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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娱之黄金年代-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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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到了茶馆了,那就不一样了。”

  “茶馆那是人家老板包的地,人家要付房租的…”

  “我能请你,就是看中了你的水平!您一个月拿多少钱包银(报酬),我必须得让茶馆的老板认可我!”

  “对!”

  “到了茶馆,身份就不一样了,那比起街面上的艺人地位就高上了一些,至少我有个舞台了。”

  “整个民国期间都是如此!”

  “而且相对来说,相声艺人的地位是比较低的,你相声说得再好,在茶馆你也是倒数第二个节目,压轴的永远是唱大鼓的!这个我们要感谢侯宝玲先生,张寿成先生说‘侯宝玲是相声的功臣’,说得就是这,打从侯先生开始,相声能攒底了!”

  “这个过程我觉得很重要,其实很多经典节目都是这段时间出现的,也出了不少的名家,津门五档相声、常氏家族都是这个时期出现的!”

  “然后就到了八十年代,电视媒体开始兴起了,出现了大批的相声演员!”

  说到这,郭得纲特意停了一下。

  “我知道您对这段历史愤愤不平!”

  马栋笑着打趣。

  沈临也笑了起来。

  郭得纲在《论相声五十年现状》里狠狠的把这段时间出现的相声演员们批评了一通。

  “哎!我现在不像当年那么愤青了,其实回过头看,存在即是合理!如果当初我是那会的青壮年演员,我也得这么干,我不这么干,我还能怎样?”

  “嘿嘿,所以说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一直到九十年代初,小品就逐渐顶上来了,老百姓们,包括演员自己也说相声干不过小品。”

  “这还是传播方式的变化导致的!”

  马栋一直担当捧哏的角色。

  “我三次进京城,第一次是88年89年,当时参加了相声大赛,也跟着曲艺团出去演出,一直到95、96年,都梦想着能成为那样的演员…”

  “您指的是您常讽刺的那种体制内的演员吗?”

  沈临突然接了句话。

  “对!”

  老郭很老实回答道。

  “我那时候真的挺羡慕那些演员,穿个小西服,抹个红嘴瓣,总觉得要是能像他们一样在电视上录个节目,参加一次正大综艺之类的,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您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马栋在一旁幽幽的接了一句。

  他也挺蛋疼的,因为郭得纲说的那些体制演员都是马悸先生起的头!

  “所以人是有变化的,当时我也录过电视台的相声,说句良心话,真难!一方面是审查的原因,另一方面,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人家就给你12分钟,还指定你说计划生育的相声,你能怎么办?同行们在一起聊天也说,就12分钟,别多说,说多了也不认,好歹糊弄糊弄的了,你也糊弄,我也糊弄,这一行肯定的完蛋!我当时也很迷茫,看不到出路呀!”

  “那您后来怎么就走上了振兴相声的道路了呢?”

  采访的人变成了沈临。

  “其实一开始也没说要振兴相声,这都是后来一些媒体给贴上的标签。”

  “我记得有一年夏天,我在一家茶馆里,说了段《卖布头》,我印象特别深,那茶馆就在琉璃厂,不大也就二十来平方,屋里屋外挤满了人,我说完的时候,掌声雷动,那掌声几乎能把房梁挑翻了!”

  “我就想了,原来观众不是不喜欢听相声,他们喜欢啊!”

  “所以,相声就是应该放在剧场里面演出!”


第六十章 好吧,相声这段完事了


  话题揭过,总不能让老郭回忆他的成名史,那成什么样子了?

  郭的秀?

  “伤心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邀酒摧肠三杯醉,寻乡惊梦五更寒。”

  老郭还没说完,一旁的马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首诗是他写的!”

  “我去!真的吗?这不是您经常说的定场诗吗?”

  沈临惊呆了。

  尼玛,还以为是老诗呢!

  “这是我们马哥当年在澳洲情场失意写下的诗!”

  “这没办法,不失恋确实写不出来这种东西。”

  “说到写东西,咱这有位大家,沈作家,您给说说你的作品都是怎么出来的?”

  总不能一直让沈临当旁观客,马栋把话题转移到了沈临身上。

  “不是,怎么说到我这了?我那是小说,跟您二位不一样,咱们继续说相声吧。我特好奇,就是您一开始反对郭麒麟说相声,这都是为什么?”

  沈临赶忙把话题岔开,顺便问了句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哎!怎么说呢,我记得我师父侯耀纹先生在晚年的时候跟我提过一件事,当时他报考铁路文工团,考上之后,老侯先生还是不让他去,百般阻扰!”

  “为什么啊?”

  马栋也问了句。

  “子承父业非所愿,心疼小儿从艺难!”

  “咱们这行太难了!我是亲身经历的,学艺实在是太苦了,我舍不得让亲生儿子受罪啊!第一,台上他得下功夫,我儿子有没有成才的造化,这个单说;第二,相声的基本功真的很枯燥,当初我徒弟张云雷跟着我学艺的时候,背贯口,我把他怼在一个墙角,错一个字一个嘴巴,这都是在打骂中成长起来的,我们也一样…”

  听到这沈临略有所思,也不知道咱们得少班主有没有挨过于大爷的打骂。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这个行当有一些很独特的社交手段和技巧,我怕我儿子承受不了!”

  “呵呵!”

  马栋哄然大笑。

  沈临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是这么理解的,就是老一辈越是有天赋越是很难发现下一代身上隐藏的东西,您说对吗?”

  笑完了,马栋也不说什么,这玩意听听老郭的相声就知道了。

  “就是郭麒麟站在台上,你怎么听都觉得不对,是吗?”

  “哎呀!让他上台还不如我亲自演一个去呢!”

  郭得纲就这事聊了半天。

  “好吧,我们现在进入相声界恩怨史!”

  总算到了沈临爱听的了!

  马栋也竖起了耳朵。

  “我有一年跟相声界的几位同仁们聚会,他们都说郭得纲太横了!我说哥哥,我都这么横了,你们还往死路上逼我呢!”

  “我的横不是为了反击你们,我也要生存啊!”

  听到这,马栋不经意有一个皱眉的动作。

  “其实每件事我都能放在台面上说,但是伤人很重!我只能说我不亏心,而且每件事都不是我挑起来的!”

  “你跟老爷子聊过天,你应该听说过这句话,老爷子说过‘我太喜欢这门艺术,我太讨厌这支队伍!’(这句话是马悸先生说的)包括我学艺的时候,老先生教导过我,他跟我说,咱们这行叫“牛皮无义行”,“讲手艺,不讲义气”!”

  “咱们这个行业有着与生俱来的自私性,今天你给我当一回捧哏,明儿打起来了,那就你给我捧个活,我不会,没事,站这别说话就行!”

  “说相声的眼界普遍不大,可共患难不可共享福,冰天雪地困了六个说相声的,他们可能会很团结,但是一旦进了城,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会想着独占这一切!”

  “我可不是瞎说,举个例子,津门两个艺术家,艺术家甲跟艺术家乙,甲恨乙,想把他弄下来,怎么办?他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会直接到文化局报告,说乙昨天说了个《地理图》,那个贯口里没有台弯,他这是反D反国!艺术家丙跟艺术家丁,丙也回到文化局报告说丁说了个《白事会》说他反对殡葬,这就是跟咱们民政部门对着干!”

  “你听着你不害怕吗?这不就是前几年他们说郭得纲的相声三俗一个道理!”

  马栋憋不住了,忍了许久还是开口了:“郭先生,我…我从另一个角度谈谈我的看法啊,您看会不会跟您从小的生长环境有关?因为相声界口口相传全都是不好的一面,会不会把这些事夸大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老侯先生当年跟一个说相声的住一个院,有天老侯先生被伪警察给逮到了,后来交钱买通,当时那个说相声的也跟了出来在一旁跟着指责侯先生,一会功夫伪警察走了,那说相声的跟着送伪警察,侯奶奶也一块跟着出去,没一会就听到那说相声的跟那伪警察说‘这回成了,保准能让他吃一大亏!’”

  “只有同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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