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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咕隆，怀疑是假，直到厄尔蒙多出声：“奥术的终极是无中生有，比混乱还令守序不容，是硬生生篡改了生态轮回。而‘那位’则不同，他设立下等价交换，正式拉开了‘交易’序幕，相传连神圣都认可其公正性。”
卡图惊醒，“深渊诱惑？”
最先是深渊诱惑，后来传到地狱那边，这才又名“魔鬼契约”，古来多少英杰为之堕落，大笑中沦为走狗。
“应只是简单的等价交换。”厄尔蒙多说，同时一指阿福方向，道：“你看那边，他定是要运用金钱，增大‘那位’出手概率！”
“这背后果然有着肮脏的交易！”姜世一脸正气。
随即凝向场面。
阿福落笔时，布袋燃烧殆尽，咒文同样湮灭半空。待冒牌杀至，阿福无处可逃，硬抗一记，居然当场陷入濒死！
出乎所有人意料！
这冒牌货这忒叼了吧？！
还是说，阿福太弱了？
虽然在牛头人卡图眼中，这才是渊魔亲卫应有的实力，不过正体打不过冒牌好像的确是……有那么点滑稽啊……
然而下一刻惊变。
阿福身体涌动黑焰，汇聚到他正前，撕裂出一道裂隙。
裂隙中是虚无的，是空洞的，不是厄尔蒙多想象的星河灿烂，是真正的死寂，并非认知的虚空。
而这片死寂中忽传来呼吸。
那呼是轻柔的，可经隙而出变作了无妄狂风；那吸是有收敛的，可遽然成了黑洞，光线都被牵引入了内，时空的概念尽数湮灭，一种大可怖从中酝酿。
就待喷薄刹那，极尽升华！
“是那位！”卡图尖嚷。任牛头人嗓音再怎么粗重，此刻亦显尖锐，是骇然到了极点！
而且这声的传播发生了偏转，在往那裂隙传！
厄尔蒙多则目光闪烁，“他要怎么出手？”
但根本不必至伟动招。远远的，甚至连面都未露，场中冒牌阿福几乎已是瑟瑟，有了落败迹象。
重铠无息裂缝，黑焰悄然熄灭，身形渐变虚无，最终在注视下化烟消散。
“可怕。”姜世啧啧而叹。
“害怕。”庄牧同样做足模样。
待阿福脱离濒死，重新站起时，那道间隙终究关闭，并且时光好似因而倒转，场中狼狈焕然，完全恢复之前模样。
“这是脱离了异位面么？”卡图问。
若真是这样就太好了，他是这边的萨满导师不假，可也不是由他全权做主。到时发现他不在岗位，有他好消受的。
怎料——
“不。”姜世说。
“不。”庄牧说。
“好像又被拉入了一个异位面？”厄尔蒙多不太确定地说道。
卡图欲哭无泪。这次的对手就要搬出那位了，若有下次，那位正式出手，怕是异位面都要崩塌，殃及现实。
那时他的滋润小日子可就到头了。
可无法。
听庄牧哀叹：“有请下一位受害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渊领袖
下位受害者很快出现。
是个类人形生物。
背负肉翅，齿牙尖锐蝙蝠头，一双手足好似腐烂，有蛆虫在啃咬着，阴森可见白骨，衬得他存在荒诞。
“深渊生物！”
场众识认出，并经辨析得结论，是存在深渊第二十八层的蝙蝠魔无疑。
那层深渊满是黑暗，倘若出声，回响彻鸣十里，传言整层都是一座巨大洞窟，洞窟分支无数岔道，形成无解迷宫。钢爪倒悬在顶的蝙蝠魔就存于这边，时刻捕杀着胆敢入侵的猎物，甚至杀戮同族。
每杀一头，血脉便愈接近完美。
当臻至完美，堪称无暇时刻，相比其他深渊领主再无异，傲世千千万万魔，统御亿万傀儡，拥有争夺渊暗副主地位的资格！
“这种不轻易外出的生物怎会来到这里？”卡图惊呆。
赶紧念诵古咒，开启防御措施，将这场地延展至平原大小，一方各立一端，遥遥可相望。
这类怪物生性残忍，由不得他使出拖延计策。
浑身肌肉看似并不发达，可有股独特美，意外协调，好似茫茫光明一点暗，爆发起来更是将光给吞没尽。
“还不止。”厄尔蒙多这时提示。
场众他人立时再度打量。
这头蝙蝠魔是昂首挺胸走进的，目发睥睨，罔若无人，根本不在乎距离拉远。覆铠重尾拖曳焦土，行径遍洒硫磺味道，浓烈得刺鼻。
“又尊渊魔。”卡图倒吸口冷气，言语甚至用以“尊”称！
他明白厄尔蒙多为何说“不止”了。
若只是头简单的蝙蝠魔，尚不会令使畏惧与发毛，真正可怕的是这渊魔前佩勋章，赤凰色泽，有如鲜血浇铸，百锻而出……
“第二十八层深渊之主。”庄牧说。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眼力也格外的毒辣，了解许多辛秘，就如同人形自走的图书馆。
卡图憧憬这样的渊博。
——可并不代表他喜欢听这样骇人的事实！
但是他不喜欢，现实却残酷，该逃不脱总归逃不脱。
姜世补充：“下届‘渊暗副主’大热人选，历史有载的死亡化身——布洛多特，是吗？”
厄尔蒙多接话：“是的。”
在卡图的眼里，厄尔蒙多风采依旧，并没有因对手是谁而惊慌失措，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兀自道：
“我在图书馆里看过有关他的内容。”
“上面说，渊暗无边混沌，浑噩不计岁月，有日不世存在幸临，脑后发散似暗似明不可言会之光。”
“布洛多特远远的瞻仰，布洛多特怔怔的观望，就在分神刹那，那位背负永夜又托起万丈圣明的存在忽然转过了身，探向了布洛多特。”
“光是似暗似明，他的眸是似暗似明，便是那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真容同样似暗似明，不知是在笑，还是在悲伤。”
“再后来……”
阿福插嘴：“他便崛起深渊，由深渊最原始最渺小的蛆虫进化到了如今地步，已经无限接近人形，向‘那位’靠拢。”
听到阿福这些话，厄尔蒙多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庄牧。
因为除却卡图以外的人都知道，没有庄牧授意，阿福是万万不会在这场合多话的。
而姜世则笑说：“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那位’又是谁呢？”
他好像知道答案，可又像不知道答案。卡图不明白，危机即将来临，姜世为何还笑得出。就算他是救世主，在这边是不死的存在，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特性，面对这种局面，不应正色思虑对策么？
同样在笑的，还有另外位。
庄牧是在笑，他笑得还要轻松。阿福自从说话被打断便再度陷入沉默，恭敬地守在其背后。
并非是不愿成就盾牌守卫。
而是前方之人，根本不需要他挡枪，言语之间展露超然气质，笑说道：“那位可不是之前的‘那位’，而是另有存在。”
姜世神色变了变，厄尔蒙多眸有震撼，卡图亦然！
另有……存在？！
之前“那位”是在嘲弄设立禁忌，一旦轻易念出名便有恐惧临境的“万魔之主”。而今这故事的“那位”究竟是谁？！
姜世已知了答案。
厄尔蒙多已有猜测，无限接近了答案，只差捅破。
只有卡图，他不明白那种层次，所以想出了许多候选人，可这些候选人里唯独真正答案，概率最为渺茫，是认为不可能。
但庄牧没有选择捅破，而是选择了绕路，为“万魔之主”疯狂洗地，继言道：
“之前‘那位’可营造不出这样的逼格。”
“故事所讲的似笑非笑还能理解，光似暗似明尚能强扯混沌，可那眸也似暗似明，怕是想都想不到到底是怎样。”
厄尔蒙多说：“所以你笃定，‘此位’……非‘那位’？”
他也很保险，没有直呼，成功做到了慎言。
庄牧摇摇头。
他是在否定吗？厄尔蒙多想，可庄牧告诉他：“与之前‘那位’不同。这位的话，便是你暗示，只要心中与言语是在指他，他都能感应得到！”
厄尔蒙多失色！
“而且，”庄牧说，“到底是不是同一人，不很快就有了答案吗？——我是说，也许。”
厄尔蒙多明白了，旁边的姜世也会意。唯独卡图被蒙在鼓里，不懂是在讲些什么。
或许这就是法师吧。他心想着。
嗤啦！
无底深渊第二十八层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