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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嘴上这样应着,心里却有些疑惑,“可是如若对方真的有什么重大计划,如今我们这样一群人闯了进来,难道他们不会警觉,因而改变原来的策略么?”
“有可能,”孟姜点头道,“但这幽冥神木一旦召出,是没办法再让它凭空消失的,所以我才断定明天一定会有事生,而且只有守在这里,目睹一切的生,我们才有机会真正看出对方的用意!”
“会是什么样的用意呢?”一阵寒风吹过,仿佛这谷中的寒意再度加深,不禁使我打了个激灵,随即正色道,“我该怎么做呢?你能说具体点儿吗?”
孟姜此时也在望着那幽冥神木,口中喃喃道:“也许到时候会是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啊?”我大吃一惊。只当孟姜已经全盘计划好了,听她这么一说,怎么好像我倒成了这计划的中流砥柱了呢?一时间就又心虚了起来。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摇,连忙回头望着我,微笑着说:“我听桑青说过早先你在郦山大营里做过的那些事,在很复杂、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仍旧可以自信满满,运筹帷幄,只要拿出那样的气势来,又有什么事应对不了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时候处理的都是人的事,我当然自信满满了,现在呢,全都是玄乎得摸不着边儿的事,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清楚,让我怎么自信啊!”我辩解道,“况且……况且……”
我心里想的是,况且就连这个身体,我都曾经一度失去,自己都控制不了,还谈什么体察他人呢?
“哪里,其实都是人的事啊!”孟姜却说,“我们目前为止所面对的,哪一件不是人的事?”
我听了却是一愣,经她这么一说,倒好像真的是这样。弧凉也好,南皖子也好,丛离殃那些人也好,甚至于狂的墨晏,可不都是如假包换的人类么?之所以让我觉得玄乎,是因为我对他们并不了解,或者说,他们所能做到的一些事出了我的想象。疑心生暗鬼,不知不觉就胆怯起来了。
既然都是人,所思所想,所做所为,自然都是人性的一种反应,而推断这类事情,可不就是我曾经深为自诩的领域嘛!
这样一想,头脑立刻清亮了不少,精神也为之一振,当下点头道:“嗯,该来的一定会来,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吧!”
“呵呵。”孟姜笑了起来,那会意的眼神仿佛在说:对了,就是这个气魄!
之后,我们没有再停留在谷中,而是退到了山谷之外。这山谷外荆棘密布,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显然并不是经常有人来往之处。如果不是有些身手的话,想安然走进去都并非易事。
我们于是在进入山谷的必经之路上找了一个合适的山坡,将身形隐在了一面石壁之后,略略探出头去,借着山势刚好可以看到那山谷口的情形。
此时已近凌晨,天色越漆黑,朝露初上,将衣襟和鞋袜都纷纷沾湿了。我不禁想起了当初孟姜刚刚出现在郦山时的场面,挽着缰绳,踏着晨光款款而来的那个场面。此时再望向她时,却见微光辉映下她专注的侧颜,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小巧而挺翘的鼻子,轻抿的樱唇,如同剪影,朦胧而神秘。
还好,还好你还在。8
第三百五十七章 破局
直到这时,我才有时间去这样暗暗感慨一下。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的,心中所思所想,人后可以很自然地流露,当着人家面反而表达不出来了。假如真的像陶家先祖所能做到的那样,人与人可以直接用思想交流,而不需要特意用语言加以修饰的话,人世间又会变得怎样呢?
想起这个,我便突然记起东离子说过的那些话来,我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相还是他疯狂的臆想,但是那其中关于越璧等人现状的推断,毕竟我曾经亲身经历过,倒是觉得有几分参考价值。
即是说,这个所谓的梦魇之地,很可能就是一瞬间剥夺了人们、不止人,还有一切活物的神志,使他们而进入纯粹由意志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也就是说,就像入了梦一样。
只不过和一般的做梦不一样,他们的这种状态是彻底切断了与现世的联系,游离到了时空之外,所以我们这个现世中的人们,也就看不到他们,感觉不到他们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唤醒他们呢?难道一定要打败弧凉,才能获得解开这一咒术的方法吗?
同样的,失踪的桑青是被赫彻控制着的可能性也极大,如果赫彻真的忌惮我的话,早晚会将桑青带到我面前,试图对我进行牵制的吧,那时只要打败赫彻,同样也可以救出桑青!
之后,就是我自身的问题。我不知道此次我的意识突然恢复意味着什么,那个强大的墨晏,那个执著的墨晏,真的会就此消失,不再出现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又打算在什么时候再来和我一较高下呢?最好的机会,当然就是在我跻身这场重要的战斗之时了,对他说所谓会阻碍他的人,几乎全部都会在场,难道不是他一举消灭他们,入手无上智慧最好的时机吗?
至于捉摸不定的丛离殃一众人,既然是奔这场乱阵而来,到时候自然也就会露出本来面目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问题,最终都集中到了一件事上,这就是今天我们将面对的战局!再往大里说,也许我突然跑来了这时空,意义也就在于这一战!
想到这里,我却是松了一口气。想起了高尔基的那句著名的诗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一时间,还真有种豪情万丈的感觉。
退回到眼前,孟姜的想法似乎是要将重心放在这棵幽冥神木上。我当然并不怀疑她的判断,但如果这树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话,赫彻会这样明晃晃地放它搁在这里不管吗?就算不派人看守,至少也会安排眼线吧?我们昨天晚上在那里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打斗的,居然什么都没生,会不会有点蹊跷呢?
但这问题我都能想到,孟姜她会想不到吗?我们昨天是被这里出的光亮吸引而来的,那摆明了是南皖子专门下给墨晏的套,但同时,这处山谷与这山头城墙所构成的龙形图案,却也不像是刻意为之,兴许这个山谷不仅对于赫彻来说很重要,对于孟姜和南皖子他们来说,也很重要吧?
那么便可以理解了,他们与墨晏在这里缠斗,也并不排除想借此将赫彻的人引出来,一举改变敌在暗我在明现状的目的。而在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的情况下,仍不能舍弃对它的监视,更说明了此处恰恰是一处战略要地,对双方来说都绝对不能忽视!
也许,关注这里并不能总览全局,但至少,在情况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守住了一个关键点,在此基础上的应变,也才算是有的放矢。
毕竟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大的挑战就是,不知道对方的来意!如果是传统战争中的攻城略地,无论对方人有多么多,武器有多么先进,战术有多么精妙,至少对对方大体上的意图,我们是可以推测到的。
可是赫彻此次的举动,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诡异,只知道对手很强,却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才是我们最大的不利之处!
但是我心念一转,进而想到:怀揣着如此神秘所图的赫彻,居然会在一个回合的交手中就对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小人物产生了忌惮,不惜出手掠走桑青,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也许真像孟姜说的,这说明我很有可能对他们的计划产生很大的破坏作用。如果真是这样,也许除了眼前这个山谷和那棵怪树之外,我本人就是这件悬案最大的一个线索,而这个线索却是时刻掌握在我手里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我不怕任何人针对我,相比于担忧身边的人,我对自己的生死早已全无所谓!
我现在只盼着,能有那么一道闪电,将这黑沉沉的,令人无比压抑的天幕彻底划开,我真的是已经,等得太久了!
左思右想,正觉得几乎有些开始热血沸腾了,忽见孟姜转过头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问?”我觉得很奇怪。
她略一犹豫,却是摇头道:“哦,没事了。”便转回头去,不再看我了。
正当此时,我却忽然听到附近隐约传来了几声虫鸣。
一时间脑中立刻跳出了一句话来:秋后的蚂蚱……长不了。之后又觉有些晦气,不仅朝旁“呸”了一声。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