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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甲和孙富根本来不及细看,就见十娘将那些宝贝投进了江里,急的傻了眼。
这时邻舟的客船听到动静,纷纷靠过来,想一探究竟。
十娘故意又持了朱漆箱给李甲看,只见箱内第二层抽屉内尽是明珠翠玉,三层白璧紫金……
价值更是难以估计。
十娘故意将宝箱举起,看那动作,好似欲将其投入江中似的。
李甲又是心疼,又是懊悔,不觉掉下泪来,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抱住十娘的双腿,哭求她停手。
孙富站在后面脸色铁青,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劝阻才好。
十娘抬脚将李甲踢到一旁,纤指伸出,直指孙富,痛骂道:“孙富,你计狠心毒,破人姻缘,我死后纵然化为厉鬼,也定不饶你!”
孙富听得心惊肉跳,连连后退,本想躲起,怎耐身后站得尽是艄公船家,不知不觉间,他们都聚在船上观看,孙富根本无处可躲。
十娘脸上冷意决然,又向李甲道:“十娘落入风尘实非本意,因此平素多有积蓄,以备用于急难,却不想十娘有眼无珠,错认鱼目,试问李郎,区区纹银千两比十娘箱中珍宝如何?”
李甲心中又苦又涩,只能拼命哀告:“全都是李某的错,十娘息怒!”
心疼了吧?知道后悔了吧?
十娘骂完两人心中痛快,不知不觉间,原本十娘残留在她心中的,那丝对李甲的感情,居然渐渐消散开了。
她在心中默默祝祷:李甲表面深情厚义,实则负心薄情,我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十娘!
江面北风萧萧,但见云暗江心,十娘突然仰天长叹:“十娘敢告世人,非风尘女子负李甲,乃官宦公子负十娘也!”
说罢,她提起裙摆,怀抱百宝箱,纵身一跃跳入江中……
☆、第25章 佛预不堪解
天禅寺。
清雪静落于幽曲石径之上,耳畔唯闻钟磬之音。
风暮寒身着奢华的黑色狐裘,负手站于天清寺的望云台上,偶尔轻咳几声。
“施主还未解得佛预?”在他身后,一位老和尚正在用手里的碎谷粒喂食山中野鸟,那一大群鸟儿仿佛并不怕他,抢食热闹的很,但却没有一只鸟儿敢落到风暮寒的身边。
老和尚微微叹息,“施主身上杀气太重。”
风暮寒目光冷清,眼睛里虽然没有杀气,但却如这冬日的天气一般,冰的化不开,“三年了,我一直未曾遇到佛预之人。”
老和尚微微笑了笑,“施主以为老衲是在说谎不成?”
“慧悟主持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话虽如此,风暮寒的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确实怀疑过佛预,当初他四处求医问药,企图医治身上所中之毒,便问天禅寺求那镇寺之宝,能解百毒的画骨香。
但却被告之十几年前,画骨香被前任主持带下山,云游四海不知所踪,唯独留给前来求画骨香之人一个佛预。
失魂之人欲归天,生死轮回两相厌。画骨无需苦寻觅,人海茫茫终相见。
风暮寒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他也曾数次来天禅寺,求解于现任主持慧悟。
可是这老和尚却每次都只笑称天机不可泄漏,弄的他也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望云台上匆匆上来一个小和尚,合十对老和尚道:“有人求见世子爷。”
风暮寒知道这望云台并不是普通俗家弟子能够踏入的,便想随了小和尚下去。
望云台有石阶百余阶,光是上下便够风暮寒受的,老和尚道:“施主身子不便,就让那人上来说话吧。”
小和尚双手合十下去了。
不一会只见青衣自望云台下匆匆跑上来,脸色铁青。
风暮寒只觉一阵冷风吹过,全身不禁打了个寒噤。
青衣跪于地上,气息微喘,显然是跑了很远的路才赶回来的。
“速速讲来。”风暮寒声音一如平常,但若细看不难发现,他拢于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回世子爷,属下罪该万死……”话未说完,青衣额头早已满是汗水。
“阿弥陀佛……”听到青衣言出死字,慧悟和尚吟了声法号。
风暮寒剑眉紧锁,眼睛却死死盯着青衣,喝道:“说下去!”
“杜十娘她……投江而亡!”
风暮寒呆呆的站着,周围的声音都好似都在这瞬间离他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只觉满口腥甜的血味。
这血的味道……与那时带有香味的血比较起来……
突然间,无数个原本独立的画面被连贯起来。
那时他嘴里尝到的,带有冷香味道的,还有后来他烧掉绢帕时闻到的……原来缓解他身上毒症发作的,竟然是她的血。
失魂之人欲归天,生死轮回两相厌……
佛预里原本无法被理解的句子,他突然间悟了。
只可惜……还是迟了……
“扑拉扑拉!”望云台上,无数野鸟像是受到惊吓,全都冲天而起,密密麻麻,遮云蔽日。
风暮寒仰头看着它们,眼中光华渐渐淡了,一下子就像全身的生命力都被抽走一般,一头栽倒。
☆、第26章 天上掉下来的亲戚
凉州城。
苍明将马车停在客栈前,十娘身上裹着大氅,兜帽扣下来遮住了半个脸与苍兰下了车。
那日,自十娘上了船,苍明便驾船继续南下,直到凉州才靠了岸。
十娘心中暗自庆幸,找了苍明这样懂武技又忠厚老实的帮手。
跳江那日,幸好苍明提前下水助她,不然那宝箱还真难保得住。
她上了苍明的船后,换下湿衣裳躲在船舱里看着李甲他们那条船上乱成一团,捂嘴偷笑。
有人撑了船过来帮着捞人,有人拿了长杆在江里乱淌一气。
大半天过去了,却都无功而返。
孙富见势不妙,要回了当初交易十娘的千两银子,逃回自己的船上去了。
李甲就没这么轻松了,邻舟与码头上的人骂声不绝,更有许多人做势欲打,吓得他手足无措。艄公将船划至码头,把李甲推到岸上,又抛下行李,啐了一口道:“此船只虽小,不载无义之徒!”
李甲又悔又痛。
悔的是他不知十娘手里居然会有那么多奇珍异宝,而他居然就这么把她拱手易人,还沾沾自喜以为得利。
痛的是十娘当着他的面,将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掷于江中,这简直就像用刀在割他的心头肉一般。
如当初他能顶住家父的种种压力,将十娘带回家中,就凭那些珍宝,他以后也定能官路畅通,平步青云,可惜,一切都难以挽回。
十娘每当回想起那日一幕,便觉心头痛快之极。
在客栈休息了两日,十娘将苍明和苍兰叫到跟前,问:“你们以后有何打算?”
苍兰还是身形瘦瘦的,但脸上已无原来的病色,她望了望哥哥,开口道:“我与大哥无处可去,如小姐不嫌弃就将我们带在身边吧。”
经过几日相处,苍兰早已喜欢上十娘,在她身上没有小姐的架子,对人也很和善,这种主子,就是提着灯笼也难找。
十娘微微一笑,那日他们纵然见她箱子里那么多珍宝,眼底却从未露出半点贪婪之色,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所以平日饭食等开销她也并不吝啬,苍兰年纪小,哪见识过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天天幸福的像过年一样。
苍明则是神色沉稳,“兰儿说的便是我想说的,如你不弃,我们愿跟随你。”
十娘当然愿意将他们兄妹两个留在身边,可是在这个时代,独身的女子很难混迹于商业。
想要做好生意,自然就要结交官场,她初来乍到很多事都不熟悉,苍明虽身为男子,但他懂的还没自己多,一切事都要她经手,自然劳心费神。
又在凉州待了几日,苍兰的病彻底好了,脸上居然还胖了些,十娘便打算在城里四处走走,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市场调研”。
苍兰苍明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现在她是老大,自然事事都要听她的。
苍明租了马车,带着她们在凉州城里四处转悠。
路过成衣铺,十娘的眼睛亮了。
她还在另一个世界时,就是在服装贸易公司工作,职业习惯使她不知不觉想进来瞧瞧。
店老板看到十娘进来,打扮着穿都极为普通,根本不急着招呼,而是由她带着苍兰自己在店里转。
十娘看中了一套成衣,转头想唤伙计,却发现他跑去门边招呼新进门的客人了。
十娘也不生气,全当这里是自助超市,拿起成衣便转到屏风后面去试穿。
这时自门外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夫人,身边带着丫鬟婆子,一看便是富贵人家,进了店里让伙计去将前几日在这里订的成衣拿出来。
老板陪着笑亲自过来伺候。
有丫鬟接过成衣,陪着夫人去后面屏风后试衣。
可一转进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