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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孙策喉头忽然间涌起一股咸腥之气,遂即两眼一黑,从马背上倒栽而下。
周瑜、周泰、蒋钦诸将赶紧抢上来将孙策救起,又手忙脚乱的抬回到大营。
随军的医匠,就是华佗的那个弟子,花了半个时辰给孙策重新包扎好伤口。
再走出大帐,只见周瑜、周泰、蒋钦、吕范等人正眼巴巴的守在大帐外面,看到医匠出来,周瑜便赶紧上前来问:“主公伤势如何?”
医匠叹息道:“小人早就说过,主公百日之内不可骑马,更不可妄动刀兵,你们怎么就不劝阻住主公呢?”
周瑜心里便立刻咯顿一声,惨然问道:“这么说,主公没救了?”
周瑜这话一出口,身后周泰、蒋钦、陈武、潘璋诸将和吕范等人的脸色立刻也变了。
医匠却摇了摇头,叹息道:“那也未必,主公能否熬过这一劫,却是只能看天意了,若是明天日出之前主公能够醒转,且不发热,当可无恙,可若是明天日出之前还不能醒转,或者人虽然醒了,可身体却发热,那么纵然扁鹊再世怕也是无力回天。”
听到这话,周泰、蒋钦、陈武、潘璋诸将便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周瑜却没哭,骂道:“你们嚎什么丧,主公还没死呢!滚,都给某滚!”
赶走了周泰诸将,周瑜一个人进了大帐。
只见孙策双目紧闭躺在榻上,就像是睡着了。
“伯符哪伯符,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周瑜走到榻前跪坐下来,牵着孙策手自语道,“孙氏能有今日之局面多不易?可你若是遭遇不测,公子权年幼,怕是难以服众,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的江东四郡,恐转眼之间又要分崩离析!”
孙策却依然双目紧闭,躺在榻上一动都不动。
周瑜衣不解带,在孙策的大帐里守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东方破晓,周瑜才被帐外士卒的脚步声惊醒,急坐起察看时,只见孙策依然昏睡不醒,伸手摸了摸孙策的额头,却没有发热。
“伯符,一定要醒来,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周瑜握着孙策的手,在心里默默祈求。
仿佛是听到了周瑜的祈求,孙策果然就醒了。
睁开眼睛,孙策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坐在榻前的周瑜。
“公谨。”孙策冲周瑜苦涩的笑笑,说道,“又让你担心了。”
“伯符,你可算是醒了。”周瑜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哽咽着说道,“今后你可不能再这样率性而为了。”
“公谨,你放心。”孙策牵嘴笑笑,又道,“古人云,在哪摔跤就知道哪里有坑,某都已经接连摔了两跤了,如果还不知道哪里有坑,如果还不知道长点记性,那当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公谨你放心,今后某事事都听你的,再不率性而为了。”
周瑜惶然,说道:“伯符,你快别这么说。”
孙策笑笑,又道:“公谨,你先扶某起来。”
周瑜正犹豫应不应该扶孙策坐起来,医匠却已经进帐,说道:“主公既然已经醒了且没有发热,那便已经躲过这一劫,无事了。”
周瑜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扶孙策坐起身来。
孙策靠着软垫,问周瑜道:“公谨,子布虽死,屯田却断然不能停下,你可有人选?”
周瑜欣慰的看了孙策一眼,这才确信孙策是真的从仇恨中走出来了,他若没有走出来,那么醒转之后问的第一件事必然就是刺客的事,可现在孙策首先问及的却是替代张昭的合适人选,由此足见孙策已经完全恢复。
周瑜答道:“伯符,某还真有一个合适人选。”
孙策笑笑,又道:“某就知道公谨你定有办法,此人又是何人?
周瑜答道:“此人也姓张,名纮,字子纲,徐州广陵人,亦避居在合肥,此人才能不在张昭之下,不过性子略清高,非伯符亲往怕是请他不动。”
孙策便道:“待某身体将养略好,便亲自去合肥请他。”
说完屯田,孙策才又关心起刺客,问周瑜道:“公谨,关于刺客还有突然出现的伏兵,你是怎么看的?”
周瑜说道:“伯符,这定是袁否所为。”
“某也是这么认为。”孙策点头说道,“除了袁否小儿,不会有别人想到来刺杀张昭,可恨某却想不到这一层,竟然让袁否小儿钻了空子,以致折了我孙氏羽翼。”
“此事却怪不得伯符你,?”周瑜道,“某不也一样没有想到袁否小儿会有此行径?”
孙策又道:“昨日负责巡逻的值守官,却必须斩首示众,让敌人伏兵欺近到离我大营不足二十里的山谷设伏,他竟然毫无察觉,某留他何用?”
周瑜却说:“伯符,此事却怪不得值守官,也怪不到巡卒身上,这一带山深林密,别说区区一两千人,就是埋伏三五万人,只怕也是难以发现!何况袁否小儿狡诈,他定是趁夜进军,行至山谷中悄悄埋伏下来,巡卒自然是发现不了。”
“还是我们大意了。”孙策叹息道,“我们大意了呀。”
“并非是我们大意。”周瑜摇头说,“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袁否小儿若铁了心要来刺杀张子布,他怎么也能找到机会的。”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孙策心头微动。
第73章回敬
周瑜见孙策神情有异,便问他道:“伯符,你该不会是想……”
“不错,某要回敬他!”孙策嘿然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袁否小儿能来刺杀某的子布,某又为何不能杀他?”
周瑜道:“袁否小儿生性狡诈,今日之后,其身边的护卫只会更加严密,刺客想要靠近他只怕是大不易。”
停顿了一下,周瑜又道,“不过,杀他身边的人却不难,尤其是那个阎象。”
“阎象?那个淮南主薄?”孙策蹙眉道,“此人乃藉藉无名之辈,杀之何用?”
“不然。”周瑜摆了摆手,说道,“据细作回报,阎象此人竟跟子布一样也是能吏,袁否在居巢屯田,便全是此人功劳,若是此人遇刺身亡,则袁否之居巢屯田必然半道废止!如此一来,庐江之士族豪强损失惨重,必与袁否反目成仇。”
“哦?”孙策轻捻着隶字胡,沉吟道,“杀了阎象,真的能使袁否与庐江之士族豪强反民仇?”
袁否在居巢屯田,局面大好,不仅仅刘勋压力山大,就是孙策也一样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因为随着袁否的仁义美名越来越响,庐江的民心、士心将会越来越倾向于袁氏,那么将来,孙氏要想取庐江也就难了。
周瑜笃定的说道:“定然可以。”
“好,就是阎象了!”孙策道,“袁否小儿折我孙氏羽翼,某便折了他的臂膀!”
说完了,孙策又道:“公谨,此事就交与你了。”
周瑜道:“伯符放心,某这便下去安排。”
说了这么多,孙策也真有些累了,当下靠在软垫上沉沉睡去。
周瑜从孙策的大帐里出来,却看到一个身影直挺挺跪在大帐外面,定睛一看,却是中军司马邓当的妻弟吕蒙。
吕蒙,也是这次害死邓当以及三百多骑军将士的罪魁祸首!
周瑜回到自己帐中,略一沉吟之后,便命人将吕蒙提溜过来。
看到直挺挺跪倒在帐下的吕蒙,周瑜冷然说道:“如若某没有看错的话,足下便是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生平闯祸无数的吴下阿蒙吧?”
吕蒙顷刻间涨红了脸,却咬着牙没有反驳。
“呀脸红了?”周瑜哂然说道,“原来你也是会脸红的么?”
“都督休要辱我。”吕蒙终于忍不住,忿然道,“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某闯了祸,甘当军法,但请都督休要再折辱于某。”
“士可杀不可辱?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周瑜冷笑一声,指着吕蒙鼻子骂道,“就凭你这大字不识半筐、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的莽夫,也配称士?若是连你也能称士,这岂不是对天下士子的莫大羞辱?”
吕蒙忿然瞪视周瑜,切齿说道:“都督辱某太甚,某虽大字不识半筐,但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儿,今日大错铸成,多说也是无益,都督尽管代主公取下某之首级号令全军,却断不可再折辱于某!以免自误!”
“以免自误?哈。”周瑜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本都督?”
吕蒙高昂着脑袋,忿然道:“都督岂不闻,匹夫一怒,尚能血溅五步!”
“好一个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周瑜坐回案后坐下,冷然道,“吕蒙,你不遵号令,擅自追入山谷之中,害得三百袍泽全部阵亡,更害得主公箭疮复发,性命垂危,论罪,斩你十次都不为过,但若斩了你,却又是太便宜你了。”
吕蒙夷然道:“无论都督如何处置,某都绝无怨言。”
周瑜冷然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