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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马交错,就听得一声霹雳,那苏文那当头一棍,却化作出水蛟龙,直朝杨宗保胸前点来。那杨宗保收势不住,被苏文一棍亦点中护心镜,亮点白痕重叠,那杨宗保被一棍点中,身子倒飞,又一跤跌倒在地,这一跤却跌的有些狠了,半晌怕不起来!
“可服了?”苏文策马行到杨宗保身边,冷笑一声道。
那杨宗保又不出声。这是吴大牛便在一旁大笑道:“衙内,这番你若还是不服,俺大牛第一个便瞧不上你了!好汉子该是敢作敢当!”
顿时众军士都轰然叫好,看那衙内这三番都不是一合之敌,又见他如此疲懒,也心中不忿起来,只是不敢入吴大牛一般说出来!听得吴大牛之言,却俱感乃是肺腑之声也!顿时叫起好来。
苏文下马,走到杨宗保身前,见他如此倔强,又怕真落了太尉面皮,俱不好看,不由笑道:“若是不服,便再来过就是!”
那杨宗保这才翻身爬起来,龇牙道:“只管叫我再比,若是再跌几跤,我还如何起得身来?”
苏文奇道:“那方才你又如何不出声?倒是惹起误会来了?”
杨宗保气道:“方才一跤跌的狠了,疼痛难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叫我如何回答你之言?却不想你下手这般狠!”
苏文不由哑然失笑。
那杨宗保翻身起来后,又躬身拜了下去道:“方才已然输了,从今之后,我便是巡检大人身边的一亲兵小卒,任凭差遣就是!”
苏文笑着将他扶起道:“这如何使得,衙内乃是将门虎子,千金之体,我又如何敢让衙门做了亲随?”
杨宗保却双膝跪倒只顾拜倒:“适才,我是心服口服。我也不是那不识时务之人,不知晓厉害,只是方才说话,却是要算数的,做了大人亲随,那武艺方面,还望大人日后多指点一二!”
第五十一章心性如春
且说那杨宗保要拜苏文,苏文只拿眼儿斜睨,不动声色道:“衙内还是回转京城罢!”言罢,也不再说话,只与吴大牛一同往营帐而去!杨宗保见苏文不顾而去,却也不动,只顾跪在此地,转头对苏文身后大声道:“我杨宗保乃杨家之后,绝不会做那食言之事,若是大人不肯收留,我便跪在此地,直到大人回心转意,以彰我决心!”
苏文理都不理,只与那吴大牛一同进了营帐。那吴大牛面色有些犹豫道:“兄弟,那衙内禀性,俺也稍稍知晓一些,这一路上与之同行,却也是一个倔驴子的主,难不成便让他跪在那里?只怕那太尉面前不好看!”
苏文笑道:“无妨,我自有主张。”因又问道:“你这才回来,想你那先前的屋子也不堪住了,我替你在城内置办一处住所罢,住在军营也终不是个事,今天你便住在我那内衙,还有一些空着的厢房,待明日再说!”
吴大牛也不推辞,便笑道:“只听你的便是,俺也没个主张!”苏文又与吴大牛叙了一会话,说了一些往事,又为那张小年叹息了一回,又不知他出处。
说了一回,苏文又唤张诚进来,与那吴大牛做了介绍,那吴大牛也是个爽利人,三人私下便以兄弟呼之,苏文见说的兴起,便一边吩咐了军汉,张罗了一桌酒席,三人吃的熏熏的。这一顿酒食,直吃到日落时分。
苏文先在营中安顿了吴大牛,又横披了一件绯色的长袍,便要出辕门,径往杭州城巡检内衙而去。见那斜阳之下,校场之中,似有人影跪地,影投地上,竟然是巍然不动!于是便一路过去,笑道:“衙内还是起来罢,若你这般,传到太尉耳中,须落了他的面皮!”
杨宗保抬头凸胸,昂然道:“若是让父亲知道我言而无信,只怕更无面目见人!若是大人不肯收留,我便跪死无怨!”
苏文点头道:“你这般倔性子,却做不得我的亲兵,也当不得我传艺。也罢,明日早起,我自会来军营巡查,我刚于厅事中与吴直长张都监等饮酒,残羹冷炙还在,先收拾了罢!”说完,也不理会他,径直出了辕门。
那杨宗保见他出的远了,方才回味此话,不由大喜,忙忙的爬起身来,径往大营厅事中去了,这便是:诚心自有福至,将门俱有倔后!
苏文自回内衙,那陈氏与苏小小正值偏厅用饭。见苏文回来,苏小小便要丫头张罗碗筷。苏文笑道:“且莫忙,我已经用过饭了,适才在军营中遇着旧日兄弟,用了酒饭!”因又道:“我且去张府问个讯。“
苏小小点头道:“这倒是应该,想那翠儿姑娘与薇娘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郎君切莫负了她们,只是这出走良久还未有音信,倒是让人揪心。若今日还不得消息,郎君若是得空,不妨向那安抚使大人告个假,亲自去寻,也强似那些没用的人如无头的苍蝇!”
那陈氏惊道:“那翠儿姑娘不是说去探亲,缘何便失踪了?再说那薇娘又是何事?”
苏文无奈,便将那翠儿与薇娘出走的缘由说了一遍。陈氏叹道:“真真难为这两个可人了,若是在外生出甚事,便是你这孽障的罪过了!”
苏小小便劝道:“往日里听郎君说那小姐与翠儿姐姐之事,想来自有才智,纵然是出门,也定然无恙,大姑还是放心罢,若是在寻不到,郎君再去,定然没有寻不着之礼。”又劝慰一番,那陈氏方才放下。
带回到厢房中,苏文便对苏小小道:“这番谢谢小小了!”
苏小小轻笑道:“没来由,谢我作甚?”
苏文只伸手,将苏小小一双柔夷执于手中笑道:“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你的心意?难得你这般通情达理,我先前也有这般想法,想要亲自去寻,又怕你心里有些疙瘩,便一直藏着。”
苏小小摇头笑道:“也别谢我,我只是风尘中人罢了,幸得郎君怜悯,才得以超脱那苦海,郎君没有嫌弃小小,小小又岂能不为郎君计?”
苏文点头,再无话语,只与小小执手共坐一会,便是无声胜有声。坐了一刻,苏文自去张府闻讯。那小小见苏文出了门,轻叹一声,一径儿往那花谢亭台而去,调弄琴弦,却终不成调,只得作罢,复又叹气。想这落霞满天,复有孤影徘徊!
苏文与厅事见了张阁老,复又问起薇娘之事,却毫无消息,只是叹气。苏文便道:“如此,倒是我负了两人良多,如今我也有一个主意,那两浙安抚使素与我交好,我去告个假,亲自去寻便是!只怕要强上许多!也有个方向!”
张阁老摇头道:“这为官任上,最是难得告假,不然惹得上司不快,圣颜不喜,对你那仕途,却是大有妨碍,且先放着罢,若是我那孩儿福多,自有她的一番造化,若是福薄,即便在家,也有厄运。”
苏文无奈,只得安慰几句,便草草告辞回来。一边自思道:我且先去告假,若是不准,我便是弃了这个官儿也无不可,想那薇娘、翠儿,这番情深意重,怎么可能辜负?苏文回家,又将心中所想与小小陈氏说了。两人俱都赞同。也令苏文心中有些宽慰。
次日,苏文便径往安抚使衙门,向林观告假。林观甚是看重苏文,准了假期,又嘱咐道:“这番出门,定要小心在意,不管寻着寻不着,且不可长期逗留,坏了衙门的规矩,虽有老夫周旋,也不宜长时间逗留!”
苏文点头答应。自回内衙,收拾了行李,挂了腰刀,又提了一把朴刀,那小小又自在包裹里放了些金银,道:“此番出门,别苦了自己!”苏文点头答应,又去军营,将事情交与张诚打理,又吩咐吴大牛从旁协助,只道自己最多两三月便回,不必挂怀!
吴大牛点头道:“俺知你这番,也是为了那两个女孩儿,且莫辜负,这里事情,但且放心!”那张诚亦道放心。苏文这才告辞出了军营。苏文出了军营,径投北向而去。
且不说苏文投向北面,迤逦寻去。单表那张薇娘与翠儿趁了月色,卸了裙钗,换了男装,出了后花园,径往北上而去。一夜辛苦,至天微明之时,已然离那杭州城远了。又一路伊利而行,过庄歇店,沿途打听。
那张薇娘初次出远门,一路上尽是新鲜事物,一时间将那寻郎大计都抛诸脑后,自是一番欢呼雀跃之态。翠儿也是少年心性,若脱笼之鹄,两人一边打探,一边沿途赏景,竟然毫无思归之意。只道是:莫向天涯怨别离,人生难道会难期?赏尽霜雪恋颜色,萍散有聚在何时?
眼见得过了两月,已近深冬。这日,两人迤逦来到一城,远远望去,却是一个好雄伟所在:宛如虎踞龙盘,隐有帝王之气。走得近了,抬头看那城门之上,却是到了应天府了。这应天府自古便是帝王陪都,又是太祖皇帝发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