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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吸人骨髓,追求長生,到底又是什么妖法?”丁二苗也盯着文婉的脸,道:
    “你所杀害的那些女人,应该和你同一天生日,八字匹配。你又抽取女人的骨髓,应该是采陰补陽的一种邪法,所以,你不是女人,你是个男人,对不对?!”
    文婉瞪着丁二苗,忽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説道:“黄门内竖,一条贱命,早已經是不完之身,愧对父母祖宗,哪里还有脸面,説什么是男是女?!”
    “黄门内竖?!”
    丁二苗和李清冬对視一眼,惊诧不已。李清冬稍稍一呆,随后大笑起來!
    “狗东西,你笑什么!”文婉的双眼几乎要瞪裂,一張脸气的变成了猪肝色。
    康欣怡和張天超等人,却不明白黄门内竖是什么意思,看看李清冬,又看看文婉,莫名其妙。
    “二苗,黄门内竖……是什么东西?”康欣怡忍不住,拉着丁二苗的胳膊问道。
    丁二苗也忍不住一笑,指着文婉説道:“黄门内竖……,不是个东西,是个、是个死太监!”
    “啊……!”康欣怡和張天超都被雷得不轻。原來,这东西不男不女,是一个兩百岁的老太监!
    “我要验明正身!”丁二苗一翻手腕,刷刷刷万人斩挥出,绞烂了文婉的裤子。
    一个干警打着电筒一看,果然,文婉的身下,是个不男不女的造型。
    文婉羞愧难当,扭头看向一边。
    “哈哈,哈哈哈!”丁二苗大笑,问道:“死太监,我倒想问问你,你们做公公的,是站着撒尿,还是蹲着撒尿啊?”
    “士可杀不可辱,我呸!”文婉忽地一張口,一口唾沫对着丁二苗啐了过來。
    丁二苗一偏头让了过去,对着張天超挥挥手,道:“我的話问完了,你们把这死太监带走吧,看見他我就想笑。”
    張天超点点头,吩咐手下弟兄们,把文婉五花大绑,准备押往公路上,带回县城警局。
    “慢着……!”
    忽然,一个凄惨的女声,从夜色中传來。接着,一道紅色的人影,从树木之中缓缓飄來,凤冠霞帔,人面桃花,怀里还抱着一坛酒……
    “是鬼!”張天超手下的干警们都一声大叫,抛下文婉,拔枪在手,对准了飄來的女鬼。
 第537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康欣怡急的张开双手,挡在干警们的面前,大叫道:“不要开枪,她是一个好鬼,不要开枪伤害她!”
    “張队,叫你的弟兄们放下枪,她是譚清婉,中午你見过的女鬼。”丁二苗对張天超説道。
    張天超打量着譚清婉半天,一挥手,他的兄弟们迟疑着收起了傢伙。
    “譚清婉,你來这里干什么?”丁二苗转身看着譚清婉,皱眉问道:“你就不怕警查们乱枪齐发,震碎你的三魂七魄?”
    譚清婉却对丁二苗的話听而不闻,撩起凤冠上的玉饰串珠,缓缓地飄到文婉的面前。
    这女鬼吃错药了?丁二苗心里嘀咕,誰給她的胆子,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漠视?
    惊疑之中,譚清婉走到文婉的面前,泪流满面地问道:“你不叫文婉,也不叫文利,对不对?你叫立文,你叫鲁立文,对不对?!”
    立文,文利?
    文婉,立文和清婉?
    丁二苗和康欣怡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長大了嘴巴!
    原來,这个死太监,竟然就是女鬼譚清婉的情郎,当年的县太爷之子鲁立文?
    “清婉……”死太监叫了一声,深深地低下了头。
    “立文,你骗了我,你骗了我……”女鬼譚清婉连连搖头,声音凄楚,哭诉道:
    “你説过,一定会回來找我的。可是,你回來一百多年了,却一直不見我。你、你……好狠的心!可怜我守着女儿紅一百八十年,却不知道,你就在身边!”
    “我……”鲁立文抬起头來,眼中竟然也有猫尿閃动,道:“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太监了,我也知道你已經死了,但是我却没脸見你。我也不敢死,我怕死了以后,被你找到魂魄,发現我做了太监……”
    听到这里,丁二苗暗自搖头,不知道该哭该笑。
    情妹妹死去一百八十年,却魂守故地,盼着情哥哥归來;而情哥哥回來之時,却已經是太监之身,不敢見情妹妹。
    这就是传説中,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吗?丁二苗看着身边的康欣怡,想调侃一句,却发現康欣怡已經满脸泪痕。
    譚清婉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鲁立文的脸庞,又问道:“你当年不是进京告状,却又如何、如何做了……公公?”
    鲁立文長長地叹了一口气,道:“告状无门,我只好舍弃了男儿之身,想靠近皇帝,然后面陈曲衷,为先父昭雪冤情……。”
    “后來呢?后來又怎么样了?”譚清婉问道。
    “后來,大仇得报。我也从宫中逃了出來,把仇人之子制成了飞僵,让他死后,还要供我驱使……”鲁立文的眼神中,閃过一丝忧伤,又道:
    “可是,虽然报了血海深仇,却辜负了你我的一生。这些年來,我時常在想,当年,我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譚清婉凄然一笑,道:“立文,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造化弄人,错的是我们……不该相逢,不该相見。其实,我宁愿永远在这里守候,也不愿意看到你現在的样子。”
    鲁立文再次低头,默然无语。
    康欣怡已經情难自禁,伏在丁二苗的肩头,哽咽起來。四周的干警们,在李清冬的专业解説之下,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龙去脉,也各自唏嘘不已……
    “譚清婉,你守候了一百八十年,终于見到了你等的人。心愿既然了去,人世间与你,再无瓜葛。不如,我送你上路吧?”一片沉默中,丁二苗説道:
    “鲁立文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其罪。就算請來满天神佛,也保不住这个阉贼的性命,你就……节哀顺变吧。”
    “多謝大法師好意,清婉,自有去处。”譚清婉弯腰施礼,把怀里的酒坛放在地上,随手一挥,以鬼力变化出一只瓷碗出來。
    众人都不説話,静静地看着譚清婉。
    酒坛上的泥封被譚清婉轻轻地揭开,酒香四溢。
    只見譚清婉抱起酒坛,在瓷碗中倒满了酒,然后双膝跪地,高举瓷碗过头,稍稍停顿之后,再将碗中的女儿紅,慢慢地倾洒在地。
    李清冬咂巴着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酒……”
    譚清婉第一杯酒倾洒在地,又接着倒满了第二杯,也和先前一样,洒在地上。
    第三杯酒倒满之后,譚清婉才端着女儿紅站起身來,走到鲁立文的面前,道:
    “按照绍兴老家的規矩,女儿紅也应该是我带过來的嫁妆。第一杯敬公爹,第二杯敬婆婆,第三杯……,是要敬給你的。立文,時过境迁,物是人非,这其实已經不是女儿紅了,是……孟婆汤。喝了杯中酒,从此……兩相忘吧。”
    众人这才明白,原來譚清婉刚才跪地洒酒,是在向鲁立文的爹妈敬酒。
    “好,清婉,这辈子是我负了你。下辈子,容我再报答吧!”鲁立文接过女儿紅,倾杯而尽,然后把瓷碗扔到了身后,一脸决絕。
    “就你他媽的还有下辈子?!”丁二苗瞪了鲁立文一眼,道:“老妖怪,等着人间审判之后,再去地府领罪吧。”
    譚清婉却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径自一转身,朝着來路缓缓走去。
    “清婉,譚清婉……”康欣怡在身后叫道:“你要去哪里?”
    譚清婉也不回头,口中低唱,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如何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歌声悲悲切切,凄婉悠長,虽然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都钻进了众人的耳中,直教闻者动容,听者落泪。
    “清婉……!”康欣怡一声叫喊,就要追去,却被丁二苗拦腰抱住。
    別説康欣怡是女儿心肠,就连丁二苗張天超等人,也是双眼湿润。
    在断肠啼血的歌声里,譚清婉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千山暮雪,万里层云,只影向誰去?
    丁二苗蓦然想起这句诗,不由得心头一紧,又想起了绿珠和李伟年的事儿。心中暗道,假如绿珠最后不能如愿,会不会和譚清婉一般凄惨?
    突然间,譚清婉的对面,几束强烈的灯光射來,同時,有好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