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陈景是个死忠的人。他接了的任务,就一定要完成。
再者,几天下来,他的耐性也被东方青玄磨没了。
抿着嘴唇,他缓缓还刀入梢,突然抽了背后的弯弓,搭上羽箭,二话不说,对准了东方青玄的方向。很快,在锦衣卫的惊呼声里,利箭破空而来。东方青玄却不避不闪,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淡淡地看着那箭尖射入马车的车轴上。
“陈侍卫长何意?要动武?还是警告?”
微微皱起眉来,陈景弓箭转向,对准了东方青玄的眼睛。
“大都督,人交是不交?”
东方青玄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在这样炽烈的夕阳余光下,眸子里那一抹邪邪的味道更浓了几分。嘴角轻轻一勾,他笑吟吟地问:“陈侍卫长武艺高强,本座一直很是敬仰。可是本座有些怀疑,就算人在本座手上,你有办法以一人之力,把人给抢走吗?”
“行与不行,总归得一试。”
陈景性子内向,不喜多言,却言出必行。夏初七把一切都看在眼睛里,暗自惊讶于他的箭术还有他的胆量,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她不是不想招呼陈景,而是太懂赵十九那个男人的固执和刻板了。只要她今儿被陈景弄走,她就再也去不了开平,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赵樽了。
她不想那样,所以,只能赌了。
在陈景面无表情的逼视里,东方青玄却是笑了,一双狭长的凤眸弯得十分好看,没有看陈景,他却是看向了如风。
“如风,看清楚了没有?往后多和陈侍卫长学学,你们替本座办事,要是有陈侍卫长一半的本事,本座也就省心多了。”
如风垂手而立,“是,大都督。”
东方青玄瞄了陈景一眼,揉了揉额头,低低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陈侍卫长的为人,还有对晋王殿下的忠心,本座很是欣赏。可本座实在不知道陈侍卫长要找什么人。既然本座说了你不相信,不如你亲自上来搜搜看?”
说罢,他示意如风打开马车的门。
陈景仍然抿着嘴唇,收弓,也不多说话,慢慢勒马走近。可刚一走近,目光却定住了。马车很宽敞,陈设也很豪华,可里面的内容一览无余,除了东方青玄之外,空无一人。陈景愣住了,又审视了一次车队里的其他人,没有瞅出异样来,抓缰的手不由紧了紧,直视着东方青玄。
“大都督,人呢?”
“本座不知道你指谁?”
陈景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嗓子,“晋王妃。”
眼皮儿不着痕迹的跳了跳,东方青玄懒洋洋倚在车壁上,恍然大悟一般,低笑着说,“本座先前告诉她,晋王派了你来接她,准备把她送回京师,可她不想回京师,于是就带着丁字旗的人,抄小路去开平了。”
陈景面色一沉,“当真?”
东方青玄微微一笑,“陈侍卫长要是脚程快一点,兴许还来得及。”
“谢了!大都督,今日的事,陈某多有得罪。”
一声长长的马嘶远远离去,陈景奔驰在夕阳尘土中的一人一马,看上去很像武侠片中的大侠,夏初七目送着他呼啸而去,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声。
“真帅!可就是人太老实了,就这样被你惨无人道的欺骗了。”
东方青玄眯了眯眼,看着她声音的方向——押解北狄人的囚车。
“是本座要骗他吗?”
夏初七嘿嘿一乐,唇角微微弯起,“是是是,大都督您是好人,是我要骗他,行了吧?”
东方青玄轻哼,“知道就好,上来吧,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囚车的锁被打开了,她身上反捆着的绳子也解开了。可从囚车里走出来的人,却不是夏初七,而且形似“棍叽”的女人。没错儿,她缺德地扒了“棍叽”的衣服,梳了她的头发,化了她的妆,变成了北狄公主,成功的骗过了陈景。
“陈景的功夫很厉害,就是人嘛,一根肠子捅到底,太容易相信人了。”
看着她得了便宜还卖罪的摇头晃脑,东方青玄轻轻笑着,没有多说什么。一行车马又出发了。在熟悉的车轮“吱呀”声里,夏初七看着慢慢黑沉下来的天际,摸着头上的貂皮尖顶圆形帽子,还有帽子边上垂下的几串用珍珠做成的“额箍”,低低地笑。
“别说啊,这蒙族衣服还挺好看。”
东方青玄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唇角掀了掀。
“那得看谁穿”。
翻了个大白眼儿,夏初七对于他的鄙视毫不在意,摸着身上的衣裳,脑子里千万过念头转来转去,突然心里一亮,顿了顿,像看什么稀罕物种一样的看向东方青玄,眼睛一眨也不眨。
“大都督怎么会懂蒙语?”
东方青玄迎着她审视的眸子,眉梢扬起。
“本座懂的东西还有很多,远远比你想象的多。”
“比如?”
“不告诉你。”
靠!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夏初七不冷不热地哼了哼,懒洋洋地倚在他的对面儿,大白眼儿赏给了他,“多谢了,你又帮了我一次。”瞄着她,东方青玄只笑,“口头上的谢字,没有诚意,你有时间不如多想想,要怎样报答我?我那天的提议,一直有效。”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想起他说过提议是什么,脸颊不由臊了臊,装着没有听见似的,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面,目光定在了某一处。
“大都督,我准备给他一个见面礼。”
“见面礼?”东方青玄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没错,太小的礼配不上我家赵十九,必须是大礼。”
迎着车窗透入的凉风,东方青玄逆着光的俊脸暗了暗,一双凤眸浅浅的眯了起来,像是受不住行进时的风一样,他侧开了眸子,只留那飞鱼服的袍角,被风斜斜地吹开,带出一片迤逦美好的景致。
静了半晌儿,才听见他懒洋洋地声音。
“不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行。”
“为什么?”夏初七瞪着他。
“本座不会让你涉险。”
托在腮帮的手挪开了,夏初七坐直了身子,看着东方青玄一贯柔美却孤高的表情,想到这几日下来他对自己的照顾,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来,“别这样嘛,我无险可涉,有什么险?再说了,大都督你懂的,你别无选择,你约束不到我。”
东方青玄别开的眸子调过来,眸子波光浮沉。
“你怎知本座别无选择。”
夏初七挑眉,带着笑看他,“因为那是我的事。”
“哦,这样啊?”东方青玄默默地看了她片刻,就在她挑着眉梢不动声色的与他对视时,他身子突然向前一倾,从她的膝盖上抓了她的手来,紧紧地捏在掌心,顺势往自己身边儿一拉。
夏初七始料未及,在马车突然的抖动下,身子扑在了他的脚边儿。抬头怒视一眼,她有些着恼了。
“喂,你做什么?”
不等她吼完,他裹了她的腰身拽起来。
手被他握住,抬起,一个吻,轻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就这样。”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夏初七却像被人点了穴道。
手背上传来的温软触感和他吻上她手背时喷洒的浓重呼吸,让她又是尴尬又是窘迫。两个人独处在这个空间里,原本好端端地没什么事儿,他非得打破一池平静的湖水,勾缠起一些涟漪来,让她很是闹心。
“耍流氓不犯法是吧?”
为了解除彼此的尴尬,她咬牙说话间,拳头挥了出去,直接击向东方青玄漂亮妖媚的脸。当然,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打中。果然,他笑着一个侧身,她的拳头就砸在了他边上的青花茶盏上。茶盏原本是雕花木架固定好的,被她虎虎生风的拳头一扫,茶盖“砰”一声掉在马车里的毯子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看着转动的茶盏盖子,东方青玄眸子一眯,含沙射影地回答了她前面的话。
“吻你也是本座自己的事,你别无选择。”
还有这样不要脸的逻辑?夏初七干笑一声,斜歪歪瞪他,勾起的唇角好不水灵,“啧啧啧,耍个流氓你也能耍得这样无耻,果然不愧是锦衣卫的大都督,烂了桃也不烂味儿。”
他忍俊不禁,“跟你学的。”
有么?她什么时候流氓了?夏初七瞧着他大红飞鱼服映衬下的一段旖旎风情,还有明明含着笑意却总让人觉得冰凉的目光,有些话终究是咽了下去,只能重重一哼,插科打诨的嘲笑。
“大都督你是不是离开了京师,久不近女色,有些按捺不住了?要不然,就我这样的姿色,怎生入得你的法眼?本来吧,你长得这样好看,我应该与有荣焉才对。可姑娘我天生有一个怪癖。”
“什么?”东方青玄笑问。
“一是一,二是二,黑是黑,白是白。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都喜欢弄得明明白白,最讨厌暧昧不清,尤其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