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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昨日夜晚有谁死去，他们也不知道，今日夜晚到来之际，又会有谁与自己告别。
对此，他们一无所知。
他们如今做的最多的就是祈祷，祈祷上天，下一个睁眼见证天亮的不是自己。
王府之中气氛逐渐开始压抑，曾经见面相互问好的仆人之间，他们除了要对府中贵人行礼之外，至于其他事物他们也是躲避不以，冷漠的味道开始在王府之中蔓延起来。
作为王府主人的怀农王，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是束手无策，无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当墙壁之上第一次出现血字以后，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是当夜，他还是将自己房间外的侍卫增加了一倍！
血字往后是不在出现，但是王府之内每过一晚就会出现一具尸体的怪事，还是让怀农王内心出现了一丝恐惧。
当入夜之后，寻常百姓早已经是熄灯睡去，而怀农王府却是灯火通明，府中庭院来回有侍卫在不断巡视，如果有可疑人物出现，那他们也是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抓捕。
而独守在房间的怀农，此时王用一根银针将油灯灯芯挑了挑，原本快要垂下灯芯在银针的扶正之后，它又挺直了自己的躯体。
房间内的亮度又提升一亮度，可怀农王此刻的内心依旧还是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芒。
“人在做，天在天！”
对于当初留在墙壁之上的这一句话，怀农王见到之后，他心里之中大体上就有了推断。
“建龙太子。”
除了当初被自己和秦王，联手陷害而导致名誉扫地的建龙太子之外，怀农王也不是不知道，当今谁还和自己有这么大的愁怨。
可建龙太子以去世多年，虽然他们的一对子女以被陛下恢复的身份，但是两个还乳臭未干的孩子想要替父报仇……先不提这个消息他们是从何得知，一恢复原本身份就立马进行复仇，这未免太着急了吧？
更可况自己和秦王，也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想要对两个亲王动手，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们应该不会露出端倪才是。
建龙太子曾经的班底，因为他的去世早已不复存在，虽然建龙太子手底下有一批死士继续对他忠心耿耿，可为何复仇时间会被推迟这么久？
对于此事，怀农王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眉头皱的更紧，而怀农王的表情也是五官也是开始逐渐扭曲。
而就在怀农王为此事，一筹莫展的没有头绪苦恼时候，王府一处传来一道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之声，彻底打破了府中的沉寂。
“不好……夫人。”
……
次日。
当日上三竿之后，方唐带着慵懒的面容从自己房间内走了出来，昨日在大理寺牢狱之中的疲劳，经过一晚上质量极好的睡眠后，此时也是消去八九。
洗漱过后，方唐吃着苏玉准备好的吃食，在院中和她闲聊起来。
可美好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不久之后，因为秘书省王虎一条命令的下达，让方唐快速的换好衣物向秘书省赶去。
自己被调入秘书省一事，方唐也是记得清楚，原本他以为发生昨日之事后，自己会迟些时候才会去秘书省。
但他没有想到，从大理寺牢狱出来的第二天，他就过上了上班打卡的日子。
对于自己的新工作，通过张然的一番解释，大体之上方唐也是略有了解。
秘书省作为大唐管理藏书的国家机构，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在手，但是它的地位，在寻常百姓心中，却是有着极高的地位。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古人以读书为傲，学堂在这个年代虽然有所普及，但是昂贵的费用，还是一般家庭望而却步，打消了让孩子去念书的想法，
没有钱去念书，只有外出打拼，如果他日有幸成为一方富甲，威风堂堂的回来故乡，乡间百姓也只是口是心非的嘴上夸几句，然后就此作罢。
而由此就可以看出，读书一事在百姓心中占据着何等位置。
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读书是唯一的正确之路，除了读书之外的东西，都是歪门邪道，一点都要不得。
而作为国家藏书最多的地方，秘书省当然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百姓心底，最为神圣的地方。
这是寻常人眼中的看法，但是秘书省在方唐眼中却是一处地狱一般的存在。
数不清的史诗典籍陪伴一旁，各种蝇头小字的文言古句，每日出现在自己眼中，对此方唐感觉那里有什么幸福可言？
看书这没什么，没有人会拒绝多余的知识，可一本本由之乎者也，你曰我曰的句式这让方唐直抓耳搔腮，想开口骂人。
有什么话，难道不能用一句大白话可以解释清楚吗？如果一句不行，那么两句总可以了吧？
这是方唐最担心发生的事，他害怕自己会被逼疯，自己一个大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不沉迷与网络的大好青年进了秘书省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这是何等的人间惨事？
甚至此时方唐都想大喊三声“惨！惨！惨！”来为自己未来的日子申个冤。
……
沉寂在书籍的海洋中，无法自拔，如同一叶扁舟一样，随风逐浪，体验着各色事物。
阅读着古代圣贤所留下的名言警句，被震撼到五体投地。
随着深入下去，方唐时而惊叹，时而哀叹，而读到最深处之时，他甚至还为它在眼角，留下了自己的两行清泪。
但是方唐不能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脸我无悔的表情，抬头仰望四十五度天空，举起自己右手摆出一个v字型，同时他还需要找人，把这一切全部画下来，这还不算完，他还要在拿着画像找人画押。
“兄弟，麻烦你给我点五个赞吧……这很文艺，很秘书省。”
方唐在被逼疯之前，提前让自己进入了魔怔的状态，这样方唐才感觉自己适应秘书省的生活。
而此时在长安城郊外一处平凡的房屋外，一直在外等候的怀农王，见到了同样一脸心事重重的秦王。
第278章 觉悟
世间无奈之事十有八九，如今的秦王和怀农王很有可能，正在经历着他们人生中最无奈的一次。
秦王和怀农王两位亲王的妻子，也是两位王妃，她们二人在昨日夜晚之时，遭受到了一生之中最难忘的事。
早已察觉到最近府中，一连串怪事发生的原因是在自己身上后，怀农王也是早早和自己的妻子分房而睡，不仅如此，为了尽可能保护自己妻子的安全，他还派出了很多侍卫，都守在了她的周围。
可即便是这样，昨日怀农王王妃还是遭到了毒手。
昨日夜晚，当自己妻子的惨叫之声出现之后，怀农王立马破门而出，快速的向自己妻子方向赶去。
为了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怀农王也是把他们居住的房间，分配到了王府东边及其不显眼的庭院之中。
位置偏僻，庭院内外一直也有侍卫在来回巡视，而他们的目标又是自己，在种种保护措施之下，怀农王认为此事，应该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家人。
可是当怀农王看到自己妻子昏迷倒地，同时在她身旁写着“人在做，天在天”六个血字之后，一直被他强压下去的恐惧终于尽数涌上了他的心头。
对于最近一连串怪事不断发生，怀农王终于承认，自己害怕了。
在大夫确认了自己妻子没有性命危险后，他也是赶快修书给秦王，说明此事不能继续当作没看见。
可没等自己书信写完，秦王差人送到府上的一封信让怀农王皱起了眉头。
拆开书信看完内容之后，怀农王才得知，原来秦王因为有着和自己同样的遭遇，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确定好时间地点，将书信派人送到秦王府上之后，这一夜怀农王过的及其不安稳。
第二日，怀农王就坐上马车向城外赶去，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后，他来回在门外踱步等待着秦王的到来。
不久之后，对着一脸不安的秦王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内。
这所房屋虽然外表朴实无华，与一般百姓居住之地并无两样，但是屋内及其奢华的布局和昂贵的装饰物品在屋内摆放，也是可以说明，这间屋子是二人在城外的一处秘密据点。
“皇兄，难不成真的是建龙太子的亡魂在兴风作怪？”
内心已经被折磨不堪的秦王，在面对着自己的兄长之时，他终于卸下了自己故作坚强的外表。
怀农王看到一把年纪的秦王，此刻居然有掉眼泪的趋势后，他也是在心里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
“江湖术士之言，你居然也会相信！”
“如果……如果不是建龙太子的亡魂在兴风作怪，那我府中发生的怪事又怎么解释？”
秦王伸手抓着怀农王的胳膊，痛哭流涕说道，这几日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