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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一声欢呼从雾气里传出，紧接着两道小小的身影如穿花蝴蝶般飞了出来，一左一右骑上了程晓天肩膀。程晓天如遭雷击，张口结舌，不是一个，而是一对粉雕玉琢般的女童，各霸一方，揪住了自己双耳“咯咯”笑个不停！
双……双胞胎！
左右看一眼，这对女童生的一模一样，4、5岁左右的年纪，各自穿着黑色和白色的宫装，扎着精巧的双“丫”髻，皆是黑眼黑发，眉目竟然有七分神似……童年时的师姐吕霞！
“我的天呐！怎么会是这样？！”程晓天惨嚎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两个女童连忙脱离纠缠，在他上方盘旋飞舞，满脸惊慌。
“呀！爹爹摔死啦！”那黑裙女童一脸惊慌，小嘴一撇，眼看就快哭了。“可怜啊，我们刚出生就没了爹……”
白裙女童比她镇定多了，“哼”一声说道：“爹爹是金丹修士，陆地飞仙，岂会摔死？不过是摔昏过去了而已，看我把他叫醒。”
说完那白裙女童落在程晓天背上，抬起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对着程晓天侧脸可着劲的踩！
“醒来！醒来！快醒来。”白裙女童边踩边叫唤，这么大动静，终于惊醒了某人。
“这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背篓里，明华睡眼惺忪探出头，不满的哼哼唧唧。
这一下，两个小姑娘犹如被烫了一般，忙不迭又飞回半空，好奇向下望。
明华看见这两个小丫头，眼睛一亮，“歘”一声蹿了出来，欢快的拍着手，围着程晓天不停欢呼：“爹爹好厉害，果然给我生了弟弟，还是两个！”
“且，什么眼神。”黑裙小姑娘当空不屑，道：“没看出来我们是妹妹吗？！”
“妹妹？”明华一愣，有些泄气的说：“妹妹就妹妹吧，也行……”
“行什么行！为什么是妹妹？！”那白裙小姑娘不干了，转向明华斥道：“臭小子，快叫姐姐！”
“啊？！”黑裙小姑娘和明华同声惊呼，不敢置信看着趾高气昂的白裙小姑娘。
“看什么看？你也叫姐姐！”白裙小姑娘又用鼻子尖对着黑裙姐妹。
这下，两个小人儿可全不干了！凭什么你是姐姐？还讲不讲先来后到！不过没关系，爹爹不是在这里嘛，这事让他评理！
反应过来的小明华骑上程晓天脖子，揪住他头发使劲向后拧，把他的脸抬起来大吼：“爹爹别睡了，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噼噼啪啪！
黑裙小姑娘抬起小手使劲拍他的脸，哭喊道：“妹妹欺负人！”
“啊！”程晓天陡然暴起，嘶声呐喊，俩小人被吓得出溜老远。
“都别吵！听我的！”程晓天面容狰狞，咬牙切齿大喊：“我刚才已经想好了！明华，你是老大！”
程晓天指着明华大吼。
“哎！”明华脆生生答应，欢天喜地跑回来，又钻进了背篓里，一脸得意望着俩飘在半空中的小姑娘。
“至于你们……”指着俩姐妹，程晓天犯了难，这俩到底谁先出来的？
“我是姐姐！”既然明华已经坐实了身份，那白裙小姑娘退而求其次，争起老二来。
“明明是我先出来的……”那黑裙小姑娘明显老实很多，闻言弱弱嘟囔。
程晓天略一思忖，干脆这样。
“你叫眀玲，你叫明萱，你俩一样大，这事儿就这么着了……”程晓天索性活起了稀泥。
“啊？”俩小姑娘全愣了，有这样的糊涂爹嘛……
“别啰嗦了，快走吧。”程晓天索性开溜，这事的确办的不地道。
俩小丫头满脸黑线，连忙飘着追过去，一左一右坐在了程晓天双肩上，同时“哼”了一声，谁都不看谁。
这里是两峰之间的山谷，一片荒凉，围山的军队并没有在这里布防，也无法布防，塞多少人都不够上面砸的。
走着走着，突然只听头顶风声呼啸，一团黑影摔了下来，程晓天连忙掐诀一引，灵力勃发，在那兽人落地前堪堪托住。
这是一个小兽人，看上去不过才十来岁，只可惜，已经死了。
程晓天这才想起来，头顶上，正在展开残酷的杀戮。
三个小人看着程晓天手里血肉模糊的尸体，终于停止吵闹，安静了下来。
“爹爹，我们走吧。”一身黑裙的眀玲低声说道。
程晓天点了点头，将尸体放在地上，默默朝前走。
行不多远，一具庞大的尸体出现在了前方，那是一头摔死的雷象，就在这里，程晓天寻到了他要找的人，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命运真是个喜欢捉弄人的东西，加尔鲁什一心想死在战场上，却好死不死摔在了死象身上，竟然只伤不死，正坐在那里发愣。现在的他浑身浴血，目光冰冷，双手支着战斧一动不动。
“死过一次，有什么感想？”程晓天走过去问道。
加尔鲁什一惊，这才回过神来，默默对着程晓天低下了头，缓缓说：“领主大人，我已经有了答案，请您带我回去。”
程晓天点了点头，手中剑诀一引，云通剑脱鞘飞出，化为一团白云贴地悬浮。
“上来吧。”程晓天飞身站了上去，加尔鲁什跟上，独自坐在了程晓天后面，云团在程晓天的操控下，开始慢慢升高。
第五十八章：看透了
山上，惨烈的战斗仍在继续，维纶带着联军已经接连突破了两处，屠杀了遇到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不留一个活口。
程晓天看得唏嘘不已，加尔鲁什则目光不聚焦，仿佛看不见这里发生的一切。
“眀玲不喜欢这里，不要看这些。”黑裙眀玲说道，这一次，明萱难得的没有针锋相对，不住点头。
其实，程晓天也不愿意看这些，闻言他剑诀一转，云团开始飞向东北。就在这时，山下飞上来一队狮鹫，直冲山头，每头狮鹫背上都骑乘着一位人类武士，领头的正是瓦里安国王。
程晓天与他们相对掠过，快逾闪电，那些狮鹫被吓得不住翻滚。
“阿拉希盆地领主？”瓦里安…乌瑞恩愣住了，他虽未亲眼见过程晓天，可对这位风云人物的独特外貌还是有些了解，加上那奇怪的飞行手段，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他。
他来这战场做什么？
略一思忖后，他抛开这事，继续领着人往上飞，一路高喊：“快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
而此时山头上，几位兽人首领聚在一起，面如死灰。从没有见过这么凶悍残忍的敌人，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杀戮，一个可怕的词出现在了他们脑海中：亡族灭种！
“投降吧，再打下去，纳格兰就没有兽人了！”一个小氏族的酋长拍着地大喊，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众酋长闻言如被抽了筋一般，一贯笔挺的脊梁全都软了，是啊，这里的兽人没人怕死，可再打下去，就得死绝了！
“投降？当奴隶？”芬瑞斯喃喃自语着，半天后默默点了点头，“好。”
闻听他的话，那位提意见的小酋长忙不迭跳起来向山下跑，一路大喊：“不要打啦，我们投降了，投降了！”
听着声声哀嚎，芬瑞斯痛苦的闭上了眼，摆了摆手，“都走吧。”
众酋长相对看了一眼，默默起身离去，走向山下传令。背对着他们的芬瑞斯艰难的探手入怀，掏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摩挲片刻后，对正了自己的心脏。
山腰上，德莱尼和血精灵联军仿佛聋了，根本不理会对面的“投降”声，依旧挥动武器杀人。他们个个满脸血沫，面目狰狞，毫无表情打碎一具具成年人的身体，将幼童惯死在地上，再用雷象把所有血肉踩烂。
血腥的杀戮似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被驱赶到悬崖边的兽人不堪忍受，开始集体嚎叫着往下跳。悬崖边下起了“人雨”。
这惨烈的一幕，直到瓦里安来到后才结束，德莱尼人和血精灵总算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有违抗他这位联盟统帅的命令，开始整队撤下山。看着这些满面阴霾的人，瓦里安眉头紧锁着，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还远远没有杀够。
“真麻烦。”瓦里安摇着头，问身边的年轻法师：“格里芬，该怎么安排这些俘虏，放他们回去，准得被那些疯子屠杀殆尽。”
那名叫格里芬的年轻法师想了想，回道：“陛下，不如，就把这座山当做战俘营吧，战争结束前，就让他们待在这里，至于战后吗……”
瓦里安国王会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