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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宣传部钱科长,办公室孙秘书都是咱县的秀才,笔杆子过硬作风正派,俺没有意见。关于姚联官担任文革小组副组长的问题俺仍有不同看法,他的优点赵波同志谈的很全面,但他有两个严重的问题必须说清。首先他的社会关系复杂,他二哥是顽固的右派分子,现在监狱关押,他三哥是有血债的日伪汉奸,至今下落不明,虽然档案里有记载说他三哥死了,但无确凿的证明材料。其次,他的品质低劣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俺官报私仇,这是工作,要与个人的是非曲直分开。从大局出发,为确保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健康发展,这种品质的人,俺不同意将他放在****小组副组长的位置上。请****三思。”
赵波也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二人又争执起来,****们都陷入了沉默。
关于成立邢武县****领导小组的问题,赵波颇费了一番脑筋。根据当前运动的发展形势,各地发展不平衡,但有一点是一致的,这次运动斗争的矛头直指各级主要领导成员。邢武县的运动形势一天比一天紧,会不会整到自己的头上?县委文化大革命领导小组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政策决定后,干部就成了决定的因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波认为王冰山绝对不会发动群众斗争自己,该同志办事稳重,作风扎实,很有头脑,完全可以信得过。再一个信得过的当属姚联官,虽然文化水平低写材料不沾,但对自己忠心耿耿,胆大有冲劲,敢作敢为,如果用这俩个人领导****小组,文的来攻有王冰山对付,武的来斗有姚联官挡着,双保险。他们二人之间有矛盾,俺再做做工作,一时化解不了,起码俺可以利用矛盾,使他们互相制约,不会形成小集团联合起来反戈一击。
又经过一番争论,赵波说:“关于****领导小组的其他成员大家都没意见,就是姚联官担任副组长的问题****会一时难以统一,俺不再多说了,再说有的同志说俺护犊子。下边大家举手表决,咱们少数服从多数。同意王冰山同志担任****领导小组组长的请举手。好,全部通过。同意姚联官同志任副组长的请举手,好,请放下。不同意的请举手,好,请放下。弃权的请举手,好,请放下。五票同意,四票反对,一票弃权,少数服从多数,通过。三位工作人员有组织部的赵一同志,宣传部的钱有同志,办公室的孙武同志,会后由王冰山与各部门领导商量后集中起来开个会。****领导小组的办公地点就设在王冰山同志的办公室,房子紧张,王冰山同志委屈一下。组织部的工作由石头接管起来。冰山同志,你召开****领导小组会议时通知俺,俺到场讲讲话。白千同志,你参加不?不?也好,你忙政府那边的工作。今天的****会到此结束。”
秋风唿哨,黄沙飞扬,乌云压的很低,****们离开会议室都眯眯着眼,有的干脆睁一只闭一只。
姚联官在****领导小组办公室开了半夜的会,回到家钱志红已睡了一觉。姚联官为了施实他的借种生子的计划,一改过去对钱志红的冷漠态度,格外地亲热起来,钻在被窝将钱志红抱在怀中,像哄小孩子似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说:“红,你是俺的心肝,俺这辈子能有你陪伴身边,真是三生有幸,莫大的幸福,在外人面前感到骄傲,无尚的荣光,俺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有人说,亲人分离,一日不见似三秋,俺对你是一时不见似三年,心中空虚得如入无人之境,孤独得如鳏寡老人。”
钱志红拧了他一下屁股蛋子,说:“行了,打住吧,你就会拿甜言蜜语来哄骗俺,在官场上耍两面派耍习惯了,将臭毛病还带到家里。你忘记了向俺发脾气时的凶样,狠不得一口把俺吃掉,鬼才相信你的话!”
“俺就是为要孩子的事向你发过火,别的事俺可没惹你生气。俺都近中年了,看着人家有儿有女心里眼气,自己没有孩子光觉得低人一等。其实俺发火也不是光埋怨你,俺更恨自己,不怕你看笑,俺解小便都不愿看那没用的东西,看见骡子就长气,恨不得把下边这玩意薅下来喂狗吃。”姚联官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俺比你更害臊。”钱志红也掏出了心里话,说:“女人吗?嫁给男人很重要的一项任务是为男人生儿育女,在现今,光生女孩都觉得对不住男人,更别说啥也生不成。”
姚联官开始将话题往借种生子方面引导,说:“志红,你不要太自谴,这事不能怪你,你没病,不是不能生,生出来的孩子有毛病责任很可能在俺身上。”
“怎么,你有病?”
“没检查不知道。”
“那怎么能说怪你?俺叫你去检查检查你就是不听,反正俺检查过,俺没病。”
“听你的话,俺赶明到医院里查查。”姚联官心中乐滋儿滋儿地觉得达到了谈话的目的。
翌日早饭后,姚联官将钱志红的自行车推到院里,擦去前把、大梁和座子上的灰尘,亲热地说:“志红,上班的路上骑自行车小心点,中午买点好菜吃,下午早点回来。俺按照你的要求,头晌午到县医院内二科找郑主任去,他是治不育症的专家。”
“小声点,啥光彩事,在院里大声喊叫?”
“是!”姚联官进屋后抱住钱志红亲了一口,附耳说:“早点回来,俺想你!”
钱志红往头上箍着一条紫红色的纱巾,骂道:“你是猪八戒犁地,全凭这张嘴,谁知道你肚子里是啥花花肠子?”
姚联官上班后,王冰山对他说:“老姚,一会儿人到齐后咱开个会,研究一下如何落实夜格黑家赵****在领导小组会议上的讲话精神,你先考虑个意见。”
姚联官佯装没精神的样子,说:“俺可能感冒了,****难受,想去医院拿点药,你们先开,俺很快就回来。”
“夜格黑家叫老婆给折腾的吧?”王冰山推推眼镜,故意与姚联官开玩笑,想以此缓和关系。
“王部长也会取笑人?俺请会儿假沾不?”
“沾,治病要紧。”王冰山同意,在姚联官出门后,王冰山眼睛透过镜片看看门口摇摇头。
邢武县医院内二科主任郑四,五十岁上下,锃亮的秃脑门上能照见人影,脖颈上挂着一付听诊器,身穿白大褂坐在一张三抽屉桌后,正在询问坐在桌旁方凳上的一位农村打扮的三十多岁的妇女,见姚联官进来,那妇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郑四忙站起来说:“哎呀!姚副部长驾到,有事?”
“无病不登医院的门。”姚联官笑着上前与郑四握手。
郑四说:“不好意思,请你在门外稍等。”
农村妇女手拿药单低着头出门走了,姚联官步入诊室,郑四问:“给谁看病?”
姚联官不开口,用手指指自己的眉头,郑四疑惑地说:“姚副部长走错门了吧,俺是专治妇女的不育症。”
姚联官坐在刚才那位妇女坐过的凳子上,说:“你们医院没有专治男人不育症的医生,俺不找你找谁?”
“天大的笑话,你这么棒的身体能有病,前弯儿里不是没生过孩子?”
“此一时彼一时吗?”姚联官说,“老皇历看不得,你没听说过,这些年俺与现在的妻子生了两个孩子都是残疾,不久都夭折了。妻子在开口市检查了,一切正常,看来毛病在俺身上。”
郑四分析说:“看来姚副部长缺乏生育方面的知识,妇女生残疾儿的主要原因有三;这一,也是主要的原因是夫妇或有一方的父母是近亲结婚;其二,是妇女有凶酒,吸烟等不良习惯;第三个方面就是****期间服药不当。至于男方的原因除了近亲结婚之外,俺说不清是啥原因,要么生理上有缺欠,或者****畸形。但****不可能都畸形,你不会有这方面的原因。”
姚联官说,“近亲结婚根本不存在,妻子是开口市的人,俺是本地人,相隔着百十来里。俺的父母也不能是近亲,俺娘是安徽人,相距更远。俺妻子不抽烟不喝酒,根本就没有不良嗜好,怀第二胎时,十个月她没吃过差样的食物,更没服一粒药片,有病都是硬扛着,至于妻子的父母是不是近亲结婚,就不知道了。”
郑四摊摊手说:“你的病俺治不了,去另请高明吧,咱县的条件有限,就几台显微镜,剩下的医疗器械就是脖子上的听诊器,俺无能为力。”
姚联官灵机一动,又要撒慌了,愁眉不展地对郑四说:“郑主任,俺对你说实话吧,最近俺与妻子闹翻了,俺想要孩子,她不愿生,怕再生一个怪胎。俺说不生也可以,咱抱亲戚家一个孩子养着,她坚决不干,非说是俺有病,俺说没病她不信,整天逼着俺去看病,摊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妻子毫无办法。最后俺说就是俺有病,生怪胎都怪俺,可这病治不好,咱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