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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池漓见到习芒眼中那清明而苦涩的笑,顿时明白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不由得尴尬地放下了袖子,捏了捏习芒的肩膀:“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嘿嘿嘿……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
“没事。别捏了,捏得我心里怕。”习芒拨开了东池漓的手,望着帝天凌,“你是在等我吧?”
东池漓皱眉,站在习芒面前,瞪他:“你任性什么?你现在这状况,要是给无邪换血,那你自己会失血过多,没准……”
“没准会死吗?”习芒定定地看着东池漓,旋即将她推开,“你想多了,我堂堂祖青雀的血,还不够给一个人换血?”
帝天凌的声音蓦地在东池漓的背后响起,东池漓身体僵硬了。
“习芒他……的确是最合适的,对无邪也最安全的人选。”
☆、1519。第1519章 大小都要保住!
在场一片静寂。
奚鹿自觉踢着剑雪枯一起离开了。
墨七抓了抓头发:“我方才要干什么来着?哦!沐浴,沐浴!哎,真想念和师弟们一起沐浴的时光啊。”顿时脚底抹油而走。
东边月捏了捏自己的脸:“最近肌肤似乎有些松弛了,是该回去好好地修炼修炼。”扭腰而走。
东池漓大急,回头对帝天凌恼火道:“为什么一定要是鸟人?他已经被无邪多次重伤,这次还伤成这样,你还要他引血给无邪,这不是要鸟人的命吗?”
帝天凌无奈道:“我也没有办法,但眼下的确是习芒比较合适。他也是至寒之体,血液能够一定程度地镇压融黎火的霸道。而且无邪这些年以来,经常出入习芒的冰雪领域,对于习芒的寒气也熟悉,不会伤到她的根本,不会出现大的岔子。再者,以习芒的血去镇压融黎火,并不会全面压制融黎火的霸道,也就是说,无邪在需要的时候,还能自我掌控,进入‘入魔’状态,保有一定的神智,达到提高战力之目的。”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难以信服!”东池漓越发的激动,她站到习芒的身边,指着习芒惨白的脸,还有那还未完全的恢复的腹部,“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大量的消耗血液?你当我傻吗?他肯定不能以祖青雀的体型去给无邪输血吧?否则血液不够精纯,反而浪费对不对?”
帝天凌沉默。
东池漓便拉着习芒:“不准去,无邪的事情我们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习芒苦笑道:“你再迟一点,可能无邪就要出事了,如果事情没有到危急时刻,我想他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吧?”
帝天凌只能“嗯”了一声。
东池漓顿时就无措了:“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没有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这样下去,她欠习芒的就更多了,原本这一辈子就无法偿还了,如今又要欠下这般债……
帝天凌道:“信我,让习芒给无邪引血,我保他们二人无恙,这便是两全其美。”
东池漓依旧是迟迟无法下决定。
习芒走来,于东池漓平行,淡淡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就好了,你不用操心的。放心,你要相信他,同时也要相信我,我是那么容易就扑街的鸟吗?”
东池漓干巴巴地扯起唇:“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那就不笑好了。”习芒拍了拍东池漓的肩膀,旋即越过了她,往玄寒冰屋内走了进去。
帝天凌看了一眼东池漓,微微笑道:“信我。”
东池漓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好,我信你。不管是大,还是小,都要给我保住!你知道鸟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她虽然这般说,但帝天凌却一点也不吃味,因为东池漓越是这样说,就代表她对习芒的歉疚越大,而不是儿女之情。
习芒将话都落在耳中,眉眼愈发苦涩,无言地垂了垂眸,便踏入了玄寒冰屋之中,将所有言语都抛诸脑后:即便是今日死去,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救下她心爱的无邪,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帝天凌也走进了玄寒冰屋之中,对东池漓道:“你再外面等着吧,以免你看着受不了。”
东池漓咬了咬牙,眼前已经有了挥之不去的血腥画面,便点了点头,站在外面。
月上不周头,淡光挥洒而下,但空气之中却依旧燥热。
东池漓看着自己回程这几年重新长出血肉来的手骨,整个人一阵心惊胆颤,她担心习芒也会变成此前自己那般皮包骨的模样。
她从未见过习芒那般的狼狈。
也不敢想象。
可这次是要给无邪换血,而不是区区输血那么简单!
虽说无邪的年龄对于他们来说,很小,但如今无邪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想要换掉无邪身上的血,那就必须用旁人所有的血液来换!
从深更半夜等到了凌晨初阳东上。
东池漓已经挥退了不少想上前来打探的人。
但自己听着里面依旧没有多大的动静,却熬不住,便不顾一切地奔了进去。
进去之后,倒是让东池漓愣住了。
玄寒冰屋内非常地干净,没有想象中那鲜血淋漓的样子,甚至是一点血液都没有洒在地上。
玄寒冰屋的中间是一张冰床,寒气森森。
习芒和无邪正躺在冰床上,习芒的右手腕正紧紧地搭在无邪的左手腕上,并且被以布条绑在了一起,防止松动。
“你怎么进来了?”帝天凌抬头望着东池漓,眉眼间略有疲惫,看样子这一夜,他的精力也是高度集中着,生怕出现一丝纰漏。
东池漓局促不安:“我就进来看看。”
帝天凌叹气:“最好还是不要走过来……”
但东池漓已经走过去了,她站在冰床边上,低头看去,只见无邪和习芒的脸色都极为苍白,处于昏迷状态。
只不过习芒的身体要显得瘦了许多,一副叫人心疼的模样。
那原本合身的衣袍穿在习芒的身上,竟显得宽绰很多。
东池漓一见,眼泪就险些落了下来,她这一生,欠习芒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无邪的血就这么流入习芒的体内,没事吗?”东池漓问帝天凌。
帝天凌在习芒的口中又喂了一颗丹药,然后站起来将东池漓推出了玄寒冰屋:“你在外面等着就好,我怕你看见什么受不了的事情。”
东池漓急问:“能有什么受不了的?”
帝天凌却是不答,只是在玄寒冰屋口布下了一层灭生焱,完全打断了东池漓想要再进去的念头。
她只能在冰屋外依旧焦急地等着。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着,到了第三天。
“咳咳咳——”
东池漓陡然听到里面传来习芒剧烈的咳嗽声,脸上不由得一喜,习芒醒了,是不是事情已经结束了?
岂料,帝天凌收了灭生焱,带着一身浓烈的血腥味跑了出来,并且将一身是血的无邪往地上一放,并且四处望了一下,找到了东池漓,竟二话不说地冲了过来,仙力化刃就在东池漓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东池漓顿时鲜血喷出。
帝天凌赶紧拿出一个血盆,将东池漓的血瞬间都接住,又急匆匆地冲进了玄寒冰屋中,并且再度布下了灭生焱。
东池漓几乎是呆呆地站着,任凭帝天凌风驰电掣地做完这些事情。
他没有一句的解释,动作这样的快。
只能证明……
习芒,濒危了。
☆、1520。第1520章 你现在命是我的了
玄寒冰屋外一片寂静,只有担心的大夏人远远地看着,小声地讨论着,他们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自然是忧心得很,但也不敢靠近。
过了好一会儿。
无邪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先是茫然地望了望四周,旋即目光落在了东池漓的身上,又看向了玄寒冰屋,脸上是茫然。
“妈……”无邪有些瑟缩地喊着东池漓。
即便是入魔,可她还是记得很多事的,起码到玄寒冰屋内,昏迷之前的事情她都记得,“里面,还有人吗?是谁?是……是习芒叔叔吗?”
她还记得她将习芒的腹部给穿过的事。
东池漓死死地盯着无邪,片刻后说道:“你觉得你都好了吗?”
无邪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心虚地点了点头,颤抖道:“似乎并没有平时的燥热感了,身体……很是舒服?”
东池漓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你现在体内流着的是谁的血吗?”
无邪看着自己左手腕的刀口伤疤,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试探性地回答:“是……是妈,你的吗?”
东池漓蓦地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对无邪招了招手:“你过来。”
无邪走到了东池漓的身边。
东池漓却骤然抬起手来,狠狠地在无邪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伴随着那一声清澈的耳光声,无邪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整个人跌在了一旁。
为什么数年未见,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