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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继言，言语似在嘲笑、讥笑，戏谑着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他不是你所敬的人么？”
庄牧则道：“你是我心底的魔。我为何杀他，难道你不知道么？”
被戳破了身份，心魔没有慌张，只是声音变了，变得跟庄牧一样，不再遮遮掩掩，出声直道：“我是魔，你也是魔，因为我们本就一体。可一体的我们中的我，并不懂你的想法。”
庄牧道：“这很奇怪吗？”
心魔道：“奇怪。”
庄牧轻笑，“其实你并非魔，而是我心底的恶。”
心魔问：“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
庄牧眼帘半垂，说道：“与主念背道而驰，是为恶。正如一个坏人，于他而言，行善便是他心底的恶。”
心魔问：“什么意思？”
但这次，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发颤。
庄牧却太息，“果然，你真的是很善良呢。”
他摇摇头，边行前方漆暗的坦途，边启齿道：“他身陷泥沼，犹不自知，还以为高坐天国，得证无阻意。”
“我敬他，可又动摇不了他的妄，于是送他超度，往生真正该去的地方。”
“这样的行径，你也认为是魔吗？”
却闻心头魔幽幽一叹：“真正的恶，是自我察觉不到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战养战
漆黑深处，还是漆黑。渊暗吞噬光明，笼罩了这片森林，尚喷薄道道血光，流溢不详气机。
庄牧折了段树枝，并点燃，当持火把而端走进，微不足道的温暖敞亮心窝。
“嘎——！”
鸦啼幽暗，回荡他耳畔。
这声音嘈杂，使庄牧紧锁眉宇，顿足踌躇阵子，决定摒弃了这树枝，选择背负法杖，并同样将杖端点燃。
结果系统提示：“叮！你是否献祭‘瑕疵玉杖’，换取十分钟的光明？”
庄牧思忖。
还是确定献祭。法杖陡然冰融，徒剩光铸的杖体躯壳，宛若无知之海上的灯塔，绽着璀璨，放耀圣华。
“叮！”
系统提示：“希望曙光点亮，你的法杖已经永远的消失了。该地域的黑暗已经彻底狂怒！”
“吼！”“嗷！”“嗥！”
原始咆哮响遍丛林，凶恶野兽出没此间，它们前赴后继，厉啸着杀了出来，目中满是疯狂的血红光。
“来得好。”
衣袂飘。
庄牧高抬手臂，指尖戒指闪耀蓝光，流溢出缕缕虚幻丝线。朝着这群怪物如使利剑挥斩下，天象即变换凛冬，有雪花纷飞狂风中，继而倾泻冰雹雨！
呼呜呜——
大风猎猎。
哗啦啦啦啦。
雏婴拳头大小的冰雹接连砸落。
地面被打得坑洼不平，还融了雪水蕴藏其中。庄牧一边涉水走位，一边持续施法，目光冰冷，没有任何情感，已然完全进入杀戮模式。
“罪恶不尽，你也杀之不尽。”恶魔再度低语。
“天地尚有尽头，罪恶又何如？”庄牧说，“这种不尽，称得上永恒。但你要知道，无人永生，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永恒！”
暴风雪结束。
野怪还在涌现，并且呈现包围姿态，要围起而猎杀。
庄牧不慌亦不忙，他此刻真正的已不似人了。衣裳无沾血，面貌与初始完全相同，可就是气质令他形象大变。
指尖那点光无限的璀璨，无限的明亮，被他有如使杖般高擎，上演法术盛宴！
火球、冰箭、闪电……
来一只，他杀一只！
若有胆敢近身者，果断雷霆轰击，着其四肢颤抖着屈服，立死立跪，当场毙命去！
但很快，他蓝量就告竭了。
恶魔恰时低语：“古来多少人，他们强大，甚至当世接近无敌，可还是不敌大军压境，饮恨于乱拳，血肉都成烂泥。”
庄牧说：“那是他们缺少手段。”
“手段？”
恶魔嗤笑：“莫非你是想说，你就有手段，能敌天下大势？——那便与我瞧瞧看，到底是持有何手段，让你如此的……镇定！”
庄牧摇摇头。
忽变换手势。
由从前的指引，改作了端持，就像之前端举火把一样，无数流光聚集在握拿处，虚空渐渐显现一柄剑。
姜尼玛之传世圣剑！
“抱歉。”
庄牧轻轻地说着，“不知你是否听过，‘一剑可当百万师’的传说？”
“曾有耳闻过。”恶魔回应，“但那是假的，是虚妄，是后来人杜撰的——不是吗？”
“或许吧。”庄牧如是答。
他周围又刷了一波野怪。
见其贴近，庄牧却未有什么动作，而是先行开口：“或许那是假的。但今日你便会明白——那种荒谬之事，亦有可能成真！”
轰！
一道火环以他为中心，往外扩张，迅速蔓延开来。
那火环抗拒力太大了，避之不及而且还垂涎硬冲者，头顶皆现巨额数值，其存在亦统统化作灰烬！
“怎么可能！”恶魔惊叫。
好似计划出现差错，在为这变数而失色！
庄牧则持笑：“热身完毕。请问恶魔先生，您还有招么？毕竟我想要成魔，就要杀更多的魔。”
“狂妄！”恶魔怒喝。
瞬间又杀出一圈怪，面相狰狞，双眼愈加的血红，躯体更是有肿瘤寄生，生物类型徘徊深渊边缘！
却听庄牧吐声：“叫你全力以赴，你就给我看这个？连神圣制定的规则都无敢打破，你算什么混乱恶魔！”
“好……！”恶魔几乎是咬着牙迸出这字眼的。
叮！
副本难度提高。请玩家注意，接下来出现的怪物，可能与您当前等级挂钩，最高不超过五级。
接收到消息，庄牧立时打量这些怪物，发现这些怪物血量明显上升了不少。但是……
庄牧嘴角上扬，“还是不够强！”
隐藏圣剑为不可见。
他再使无杖施法之技艺，指哪即有法术轰击在那，然而这次还发生其他变化，是在造成伤害的同时，其人头顶亦显现一道蓝色数值。
＋32！
“你这是——！”恶魔好似心神震动，尤为的失态，语气斥满不可置信的意味。
“听说过永动么？”
庄牧叙述，高屋建瓴，进行单方面指导：“只要续航跟得上消耗，就能够……为，所，欲，为！”
遂又使一轮法术，将冲上的小怪击杀。
而这次就更为恐怖了，头顶居然同时出现回血与回蓝，并且数值巨大，将他血蓝直接充盈满！
“原来是这样。”
恶魔恍然大悟，冷声道：“以战养战么？真是愚蠢，甚至可谓愚不可及的作法！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更多的怪涌现了。
庄牧简直要笑出声，面上依作清冷相，并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地说道：“没用的，没用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蚂蚁……是堆不死大象的！”
“如这般的蝼蚁，来多少，我杀多少！”
遥指云端！
风云变幻！
阴沉的天空中，忽有一点绿光兀现。
越来越大，威势越演越惊骇，波动震世的可怖。待其将要降临落地时，方能看清，那是块硕大陨石。
惨绿色的陨石！
“地，狱，火！”
轰隆！
尘烟滚滚，泥土飞溅，陨落的刹那，整片区域都在晃动，好似为之战栗。除庄牧以外的那些小怪，更是尽数陷入晕厥状态！
“清场。”
庄牧发布冷酷命令。
烟里霍然映射出两道有如实质的绿光，并且随着地面的震颤，在不断地高抬，渐变睥睨，逐变俯瞰！
当怪物恢复正常，龇牙咧嘴地欲图再度冲上时。
砰！
狂风起。
那是巨大岩拳裹挟的赫赫威风！开始只是烟里的黑影，最终黑影无限的放大，一击即将大地打得开裂，碾压数只怪兽成肉酱！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回敬
渊冠升华，地狱火随之回归，并且更为的可怖了。惨绿眼眶喷发不竭邪能，仿佛焚烧苦难灵魂作燃料。
每一次出拳都是一场浩劫。
掀起无妄狂风，在场根本没有一合之敌，血肉横飞，统统被击得倒冲，骨头寸寸崩断。
庄牧戏谑：“这种把戏，你玩够了么？”
恶魔不再低语，而是厉声尖嚷：“一昧的自傲，只会加剧毁灭的进程！你——即将滑落边缘，坠落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