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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卖好、实则威胁,楚琮在他手中名为养伤、实为人质!更加过分的是,他竟还用了宁国的年号落款,讽刺自己如今已是宁臣! 云辰面沉如水,心知义军内斗绝不是巧合,必定是受了明尘远挑拨!琮弟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自己早该想到的,琮弟在燕国受降多年,与明尘远同朝为官,后者必是将他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才设下这挑拨离间之计! 当真是百密一疏! 竹青原本痛哭不止,瞧见云辰这般脸色,反而惊慌得止住哭声:“主子,月落花不是被微浓姑娘用掉了吗?那竹风还把信送来,他的意思是……” 云辰没有接话。是的,他一直对外宣称月落花被微浓用掉了,对竹风、竹青也是这般说的。可竹风还是将这封信送了回来,大约是想暗示他以假代真。 “其实月落花还在我手里。”云辰言简意赅道:“微浓用掉的,是王姐留给我的千年灵芝,不是月落花。” 这一答,连竹青都惊讶了:“那您是……骗……骗……” “是我骗了她,否则她不会死心。”云辰没有多做解释,转对竹青命道:“你在这里等我。” 竹青没敢多问,连忙点头称是,眼瞧着云辰独自朝书房方向走去。 云辰书房内室的朝南方向,摆放着一张供他休憩的金丝楠木软榻,他快步走入其内,掀开软榻上的被褥,又在床头按下两处机关。但听得“咔哒”一声响,床板正中訇然陷落一块,露出下面一个方方正正的暗格。 暗格之内藏了许多东西,云辰从中取出一只锦盒,掀开看了一眼,才将机关恢复原处,又匆匆返回。 竹青仍在原地站着没动,云辰便将锦盒递给对方,命道:“里面是月落花,还有连庸亲笔写下的用法,你立刻去楚地将盒子亲手交给竹风,让他想办法把这月落花给琮弟服用。” 竹青闻言先是惊喜,接过锦盒之后又是疑惑:“既然这是月落花,那明尘远会不会暗中……” “不会,”云辰笃定地道,“他写信之时怕是还没得到停战的消息,此刻必定赶回幽州去了,琮弟的事,他顾不上。” “那万一他将三爷也带走了呢?”竹青又问。 “不可能,”云辰冷静分析,“如今燕军没有主心骨,明尘远一定会快马加鞭往回赶,不会带着个重伤之人耽搁行程。” 主子既然如此斩钉截铁,那就一定没错!竹青大为振奋:“好!好!属下这就出发!” 事到如今,竹青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抱着锦盒便要往门外走,可刚走了两步,只听“咻”的一声,他左臂肩头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中,继而手臂一麻,手劲一松,锦盒“啪”地掉落在地。
第337章:造化弄人(二)
第337章:造化弄人(二) 主仆两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垂花拱门处,款步走来一个窈窕女子,仅着白色中衣,长发披垂,显见是睡醒之后便跑了出来。 正是微浓。 此刻她神色冷冽如冰,目光也泛着淡漠,遥遥扫过云辰和竹青,最终落在地上的锦盒:“那是什么?” 竹青慌乱地看了云辰一眼,二话不说便弯腰去捡锦盒,眼见快要拿到了,又听“咻”的一声响,另一枚暗器正中他右手穴位。不过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暗器是一枚小小石子。 “盒子里是什么?”微浓寒如冰霜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辰蹙眉不语。竹青此刻也是双手发麻,没了一丝力气。 微浓冷冷盯着地上的锦盒,一步一步逼近而来,口中对着云辰发问:“盒子里是什么?你要救谁?” 云辰垂目,兀自拾起锦盒交给竹青:“你先去办事。” “不说清楚,谁都不许走!”微浓倏尔拔高声音,眨眼间已到了竹青身边,左手重重按在那锦盒之上。 “我弟弟危在旦夕,你先让竹青去救人,剩下的事我们再说。”云辰意态坚决。 “我还能信你吗?”微浓依旧是那般淡漠的眼神,淡漠地抬眸看他。 云辰心中一痛,但此刻已来不及向她解释,作势欲伸手将她打昏。 奈何微浓早有提防,闪身一避躲了过去。竹青觑着这空档矮下身子,抱着锦盒撒腿就跑,瞬间便逃脱了微浓的钳制。他边跑边喊:“来人啊!来人!快拦住她!” 微浓看到他拼命地往外跑,心头一恼,提气欲追,却被一片白色衣袖挡了下来。与此同时,门外的侍卫们听到动静,纷纷闯了进来,将微浓团团围住。 “不必再追,来不及了。”云辰在她耳畔低声阻止。 微浓并无丝毫惧意,冷眸微眯,一把挥开他的手臂。 云辰恐她真会追出去,无奈之下只要故技重施,再次朝着她后颈砍下手刀。 微浓这次没能逃脱,脑后一痛,神智立即混沌。她晕倒的一瞬间,云辰顺势将她搂在怀中,也看到了她的眼神,愤怒、痛恨…… 演州地处北方,不比楚地或燕国四季如春,如今虽是九月底的时节,已是风如刀刮,寒气凛凛。云辰抱着微浓仅着中衣的身躯,薄薄衣衫之下是窈窕起伏的曲线,他已感知到她的肌肤冰冷而僵硬。 “退下吧!”云辰紧紧抱着微浓,不想让侍卫们看到她这个样子。 侍卫们都知道微浓是谁,各俱无话,又纷纷退下。 云辰径直将微浓抱回房中,命小猫儿烧了热水替她擦身,而他自己则走到门外,任由冷风铺面,吹着他空荡荡的心。 唯有竹青的那句话不停在他耳边盘旋回响,像是一句魔咒:“义军就说……说咱们是苟延残喘瞎折腾,还说复国是痴人说梦……” 痴人说梦。 云辰缓缓阖上双目,才发现手中还一直攥着明尘远那纸书信。不用再看第二次,他也能清清楚楚记得上头写了什么。 “楚地起义两月,其间利益之争,内斗不止,以致楚人怨声载道……”只这一句,已经深深灼痛了他的双目,刺痛了他的心。 他知道楚人是中了怀柔之策,被明尘远的刻意示好所打动,但这恋故之情实在也太过廉价! 不知过了多久,云辰耳畔乍然响起“咣当”一声,紧接着屋内传来小猫儿的惊呼:“小姐!” 云辰立刻从悲愤之中惊醒,连忙跑进微浓屋内,便瞧见水盆打翻,热水洒了一地,小猫儿手足无措地拦着微浓:“小姐,您别糟蹋自己的身子!” “猫儿你退下!”云辰一声命令,小猫儿略有担忧地看了看两人,才慢吞吞地告退。 云辰挡在内室门口,看着微浓轻叹:“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 微浓立即抚摸自己隐痛的后颈,警惕地后退一步,神色防备:“这种手段都能使的出来,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云辰觉得下一个话题,会让微浓更加愤怒绝望,故而也没有再刺激她,只道:“你伤势未愈,不能着凉,穿好衣裳我们再说。” “你现在就说清楚!”微浓倔强言道,明眸大睁,根本不在乎自己披头散发、衣衫单薄。 云辰见她执意如此,只得走近几步,解下外衫披在她身上。 一股独有的桂香徐徐袭来,带着某人的体温,曾几何时,这是微浓最熟悉也最喜欢的味道……但此刻,她分外抗拒。她不禁垂下眸子,捏紧身上的白色衣袍,狠狠扯下。 这一幕激怒了云辰,或者用“刺痛”更为合适。他忍着心头所有情绪,强硬表态:“你若不穿衣裳,我也无话可说,我们耗着。” “云辰!”微浓心头怒火中烧,整个人气得瑟瑟发抖。 “我在外头等你。”云辰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出内室,走到外厅。 是的!他需要时间冷静,他更需要思考一下,将来他要怎么办,他要拿微浓怎么办! 可他还没想好,微浓便已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你可以说了。” 云辰循声看去,门帘处,微浓衣装整齐,还披了一件白底绿萼梅的披风,头发松松绾就,没有任何装饰,整个人显得清冷无比。 也令他感到遥不可及的距离。可他怨不得别人,是他亲手把她变成这般模样,把她从以前那个热情的、执着的、对他无比依赖信任的微浓,变得如此冷漠。 是他亲手把她推开。 “你要问什么?”云辰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管埙般悦耳动听。 可微浓只觉得刺耳难当,出口的话语也更加尖刻:“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别装。” 至此,云辰也终于说出了实话:“锦盒里的确是月落花。我要用它救楚琮。” 微浓其实早已猜到,然此刻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无比愤怒:“那你为何骗我?是怕我偷?还是怕我抢?” 云辰不语,算是默认。他从座椅上缓慢起身,朝微浓走去,耳旁是她声声血泪的控诉:“我在你心里就如此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