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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提出和她独处?难道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凌静嫣和白玉也是满头的雾水。不过,两人并未吭声,一切都以蒋氏马首是瞻。
蒋氏权衡片刻。终于狠狠心点头应了:“那就有劳卫太医了。我们在外等上一炷香的时间再进来。”又对凌静姝说道:“阿姝,我们都在外面,你若是觉得那里不适,就张口叫一声。”
有意无意地强调了一炷香的时间,又特意叮嘱了凌静姝这么一句。
凌静姝心乱如麻,胡乱点了点头。
……
蒋氏等人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凌静姝和卫太医两个人。
卫太医没急着走上前来诊脉。只定定地看着凌静姝。
仿佛看透了她所有的伪装。看到了她心底深处的秘密。
凌静姝心里一颤,勉强定下心神:“卫太医,你为何这般看着我?莫非我有什么不妥么?”
卫太医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凌小姐,我特意为你支开了她们。难道你还要瞒着自己的病情,不肯说实话?”
凌静姝心中惊骇不已,兀自不肯承认:“卫太医说笑了。我今日落水。大概是受了些寒气,歇上几日就会好了。这哪里算得上什么病情!”
“凌小姐既是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多事了。”
卫太医扯了扯唇角,大步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话语简介有力:“凌小姐。请伸出右手来,我要替你诊脉。”
他本就生的高大,此时坐在椅子上。比坐在床榻上的她依然高了不少。两人相距不过咫尺。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俏脸上渐渐失了血色,贝齿用力地咬紧了唇瓣。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他不让自己心软,硬着心肠继续道:“凌小姐为何不肯让我诊脉?是不信任我的医术?还是担心男女之别?”
“如果是前者,凌小姐大可以放心。我学医多年,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落水引起的病症还难不倒我。如果是后者,凌小姐更不用忧心。在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别。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说完,又牢牢地锁住了凌静姝的目光。
凌静姝的俏脸愈发苍白。
卫太医不疾不徐地追问:“我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凌小姐为何还不肯让我诊脉?不知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谁说这个男人温和无害的?
褪去淡漠有礼的面具,他竟是这般锐利逼人。
凌静姝心里涌起阵阵凉意,仿佛是落入了一张网中,无法挣脱。
罢了!他既是猜到了,就告诉他又有何妨?反正她的怪病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凌静姝咬咬牙说道:“我不肯让你诊脉,是因为我患上了一种罕见的怪病。不能靠近碰触任何男子,否则就会全身痉挛呕吐不止。”
说完,便将头扭到了一边,再也不肯看卫太医一眼。
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说出了口。
她没觉得如释重负,只有种难言的愤怒和羞辱,或许还有一丝的悲凉落寞。
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偏偏患上了这等难以启齿的怪病。就算卫太医治过再多的疑难杂症,也会觉得错愕吧!
他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她?会觉得她是个怪物吧!
……
她转头的动作很快,他敏锐的目光依旧捕捉到了她眼中闪过的水光。一时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
是后悔?是怜惜?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多年如枯井寒冰一般的心田,泛起复杂难言的滋味。
“对不起。”卫太医的声音宛如轻叹,在耳边低低地回响:“我身为大夫,见了奇怪的病症便会下意识地追根问底,却未考虑到你的感受。刚才多有冒犯之处,我向你道歉。”
凌静姝用力地眨眨眼,将眼里的水汽逼了回去。待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才张口道:“我本来就生了怪病,和你无关,你何须道歉。”
话语有些生硬,语气却又带了些不自觉的颤抖哽咽。
真是个倔强又固执的姑娘!
卫太医忍不住又暗暗叹了口气。往日叹息的次数加起来,大概也不及今日多……
“总之都是我不好。”卫太医神色柔和,声音低沉:“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想发脾气只管冲着我来。火气闷在心里最是伤身了。”
语气温柔,就像情人间的絮语。
凌静姝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被自己吓了一跳,心跳不由得快了几拍。原本苍白的脸颊,倒是多了些血色。
卫太医自然猜不到凌静姝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这种怪疾,我确实从未遇过。你仔细说来给我听一听,说不定我能想到法子治好你的病症。”L
☆、第一百七十五章 病情(二)
如果可以,凌静姝根本不愿提起卢家兄弟,更不愿回想在卢家发生过的一切。
可卫太医这般郑重其事的询问病症,她根本无法敷衍。
凌静姝沉默片刻,抬起头来,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镇定:“卫太医,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
卫太医淡淡应道:“我从未遇过这样的病症,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不过,放目太医院,若是我治不好你的病,也就没人能治好你了。”
淡然的语气中,透出强大的自信。顿了顿又道:“只是,凌小姐若想治好这样的怪病,务必要将患上此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不得有半点隐瞒。”
凌静姝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这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这些事是我最大的隐秘,不管日后能否治好我的病,都请卫太医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人透露只字片语。”
“这是自然。”
卫太医十分干脆地点头应下了:“这是身为大夫最基本的医德。凌小姐不必忧虑。”
短短的两句话,却有着莫名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凌静姝也不再犹豫,低声将当日发生的事情道来。
前世发生的一切只字不能提,卢安的名字自然也不便提起。凌静姝只说了卢泓卢潜兄弟爱慕于她的事:“……卢家表哥暗中倾慕我,我对他没有他想,平日总躲着他。那一天他不知怎么地到了我的闺阁来,和我说了些胡话,我严词拒绝后。他有些恼羞成怒,情急之下握住我的手,我当时只觉得全身难受。反胃之下,便吐了出来。之后他狼狈地离开了。”
“这是第一回,我只以为是偶然,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过了几日,姑母又私下里为卢潜表弟提亲。我听了之后,十分震惊。卢潜表弟比我小了两岁。我视他为亲弟弟一般。从未想过和他成亲。”
“卢潜表弟也私下来找了我,对我吐露心声。我惊骇之余,厉声拒绝。再后来……”
说到这儿。凌静姝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也低了下来:“再后来的事,你也该猜到了。他情急之下,凑到了我身边。刚碰到我的手,我顿时全身难受。又吐了出来。”
“一次是偶然,两次总不会是偶然。我一个闺阁少女,患上了这等怪病,心中惶惑之极。日夜难安。我悄悄将此事告诉了祖母和父亲,征得他们同意之后,陪着阿霄一起来了京城。既是想为阿霄治眼疾。也暗中盼着能寻访名医,为我治好怪疾。”
“只是。这病症实在难以启齿。我几次三番想向你求医,总是张不了口。没想到,兜兜转转到了今天,还是被你察觉了。我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
凌静姝眼圈泛红,神色难堪,却又显得如释重负。
一个纤弱少女,背负着这样的隐秘和病症,怪不得她总是那般警戒,对所有男子都怀有戒心了。
不过……
事情真的如凌静姝口中所说的这么简单吗?
卫太医凝视着凌静姝,缓缓说道:“凌小姐生的好相貌,又聪慧可人,有少年爱慕倾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听你所言,卢家兄弟都对你一往情深。你对他们兄弟两个没有动心,不愿和他们亲近也是正理。”
“不过,我还从未听说过被碰触就会呕吐这等怪病。凌小姐该不会还有所隐瞒吧!”
这个卫太医,简直敏锐的可怕!
凌静姝心里漏跳了一拍,面上却露出羞愤交加的神色,怒目回视:“卫太医这么说是何意?我已经一五一十地将隐秘道来,没有半个字隐瞒。卫太医为何不信我?”
这是恼羞成怒?还是先声夺人倒打一耙?
卫太医眸光微闪,神色不变:“不管是什么病症,身为大夫的,总要对症下药。你若是隐瞒了真正的病因,我纵然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也治不好你的病症。我追根问底,也是为了你的病症负责。”
凌静姝几乎是立刻就换了羞愧的神情,轻声自责:“是我误会了。还望卫太医不要见怪。我刚才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全都说了出来,确实没有隐瞒之处。”
凌静姝神色转换迅速,应对的也毫无差错。
可这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