贵人家,哪里会想这些。
她回道:“你已经是秀才了,只要留在府城继续攻读。将来必定是举人进士,怎会落魄!这是极容易的事。元哥哥,等你做官了,多送些银子回去给你爹娘就是了……”
黄元勃然大怒。回道:“请恕在下断难从命!”
他对这个前表妹最后一点怜悯之心都消散了,代之而起的是浓浓的不屑和鄙视,暗自庆幸退了亲。
陈青黛心中眼中都是情爱,根本想不到别的。
她听见黄元说“断难从命”,又见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还有轻蔑和鄙视的目光,顿时芳心碎裂,精神崩溃。
她认定他在报复,因此哽咽道:“姨父姨母的决定,我有什么办法?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变过。你今日抛弃我。有你后悔的日子!”
黄元肃然回道:“多谢姑娘厚爱!然在下读的是圣贤书,做不来抛弃亲爹娘的不孝之举。难道在姑娘眼里,在下生身父母还不如姑娘重要?”
陈青黛已经神思恍惚,听不进任何言辞。
眼睁睁地看着黄元决然而去,对着那背影吞咽泪水。
忍着钻心的痛楚。她转身跑出长廊,来到外面露台上,伏在栏杆边独自低泣。丫头们无人敢上前劝慰,都知道她的脾气,这时候劝也是不会听的,只好任她去了。
谁知,一个错眼。她就纵身跳了江。
幸好下面有渔夫在,才能幸免于难。
元梦斋人来客往,都是文人士子之流。刚才的情形大家亲眼目睹,便是不认识陈青黛的,也由熟悉黄元的人口中得知其身份,从而猜测到部分内情。
众人不免私议。觉得陈姑娘对黄元情比金坚,宁可违背长辈命令,也要誓守婚约,想是被黄元拒绝了,才无颜苟活于世。只好投江自尽。
陈青黛成了多情女,黄元自然成了无情郎。
黄元面色难看之极,却并不解释。
这时候,解释也无用。说轻了显得心虚,找借口;说重了有落井下石的嫌疑,更显无情无义,索性什么都不说,等陈家人来再说。
跟随在陈青黛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见他连雅室门边也不靠近,均恨极了——
都这时候了,还不肯给个准话,真真是无情郎!
陈夫人得知女儿跳江,惊得魂飞魄散,急忙坐车赶了来。
路上,她问了跟随陈青黛的婆子,知道了事情经过。她认定都是黄元不对。虽然不知黄元和青黛说了什么,想必不是好话,才让青黛气得投江。因此,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黄元身上,发誓不放过他。
一进元梦斋,她便气势汹汹地指挥跟随的媳妇婆子们:“给我砸!把这忘恩负义的小畜生画斋全砸了!”
众婆子得令,掳袖子上前,扯的扯,拽的拽,把画斋墙上挂的画幅、案上和青花大瓷瓶中堆插的画轴全扫落地上,转眼间画斋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可惜了那些画,让喜欢而又囊中羞涩的人痛心不已。
黄元闻讯赶来,怒喝道:“陈夫人这是干什么?”
陈夫人冷笑,头上戴的凤钗珠串不住晃动,指着他厉声道:“干什么?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有脸问!我女儿有个好歹,要你陪葬!”
黄元沉声道:“你们要退亲,反说我忘恩负义。我若不放手,连累了杨家和陈家,你们不更要说我忘恩负义!陈夫人倒告诉晚辈,究竟要如何做才算不忘恩负义?”
陈夫人根本不理这茬,指着他鼻子骂道:“无情无义的东西,青黛对你如此痴心,你竟然气得她去投江。你良心叫狗吃了?”
黄元气得浑身发抖道“不可理喻!”
这才是秀才遇见兵呢,有理也说不清。
眼看画斋一楼大堂一片狼藉,无一幅好画留存,他忽然笑道:“砸吧!扯吧!放手砸!放手扯!”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清叱道:“住手!”
陈家婆子媳妇们一愣,就停了手。
陈夫人和黄元朝门口看去,只见从门外站着个戴帷帽的黄衣女子,在身周数名丫鬟媳妇围随下,袅袅走了进来。
陈夫人虽然不认得这些人,却从仆妇服饰上判断出是昝府的下人,顿时不敢放肆。
那黄衣女子走近她,在她三尺开外盈盈而立,清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