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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统兵为将者,不仅要善守,还要善攻。须知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所以,首先必须攻守兼备,运用自如。其次,将帅有别。为帅者,不仅要善于将兵,还要善于将将。必须能够时刻纵览全局,统驭三军。放眼大夏,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的高级将领,其实没有几个。除了耿进与卫飞扬,宁王赵当、卫肃、曾英明、新近名扬天下的凌开阳、接任耿超的叶闯,亦可跻身此列。”
“我虽因血战大漠而成名,但从未有统率数十万大军的经历与经验,能否排得上号不好说。连我自己心里都没底,更别说是皇帝了。况且两代皇帝都防我掌兵,理由就在那里明摆着,除非是万不得已。”
“但是青云兄早几天也曾经问过我,如果耿超战死,我会作何感想?若是果真如此,我定会应允!并非我过于自负,对付张博虎这种人,我自认还几分把握的。”
说到底杨致在内心深处还对赵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不愿意看到成为一位精于权谋、热衷于玩弄帝王心术的冷酷君主。谁又敢保证,耿超的今天不是他杨致的明天?正所谓兔死狐悲,这个世上原本谁也没欠的,何苦蠢到那个地步?
毫不夸张的说,杨致真有给一颗种子就能种出一大片地来的那个本事。永不称王?根本就不是问题。这并不妨碍他在军中播撒种子,相信早晚会有收获的那一天。
第359章求救
杨致在金陵放眼长远的谋划将来,皇帝赵启在长安十分窝火。虑及与突厥的战事正值关键时刻,随州战败的消息不宜宣扬,赵启强忍火气,只将自己在御书房关了一个时辰,便泰然自若的照常视事。
一直以来,杨致在揣摩皇帝心思的同时,皇帝也从来没忘了琢磨杨致。自杨致力助先帝挫败前任太子赵恒的逆谋、领兵迎驾回京之后,原本与赵启亲厚的关系便渐行渐远,一日比一日对他冷淡。
从那时候起,赵启心中便有了一个郁结:莫非杨致早就看穿了父皇对我的苦心栽培?父皇一再密嘱这厮有威胁大夏江山的能力,难不成是真的?这厮是不是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一回事?是不是从来都看不起我?既是如此,朕就偏不信这个邪,偏要做给你看!
放在前世,这就是个典型的心高气傲而又胸有城府的富二代。不对,应该说是“帝二代”。杨致早在与赵启相识之初就曾经感叹:没办法。谁让人家命好得没了边,有个做皇帝的爹呢?现如今轮到这货做皇帝了。
杨耀呈送长安的战报中,除了简略汇报战败的过程,便是请罪了,并未提及张博虎,是以赵启至今不知张博虎为何许人也。
事分轻重缓急,败就败了吧!大夏压着南楚打了那么多年,就不许人家偶尔反咬你一口?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启御笔亲批给杨耀的回复,直白而理智,貌似看起来也很让人提气:一是总结教训,安抚军心士气。二是依据夏军成例,抚恤战死的将士。三是并无一字训斥杨耀,而是告诉他,杨家老爷子是怎么教孙子杨猛的。打输了怎么了?再去打过就是了!
皇帝批复的奏章,照例是先转至内阁分管大学士尔后下发。先帝威权极重,虽对朝臣宽严相济,但留给大多数人的印象是刚严可畏。尤其是容不得征伐遭逢败绩,通常是严旨训斥,令人遍体生寒。是以诸位宰辅重臣看到这份批复,顿有耳目一新之感。唯有徐文瀚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脸色淡然的不置一言。
耿进原本只是游离在关乎军国重务的朝政边缘,名义上是“佐理”军政,实则手头并未负责什么具体事务。但自战端一开,便每日风雨无阻的前来上朝了。磨磨蹭蹭的捱到散朝,径直来到徐文瀚的公事房。搭讪道:“徐相,这都散朝了,怎地还在埋头公务啊?”
徐文瀚分管的还是署理钱粮的老本行,北方战事未毕,南方战事又起,这些时日自然比平时更为忙碌。耿进显然是明知故问,随口应道:“是耿帅啊!你不是也还没走么?无论散朝与否,总归是今日事、今日毕,尽我本分之责而已。”
徐文瀚不仅是与耿氏父子,与朝中众臣都是淡淡相交。少有往来,平日与耿氏父子就更没有什么交集了。
徐文瀚就此住口不言,耿进见此时公事房里再无他人,稍一犹豫,直言问道:“皇上对于杨耀战报的批复,不知徐相如何看待?”
徐文瀚何等精明?早已料定耿进是为此而来。惜字如金的答道:“甚佳。”
耿进半生征战,战功赫赫,官爵已至武臣极品,多少还是顾及几分威仪与脸面。嘘声叹道:“老夫父子二人每战争先,未逢一败。不想今上较之先帝。胸襟胆魄更显宽仁博大!”
耿氏父子同朝统军,为两代皇帝所忌。新皇不动声色的意欲掌控兵权、充盈羽翼、升拔培植绝对忠于自己的新一代军方势力,必然会毫不留情的扫清这条道路上的一切障碍。然而正如先帝所言,为人君者。有的事只能做,不能说。何况并无实证,纵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皇帝之大不韪进言劝谏,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一节耿进与徐文瀚都心知肚明,所以耿进只是委婉的表露出心中的怨气。认真说来。耿氏父子都是大夏的忠纯之臣,错就错在当年大不该在争储一事上过早的选边站队!
耿进神色凄然,眼神颇显无奈。不管对谁来说,老年丧子总归都事人生惨事。徐文瀚一时不忍,淡淡一笑道:“宽仁博大么?恕我直言,如若杨耀再败,则必死无疑。”
耿进愣道:“世上岂有敢保百战百胜之人?若是战败则死,试问大夏日后何人敢战?老夫愚钝,恳请徐相赐教!——哦,徐相尽可放心明言,老夫愿以阖家上下百十来口性命担保,绝计不会多嘴,只会烂在肚里。”
徐文瀚低声道:“耿帅无须这般郑重!我也只是揣测圣意罢了,左右都不会认账的。一败能容,再败被撤,本是常理,也显得皇上仁至义尽,昭示了恩德。但耿帅可曾想过,杨耀实在败得不是时候!若不撤他,军中怎有那许多空余实职供皇上擢升安插人手?若是撤他,回京之后如何安置?耿帅好歹因功高而至大夏首位武英殿大学士,可杨耀的战功较之耿帅远有不及也!耿帅统兵多年,交谊深厚的部属军将想来不在少数,须知杨耀亦然!这些人明面上无话可说,私底下又会作何感想?而杨耀一死,皇上还需顾虑那么多麻烦么?”
“我与杨致有八拜之交,于他父子的性情与府中情形尽皆熟知。杨家老爷子教孙子打输了再去打过,确有其事,但这只是上半句。耿帅可知下半句是什么?再打不过,就不必回来了!自家孙儿,此话自然不能当真。可杨耀是大夏镇守一方的统兵大将,不是皇上的孙子!”
“能被委以统辖数十万大军重任的将帅,绝非愚钝之辈。杨耀再战若胜,皇上只能徐徐图之。再战若败,耿帅认为他还有活路么?”
耿进用心倾听,细细咀嚼,不禁骇然心惊。江山代有才人出,杨致集团的核心人物无一不是当世顶尖一级的人杰,无怪乎能得自树一帜,成为包括皇权在内都不敢小觑的一方强大势力。
略一思索,咬牙跪倒,连连叩首道:“徐相大才,老夫犹如醍醐灌顶!我儿耿超身处绝境,万望徐相援手救他性命!大恩大德,我耿氏一门定当厚报!”
第360章元气大伤
耿进的资历、功勋、地位暂且抛开不论,换做寻常百姓而言,起码称得上是徐文瀚的长辈。想当年耿进身居大夏禁军大将军高位之时,徐文瀚不过是信阳书院小有名气的一介书生。如今二人同为宰辅重臣,耿进为救儿子性命,竟然不惜下跪相求!
“耿帅,万万使不得,切勿如此!快快请起!”徐文瀚连忙起身伸手扶起耿进,沉吟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就是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只要有办法就好!耿进大喜,激动的道:“哪怕是让老夫以命相替,也是心甘情愿!”
徐文瀚叹道:“实不相瞒,我一直十分钦佩少将军的忠勇啊!少将军与杨致一般勇悍,又曾同生共死并肩血战。若是当初便与杨致结为挚友,何至有今日之忧?耿帅当知我那义弟无论权谋、韬略、胆量,都丝毫不逊武技,貌似行事乖张,实则心思细密,极重情义。此时我便与耿帅交个实底吧!即便耿帅今日不开口相求,杨致为救少将军一命,早已出手了。”
任谁的后脑勺上都没长眼睛,当时怎能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子弟能有这等本事?耿进闻言,高悬的一颗心登时稍稍放落,懊悔无比的道:“徐相有所不知,此事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