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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和呵了一口白起,摘下头上的绒帽边走进来嘴还便叫道:“重八,重八,有大事儿了。”
汤和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闭上了那张大嘴巴,抬眼见着陈雪儿只是站于一旁,而朱重八则坦然的躺在床榻间只是刺溜刺溜的喝着稀粥,但怎么样都能感受的到他眼中透露出恼怒的情绪。
汤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这。。。还先别躺着了,那布达话拉已经领着军马乘船过了江来,现下恐怕已经在和州城外扎寨了。”
一听着布达话拉来了,朱重八心中的那些个不满之色顿时就不见了,忙的掀起床单,下地随便套好穿鞋子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带着汤和就急匆匆地走出门外,只留着陈雪儿在屋内小嘴张着,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的样子。
顶着寒风匆匆赶到,朱重八便见着山谷内的众人早已在草场中集合,韩汉忠立于之前大声的讲解着什么。
听着那被风吹散,只能听到不断传来的声调,朱重八就明白了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韩汉忠回头一见着朱重八来了,不用分说忙的把他拉到阵面。
朱重八不过是穿着贴身衣物,虽然都是夹杂着棉花制成的,但病还没好,被这冷厉的风一吹,鼻头通红的打了一个寒颤,想着自己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便挺了挺胸,望着众人正色道:“想必大家早已知道那元军来临了吧!话今日和尚也不多说了。”
见着众人只是沉默,朱重八把手一挥,喝道:“全体出动,按照既定战略去出发吧!”
众人大应一声诺,便各自散去了,朱重八望着他们只是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没有乱哄哄的乱做一团,心下就觉得自己这几日的准备没白做,在这山上遭的罪也没白受。
军队的事情自有着汉忠这个军事大家去安排,而后勤辎重之类的事情张宽也会安排妥当,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去操那份心,专业的事情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朱重八这么想着也就安下心来。
现下自己要管的也就是那武器装备的事情了,心腹中的构思也早已在胸,接下来的那火药可是必不可少的,想着朱重八也就渡步走到了那实验基地去。
实验基地经过朱重八几日的连番改造,已然变成了地上地下两层。
“啪沓,啪沓”,听着木制鞋底踏着石阶特有的节奏,朱重八很快就到了地下的密室。
地下室内大部分地方是都黑漆一片,就如同到了鬼蜮一般,里头没有了一丝声响,前方只有着几根蜡烛在持续燃烧着。
朱重八再向里一看,只见着钱五那道消瘦的身影立于台前,手中只是熟练地把火药装进那铁壳子里,再接上长长的引线,而其一旁早已堆积着一堆的地雷和手榴弹,朱重八也是嘘叹钱五这孩子还真是拼了命的去做。
钱五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瞅了朱重八一眼,之后又投入到哪枯燥的手工作业之中去了。
朱重八见着他眼下挂着厚厚的的眼带,顿时知道这要是再做下去就要把人给做废了,当下也不再客气对他,在钱五连声不断哀求之中,连踢带打的把他给赶了出去。
见着这地雷和手榴弹都这么一大堆,已经够那些个元军喝一壶的了,一切事物都准备好了,这一下朱重八自大战来临时的紧张心情也松缓了许多。
我准备好了,布达话拉你准备好来这受死了吗?
……
和州城外,错落着一座座营寨,寨内的营帐延绵不绝,随处可见衣衫破旧的百姓被元军持矛驱赶着,有的在那寨外挖着壕沟,有的在布置着栅栏,有的在搬运着辎重……
东面不远处,是一座规模更大的营盘,不仅营前的栅更高,濠更深,开门的就有四处,而别的营寨是四下设望楼,而这个大营盘中心还设了一个高高的望楼,望楼之下,巨大的皮帐连成一片,布达话拉正立于主帐内的将位之上,身下左右排列坐着一排蒙汉两军的万户长、千户长等将领。
布达话拉在手中不断把玩着一直新型火铳,眯缝着眼睛,随口询问道:“就这山中剿匪之事,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众人只是喝着茶水,低头在一旁沉吟不语。
第五十五章汉人的悲哀
突然有一粗犷的汉子走出列来,脸色平静地望了主位上的布达话拉一眼,单膝跪地大声道:“大都督,我等如此这般的兴师动众,出动三万人只是为了剿灭这不到千人的白莲教匪,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只需要给末将两千人马,我定不负大人厚望,上了那横涧山把那群刁民的头颅一一斩下装锦盒内献给大人。”
旁边蒙古军队阵营内一带着笠子帽的千户长,见着他这么急功近利,呵的一声冷笑道:“好个为大都督着想口出狂言的汉子,只是何须两千人,我敢立下军令状,只要千人我也定能攻破那横涧山。”
“千户长大人言重了,千余人马要是能够攻破那横涧山,还需我等来做什么,和州守军不是一样能行?”
“你这低贱的南人,再敢胡言乱语,我定要与你点颜色瞧瞧。”
台上的布达话拉听着这些南人将领和蒙古将领分成两派水火不容,即将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样子,布达话拉仿佛是司空见惯般,只是细心地擦拭着火铳,也不曾去管他们。
又吵闹了几句,布达话拉抬起头来见着那蒙古将领已经起身挽着袖子准备做打,而那汉人将领只是跪于一旁铁青着脸色,断然喝到:“好了,这里是帅帐,再敢大声吵闹就先赏你们几顿板子。要想立功可不是靠着嘴巴就能立的,既然这样,伍三十三你和达鲁哇古各领一千人马先于大军上山去探路,要是完不成你们所立下的军令状,回来定不会轻饶你们。”
“诺。”两人连忙低头应是,只是双方对视着的眼神中都冒着不服气之色。
布达话拉望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长气,真的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够把那朱重八给抓来,这三万人马半月来吃喝马嚼的也实在不是个小数目,时间耗的越久自己的身上也是压力倍增,到时只怕平章大人知道了耗费这么多钱粮而又无功而返暴怒啊!
为了能够早于伍缺找到白莲教教匪,达鲁哇古出了帅帐后直接打马到了探马赤军的营地,在一片混乱之下,迅速的点齐了所部千人兵马,也来不及做什么准备,见点齐了人马所有人便踩蹬上马,在吆喝声中踏着烟尘向着那横涧山而去。
一旁随身的亲卫百户,见着探马赤军的离去,顿时满脸愁容道:“千户长,那些个蒙古人真是卑鄙,他们骑着四条腿的快马走了,我们这些个汉军只是光着两个脚板可如何是好啊!”
伍缺望着那些个探马赤军火急火燎地骑马而去,上扬着嘴角冷笑出声道:“我们不用着急,先行去营地点齐兵马,等着那些个蒙古人探好了路,我们到时正好上山。”
伍缺到了汉军营地,点齐了所部千户满编的700人马,直到辎重都装载完毕,在那达鲁哇古打马都走了半个时辰后,这才优哉游哉地领着那名为达鲁花赤的蒙古监军缓步追赶而去。
达鲁哇古先行了一步紧赶着士兵到了这横涧山脚下,回过头去望见那蒙古军人只是面色红润,所部都军容不减的样子顿时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向后看去,就如同吃了只苍蝇一般,见着那夹杂着汉人的军伍早已混乱不堪,而这些个低贱的南人已经气喘吁吁,早就没有了那军人的队形,达鲁哇古见此不禁恼怒,骑马上前去一鞭子就狠抽在那些个汉人头上,连声骂道:“不过是几里路,这些日来的吃喝,都吃到猪肚子里去了吗?这么点路程就累成这个样子。”
因着那四等的社会等级已经明确了汉人只是那些个低贱的民族,注定得不到那些个高贵的蒙古人和色目人的尊重。
又经过这亡宋建元之后上百年的沉淀,汉人们仿佛早以条件反射了一般,着了打,也只是迅速下马抱着头蹲在一边,任由着那鞭子无情地抽在自己的身上,湛露出一道道血痕,那胳膊底下埋着的脸上却都是一些敢怒不敢言之色,在之后虽然面色平静,但望向蒙古将领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恨意。
达鲁哇古对着队伍中那些个军容不整的汉人一一打过去,百十个人直打完了一圈也就打累了,提手收回了鞭子,骑在马上见着他们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大骂了一声:“废物。”
达鲁哇古调转马头,抬眼望向那延绵不绝的横涧山脉时,心中顿时又充满了豪情,想自己那在金陵侍奉于鲁花赤福寿的表姐来信说了,平章大人早已对朱重八那个妖僧恨之入骨,每日里都是想着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