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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见一击不中,又被对方抓住锁链,正暗暗得意!
以常大多年习武经验,别说骡子不给力,他自己没有披甲,很难穿过郝十三前面的刀枪士兵。郝十三抓住他的铁链,却是不一样了。
以他力大无穷的长处,只要自己收回铁链,一个暗劲用在锁链上,对方阵营的首领,就会从马上飞出,乖乖落在自己的马前。
制服敌人的首领,还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骡子换成马,还能抱得美人归。
常大双臂将流星锤的余链,三下两下,缠在自己的小臂上,“嘿!”的一声,以力催声,以声催力,拉直的铁链上抖,大叫一声:“你过来吧……”
“嗯?你过来吧……你过来吧……”常大连续三次发力,他所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只是铁链被崩的紧紧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郝十三凭借自己的力量,硬生生的挺住对方的三次蒙拉。
若是单打独斗,在兵器上,郝十三未必是常大的对手,但是,单单这种比较力气的拔河比赛,郝十三还是蛮有信心的。
这得益于幼年时候,受过周颠传授的“五禽戏”强身健体,拳脚功夫却是不会,却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自从上次偶遇周颠,得到前后两个人灵魂的融合,他每天都要修炼这“五禽戏”,这力气,似乎还有增加的趋势。
而且郝十三与常大所赛的力气,并不完全依靠自身的力气,两个人是在马背上的,胯下马的支撑力,也起到关键的作用。
郝十三胯(下),正儿八经的赤马探军马,难道还抵不过一头驴?哦,是驴与马交配出来的——马骡。
常大和郝十三和的想法似乎是一致的,难得遇见旗鼓相当的力士,各自夹住马背,屏住呼吸,都想比较出个输赢来。
马与骡子比较,这本身就不公平,可是二人完全不顾及这些,必须要分出个输赢。
“兔崽子,敢动我老大,纳命来!”猴子张三十一抽出马刀,要去砍杀那个汉子,怎奈马术不行,马懂得人给他下的口令,却不懂得猴子的心里,急的猴子满脸通红。
中军第二百人队百户刘四,可顾不得那些,护主子心切,点燃梨花枪,直奔那个常大的面门招呼。
常大眼疾手快,看见有枪奔自己刺来,并不在乎。他料定,那枪尖到伤到自己的皮肤,至少有半尺的距离。
熟料,枪的前端在他的半尺前停下,“刺啦”一声,蓦地,喷出炫目儿灼热的火焰,胡须、眉毛与头发,遇见这样灼热的火焰,“呼啦”一下就着了起来。
任凭常大勇猛,此时火烧眉毛,哪里还有闲暇时间,玩那拔河游戏?
丢下铁链,调转骡头狠踢骡子肚子,双手也顾不上是胡子还是眉毛,胡乱的抓着,落荒而逃。
至于跟随那常大后面的汉子,本就是给常大助威的,见常大如此狼狈,早就鸟兽散一般的逃进林子。
郝十三是护送余阙的家眷去安庆,顺便打探安庆的虚实,为了下一步进军安庆,搜集一些可靠的情报,溃退的山贼都逃进林子,他有不能就地剿匪,只能放任山贼他去。
众人将倒地的徒单钧从地上扶起来,徒单钧并无大碍,不过两颗洁白的门牙,就此光荣的下岗了。
徒单大人气的哇哇乱叫,说的是方言俚语,恐怕除了徒单斛等女真士兵,没有人能够听懂了。
用梨花枪打走那汉子的刘四,上前没疼每痒的安慰道:“徒单大人休要烦恼,末将也将他胡子和眉毛给烧了,也算是给大人出气了。”
“哎!”徒单钧一声叹息:“他的胡子眉毛,烧了可以再长出来,我的门牙可长不出来了,这个挨千刀的山贼。”
郝十三想去安慰徒单钧,却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寒冷若霜。
他回头一看,马车轿帘处,蒋氏煞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瞪着渗人的大,直勾勾的看着郝十三手中拿着的流星锤。
好奇害死猫,要不是蒋氏好奇,撩起轿帘也看看外面的情况,他也不会看见那个诺大的流星锤,奔他砸来。
“夫人,没事儿了,山贼已经被打跑了!”郝十三安慰道。
“吓死妾身了!”蒋氏如今尚且竟会未定,仿佛这片刻时间已经忘了呼吸,气息不匀的说:“郝总管救了妾身的性命,而且还为了我,伤了一员将领?还说不是好人……”
“夫人想多了!哈哈!”郝十三笑道:“赶紧您漂亮的脸蛋收回去吧,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切!”说罢,郝十三眼皮一番。
“哦,是风挺大,是风挺大!”蒋氏心领神会的放下轿帘,心道:“郝十三却是不不像是什么奸恶之人,难道就靠这三百人,就能偷了我夫君的安庆城?”
……
落荒而逃的刘聚,气哼哼的数落常大:“我就说打不过他们,非要惹事儿,吃亏了吧?还害得兄弟们跑着一身臭安。”
常大胡子眉毛焦黑一片,尚且豪迈的讲:“常将十万军队,能横行天下。”
刘聚似乎心有领会,天下乱了,手下有常大这样的猛士,也可依靠着横距一方了:“回凤阳老家,咱也拉杆子!”
第四十八章 招降未果
郝十三安庆一行,不一日,到了安庆城下。一路上遇见诸多问题,这让郝十三更加坚定送回余阙家眷是对的。
路上,除了第一拨遇见的过路山贼,无论是遇见其他山贼还是元军,只要说是护送余阙的家眷,也不管他门是敌对的红巾军,还是反叛朝廷的赤马探军,一概让路放行。当然有的时候需要赤马探出面,有的时候需要亮出红巾军的招牌。
再说安庆的城墙,比庐州的城墙要高两丈多,是余阙镇守安庆,搞得大型工程之一,城墙加高两丈六尺,更是借助长江江阳的优势,引长江水环城,挖了三条水壕。
一自枞阳门桥引达集贤门,汇于段塘;一自同安桥引达清水闸,由板桥巷转太平寺,绕八卦门、南门而东,与枞阳门长壕汇合;一自便民桥引达清水涧转外壕,北到段塘湖。
三条长壕,为安庆提供了大面积的屯垦土地,安庆城内的军民,依靠屯垦,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也为安庆城,提供了大量低洼泥泞的稻田纵深,为攻城的军队,制造很大的困难。
不愧是“庐阳三贤”之一的余阙,文,能下马治理的了百姓,编修史书,武,能上马挥得起刀枪,非是一般特权的右榜进士所能比拟,真个是:被窝里放屁——能文能武(捂)。(注1)
郝十三非常看重安庆这个战略意义及其重大的城市,余阙自然也有这样的战略眼光了。
清末的曾国藩,破盘踞长江下游的太平天国红巾军,就是采取先占据安庆,顺长江而下的战略优势,先破南京,后破苏州,剿灭洪秀全的红巾军。
历史上,那位打鱼出身的陈友谅,也是出于战略角度考虑才这么做的,鏖兵安庆,想破盘踞长江中下游的朱元璋,可是,陈友谅没有想到,康茂才不靠谱,把他给骗了。
郝十三考虑的是,占据安庆城饮马长江,组建一支足够强大的海军,提高自己的攻击半径。
向上,可以出兵湖广,湖广盛产粮食,也是能提供大量的优质病员,广西兵,历史上是著名的。
向下,以地势的优势,压迫长江中下游,管他最后谁占领集庆(南京),都在自己的势力压迫下,沿海富庶的苏杭,也在掌控之中了。
一狠心,船还可以出长江口入大海,向东揍东瀛,向北削高丽,向南打安南、占城、三佛齐,还有那盛产名刀的德里苏丹国。
不过就目前的实力,以及安庆的城防,郝十三现在只能随便想想就算了。
别说安丰红巾军现在没有一片木板可以下水,掂量掂量郝十三和安庆余阙的差距,如果把二人的实力放在天平上比较,余阙能给他撅天上去。
而且,安庆外围,都是泥泞不堪的稻田地,根本不适合从陆地上攻打。打,也只能从江上,用水军作为主攻,以步兵路上辅助攻击。
安庆城的一切足够让郝十三震惊了。
余阙却不肯甘休,生怕郝十三看见的一切,还不够让他震惊,还不足够让郝十三萌生退意,有意秀肌肉,将数万大军,一字排开摆放在城外,蔚为壮观。
郝十三的三百人马,与人家一比较,差距显而易见,不过就是九头牛与一根毛的差距。
不过摆开这些人也没用,无非就是个两个人约架一样,后面的都是呐喊助威。
余阙一身紫色流光一般的质孙衣,头戴笠子帽,腰扎一条巴掌宽的玉带,只带了两个随从,走出军阵。
他不知道郝十三此行目的到底为何,有点猜不透郝十三。他与郝十三并没有任何交情,郝十三大老远跑来,会是专程为送还家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