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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娟带着哭音,上手拉毕月胳膊,拉完又改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越害怕越隔着车窗往山上瞅,都看到白灵幡了,急了:
“姐,你说啥是啥,我知道了,我求你了,快走吧。”说到最后一句,付娟急的两脚紧着跺脚垫。
毕月知道,服软也不是怕她,是怕坟圈子。她更没想管。只要不欺负她弟弟,老老实实就得了。
尤其再一看这丫头的表现,明显跟这样的人也讲不明白道理。
要是将来,忽然有一天变成一个挺听话不自私的女孩,那绝不是谁苦口婆心教的。
不是穿越重生,就是老付家祖坟冒青烟了。
“我不是你爹妈,你以后爱怎么着怎么着,但你现在在我家呆着,给我老实点儿!”
……
要不说是狗改不了*呢?
毕月给付娟刚拉回来,付娟一脱离了她的掌控,进了院子正好偶遇从茅房出来的付国,上前就告状:
“我姐给我拉坟圈子吓唬我!”
“咋的啦?”有点儿喝多的付国,涨红着一张脸,瞅瞅他闺女,瞅了瞅毕月,最后把眼神定格在毕月身上。
毕月溜了眼紧闭的屋门,趁着没啥人能听见,她直接道:
“姑夫,你真得说说娟子。我家敞着大门,谁逮谁来,她想起来就哭一场,不好看。都多大啦?
再说凭啥老欺负我家狗蛋……
行了,具体咋欺负我也不说了,省得我姑在我家叽抓地揍孩子,打的左邻右舍都来劝架。我们还想过个好年呢。”
付国皮听着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皮笑肉不笑道:
“啥意思啊?月月,跟你姑夫俩说话板个脸,这让外人看见也磕碜。
啥大不了的?你们小姐妹俩,多一句少一句的,闹着玩也得差不多点儿。那坟圈子咋能去?
呵呵,行了,别拉拉脸子了。大过年的,你这是给我和你姑下逐客令呢?你放心,姑夫就是有天要饭也要不到你门头。”
有俩钱,不知道咋嘚瑟了!
不给毕月两句,瞅那样都要给老毕家顶门立户了。说白了,不就是个丫头吗?
付国觉得,欠揍的不是付娟,这毕月要是他闺女,早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毕月瞅瞅含泪的付娟,又看了看她姑夫。一个大老爷们说话也能邪性不上道。歪的不行不行的。
唠付娟呢,扯有没有钱上了。她有俩钱还成啥该死的事儿了?
毕月真火了,主要是付国那句要饭要不到她门头,越生气嘴越厉害:
“还啥意思?啥意思我说的不明白吗?愿意呆就好好呆,愿意哭就回自个儿家哭去。
我是放假回家歇着,没空天天看祖宗欺负我弟弟,还给我唱哭戏,烦透了!”
毕月这话一落,给付国气的差点儿翻白眼,一巴掌拍在身前的付娟后背上:“你给老子滚犊子!”
毕月不干了。这是骂付娟吗?这是骂她呢!
“嗳?你讲不讲……”
话没喊完,毕铁刚系着他那蓝布条裤绳从厕所出来了。
他都没蹲透呢,那不出来也不行了。再一会儿她闺女就能给妹夫干架干的连夜骑自行车没脸呆了。
也许是那年代人的父母都有一个通病,甭管对不对,先骂自家孩子,亦如付国打闺女一样,毕铁刚立起眼睛骂毕月:
“你家啊?我还没死吶!”
毕月嘴都张开了,她想说:不是我家,你让我回来过什么年!
刘雅芳肩膀挎着一个大布兜,用肩膀撞开了屋门,上手对着毕月胳膊就是一巴掌:
“你就气你爹吧。闲得慌给我开车去。去!”趁着站那的角度,使劲对毕月挤咕两下眼睛。
刘雅芳又陪笑脸对付国道:“小孩子家家的,她姑夫,别稀得搭理她。”又扯脖子叫人:
“铁林吶,铁林?给你姐夫拽屋去。”
……
刘雅芳坐在车里歪个身子看毕月: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当我不烦那孩子吶?忍忍呗,你就那一个姑。妮儿啊,瞅你刚才给你爹气的!”
毕月拧眉:“上哪去啊?”
“啊,去你舅老爷家。开车,开上了我再说你。”
刘雅芳抱着她那大包袱坐在旁边:“再说你嘴咋那臭?你这孩子我发现,你好像傻似的。你就不能缓和点儿唠?”
毕月嗖地侧过头,质问道:“你一直偷听来着?都听到了不赶紧出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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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日无。昨天前天被停电搅合的,没休息好也就算了,我本月不能再请假了。后天加更哈。
第三百零四章 母女也需要鸳鸯配成双(二合一大章)
刘雅芳劝啊,苦口婆心的给毕月分析亲戚里道之间咋相处,不过她劝的重点不在这,唠着唠着就想往楚亦锋身上扯。
“你个不懂事儿的玩意。冲的哪是那孩子。你姑对你巴心巴肺的,你都忘了你!
那付娟,从小穿开裆裤一直到现在,年年不都那样?以前你都能忍,现在咋就不能忍忍?
你说你捂捂喳喳地给拽走,我还寻思也就撑死喊两嗓子教教她呢,哪寻思你给拉坟圈子去了?
你这胆子太大了,刚才就该让你爹揍你两撇子。万一给人那孩子吓唬坏了呢?
再说了,那孩子好啊孬啊的,跟咱家有啥关系?将来那孩子要是不改改,你姑再不好好教,你姑夫再可劲儿惯着,好不了!三岁看到老!”
毕月不是好眼神地看了眼她娘:
“啥啊你就说我?这两天她吃啥喝啥都咬尖儿,我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让我咋的?
还以前我忍?我从没忍过谁,我啥时候也不值当为谁忍!
那死孩崽子把窜天猴点着了往狗蛋儿后背上扔。
娘,你知不知道那羽绒服都是纤维的,沾火星子就着?要不是狗蛋儿命大正好跑走,不说衣裳头发吧,烧坏了呢?!”
刘雅芳没注意到毕月那句以前也没忍,她只注意听玩火坏她老儿子,惊愕地瞪大眼睛,声音变调喊道:
“啥时候的事儿啊?”
“我去大队部那送手套。回家几次想跟我姑说,旁边还坐着我赵大娘。
你说我爹,没晌没时候的招人来家喝啊,都不能好好说说话。我不是怕我一说,我姑那脾气再炸了,当着那些村里人面就揍孩子啥的,你说闹不闹听?咱家还不够村里人讲究的啊?
还有,那付娟见到我小叔是能不叫老舅就不叫的,谁该她欠她的!”毕月越说越火。
这回刘雅芳跟毕月同仇敌忾,气哼哼道:
“个小孩子家家的,心眼子不用在正地方。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你说你姑,一天瞎咋呼,也不知道好好教教?!这要是在学校也敢这样,她糟心的日子在后头呢!”
毕月冷哼了声:
“我那姑夫也不咋地。随根儿!
我姑傻的不行。我听她和赵大娘唠嗑说是我姑夫管账。她当甩手掌柜的还挺自豪。
娘,那爷俩都指不上,不信咱走着瞧,你能不能话里话外提点我姑几句啊?真是,那一家子都闹得慌。”
过惯了清净日子的毕月,真是由衷感觉到烦,从没有过的烦。
她自认为已经很进步了,很努力了。却没想到,她在别人眼里还是过于冷心冷情,她只能用不在乎掩饰挺泄气。
刘雅芳轻拍了下毕月的胳膊,又改教育毕月道:
“还说你姑呢?你也傻的透呛。
你说你,他们不嫌磕碜愿意打打去呗,你二虎吧唧的当坏人。
就是跟你姑说那话,也不能急头白脸的跟你姑夫说啊?他得对你有意见。
你刚才那话就差撵人了,都说你爹冲你嚷嚷?我瞅刚我不拦着,你再犟嘴,他都能给你几撇子。
有些话,你不能和你姑夫直不愣腾地想说啥说啥的,让人觉得你这孩子没良心。差一层是一层。”
毕月撇嘴。她根本不在意付国会不会对她有意见。
得罪能咋地?一年都见不了一两回的人,她不敢兴趣。要是没她姑曾经对原身的好,她刚才说话能更直。
看了眼倒车镜,车后面跑着一群七八岁的孩子,真是跟车跑啊,她都开出屯子了,那帮孩子们还兴奋地跟着又喊又叫呢。
刘雅芳也回头瞅了瞅,又转回身看她闺女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脸色没放晴,更忧愁了。
这咋整?谁也管不了她了。
谁家大丫头被爹吼了几嗓子不闹心的?你瞅瞅她家这个,出了家门就跟没那回事儿似的。谁说啥都不听!
再一个她愁的更不是付国付娟那对父女俩。
别看她教育毕月说那些,但刘雅芳这人向来只操心跟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