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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挽香,你在看什么?”
铜镜内,段凤羽边任由云挽香为她梳头边好奇的挑眉,为何走神?
云挽香盯着镜中的自己愁眉不展,甚至走神,直到被唤醒才赶紧继续忙碌:“娘娘往日都不留浏海,其实如此并不太好,这样如何?”
小手将女人的黑发自额前分了个三七分的开叉,后将两缕垂在腮边。
段凤羽抿唇一笑,确实漂亮了不少,微微点头:“就这样!”不知道梳理好后会如何?瞅着女孩的右脸颊道:“你是在看你的那个伤疤吗?本宫也甚是好奇,为何感觉复原后的你,会多出一颗痣来?”
怪难看的!
“奴婢也不知!”小手摸了一把伤口,孙仲余的药确实好,此刻连手都恢复得毫无痕迹,十指纤纤,白如凝脂,唯独脸蛋,怎会有这么大个黑点?
这也太难看了,不是说都不会留疤吗?
本就不漂亮的脸蛋此刻更是雪上加霜,绿豆大的黑点异常显眼,好似真长了颗痣,怎么洗都洗不掉,跟刺青一样。
“噗!你也不必担忧,女人再美又有何用?始终都脱离不了容颜老去的一天,好了,别发愁了,其实也没那么丑!”段凤羽掩嘴轻笑,大概已经猜到是有人在她受伤时给她伤口上抹了颜色,谁这么可恶?
“是吗?真的不丑吗?”云挽香再次搓了搓那个大大的黑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是一样的,这是怎么来的?
“嗯,不丑,那天星君王很快就要到来了,你快些吧!”更迫不及待的是想穿上那件长着无数朵红花的凤袍,光是想想都一定很美。
何骇和三个宫女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云挽香如何挽发,可谓是叹为观止,不断赞叹,那双小手动作迅速,绕来绕去,不一会一个简单却华丽的发髻展现出。
“好了!你们以后就按照这个发髻给娘娘梳妆打扮,莫要再把浏海全部梳起,娘娘,感觉如何?”挽香瞅着自己的杰作,也咂舌,美!太美了。
两支精巧金黄凤钗只挽住了少许的顶发,并未留流苏,为了与墨紫色的衣袍能合衬,小小凤凰嘴儿里各自叼着两颗墨紫色宝石。
过长的浏海垂在胸前,脑后其余的发丝被一根墨紫色绸带松松垮垮的束住……
“天啊娘娘,好漂亮啊!”何骇捂着嘴,没想到娘娘也能美成这样。
而段凤羽却笑着皱眉道:“不不不,这……这样太花哨了!”很是不习惯。
云挽香左看右看都觉得不满,伸手将两缕浏海掐住,大胆道:“娘娘,您看看,将浏海修剪到耳边如何?就像蒋太医那样,这样您的耳坠也能令人一览无遗!”
几乎对段凤羽的拒绝不放在眼里,真是天生丽质,她想这么美还没那资本呢。
“啊?这……好看确实是好看,可本宫从未这样梳过!”俏脸微红,这个挽香,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柴雨也鼓励道:“那样一定很美!”
“可身体发肤父母,本宫怎么剪掉如此多的发?”段凤羽还要拒绝,但是想想,那样一定更漂亮吧?
“娘娘,只要您心里记着丞相不就好了?来,奴婢为您剪掉!”拿过剪子,闭目想着蒋博文的浏海,不是齐刀剪下,而是那种仿佛自然生长出,想了半响就睁眼举起发丝,竖着一下一下的细细剪短根根尊贵的黑丝。
一盏茶后。
“我的天啊,娘娘,您好似一下子真的年轻了十岁吖!”
“挽香姑娘,有空也给我们剪剪?”
无数个宫女敬仰的望着云挽香,太厉害了,如此看来,就好似没有被剪过一样,好神奇,只是一个发髻,就能完全改变一个人。
云挽香心里也笑开了花:“若不是娘娘身份特殊,要庄重,奴婢定能让你像个大姑娘一样!”皇后自然得有皇后的样子,且已经嫁作人妇,发髻定要盘起,不过这样也很好看。
“这……本宫都不敢看了,挽香,这……真的可以吗?”段凤羽双颊早已红得仿佛能滴出血,十年不曾换过发髻了,突然换了,真有些不习惯,虽然确实一下子好似回到了十年前,可……
“娘娘,您看看您,那苗贵妃现在都不及您漂亮,皇上看到了,晚上定会招您侍寝的!”何骇拉起主子,命人将新作的凤袍取来。
云挽香却因为那一句‘侍寝’而抿了一下唇,心被人狠狠一掐,那么的痛,拿过凤袍同柴雨一起为其穿戴好,倒退数步,都不断的摇头。
“天仙也不过如此,娘娘天生丽质,即便不施粉黛,足以艳冠群芳!”
“美人一笑江山摇!”
一句句夸赞,更让段凤羽心乱如麻了,慢慢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时也有短暂的失神,这……真的是自己吗?倘若晚上真能侍寝,那么那件事就算是彻底的过去了,希望如此吧。
“挽香,谢谢你如此用心,何骇,赏黄金千两!”
云挽香和柴雨同时瞪大眼,呆愣着忘了谢恩,后结结巴巴道:“娘娘……这……太……太多了吧?”
段凤羽抚摸着身上的那些小红花道:“说真的,本宫从未穿过这么好看的裙子,也谢谢你为本宫梳了如此好看的发髻,曾经你也总是去冷宫探望本宫,挽香,就当是本宫给你的谢礼!”
“那奴婢谢谢皇后娘娘!”
“奴婢谢皇后娘娘!”
柴雨感觉一颗心都几乎要喷出来了,不过挽香什么时候去冷宫看过皇后?她怎么不知道?看来她是怕自己说她多管闲事呢,若当时自己真知道这件事,或许定会阻止她。
那时候谁能想到到最后是福是祸?
“那本宫也先去御花园了!”穿着漂亮的衣裳,顶着美丽的发髻,迫不及待的要在人前去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
落月宫。
挽香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见有人走出就将头再压低了少许,与在紫宸殿完全成了鲜明的对比。
苗温娇换过发髻,穿着明黄色绣白色孔雀的纱裙淡漠的坐在宝椅上,后扬唇道:“看不出你还有这等本事,本宫还算满意,难以想象一个从未经历过训练的人是如何走到天下皆知的地步的?”
挖苦吗?不以为意道:“谢娘娘夸奖,奴婢也是闲来无事,胡乱绣绣,就到了这地步!”
柴雨在心中竖起大拇指,厉害,回答得太精确了。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苗温娇瞪了一眼,伸手接过五百两黄金直接扔到了两个宫女面前:“赏你们的!”
柴雨捏拳,斜睨了挽香一眼,不知道要不要捡。
云挽香瞅着地上的一堆黄金,无所谓的一一收好:“谢娘娘赏赐!”
“哼!”苗温娇鄙夷的看向屋外道:“你也就配在地上捡了,出去吧!”
“奴婢告退!”
两人起身托着金子转身离去,脸上看不出愤怒,可谓与平时无恙,等走出大门柴雨才咬牙道:“真是可恶,架子比皇后娘娘还要大,活该滑胎!”
“算了吧,人家嚣张有嚣张的本事,我们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才能安然度过!”要是以前,肯定会拒绝接受,可那只会让那女人说她眼高于顶,不把她放在眼里,后是一阵毒打。
柴雨闻言咧嘴笑道:“行啊你,终于学会如何在后宫里生存了?”确实,刚才自己都在想要不要捡起来,其实一旦不捡的话,那么就是藐视皇威,定被责罚。
挽香才来一个月,居然比她还要老成。
“这一个月经历的比我这一生的都还要离奇,学了不少的道理,明哲保身,在这里,咱们不需要有尊严,不用觉得可悲,应为所有宫女都一样,能想方设法避免皮肉之苦的就算登峰造极了!”这就是她这一个月学来的心得,但是其他人忍受到二十五岁就可离开。
那自己呢?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虽然日子不是平淡如水,了无生趣,却也惊心动魄过了头,终日提心吊胆,没有一天能睡得踏实。
如今唯一欣慰的是女儿就在皇宫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喝着一样的水,皇后几乎经常把阿樱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走进热闹非凡的御花园时,二人不能再大摇大摆的自波烟亭前走过,只能从一些角落里穿梭,望着一千多张餐桌就都羡慕不已,有钱人啊。
听闻帝月国就因为这一天,花去了三千多万两雪花银,只要能入席之人,均可享受鲍参翅肚,名酒名菜,整个帝都城被封锁,老百姓不可随意走动,早在半月前,城门便不让任何身份不明者通行。
只为了迎接来自别国的君主。
能入席的个个非富即贵,许多来自帝月国与天星国四面八方的富豪早已被安排在各个宫殿内歇息,今年的寿诞更可以说是为了向天星国示威。
“天啊,好壮观哦!”柴雨一路走一路感叹,冲挽香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