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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李克农对于延安审干运动中一时间出现的所谓“抢救”偏差,心情是歉然不安的。
对“抢救运动”,毛泽东总结说,其基本错误“是缺乏调查研究及区别对待这两点”。1955年8月,中共中央《关于彻底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指示》指出:“抢救运动是有偏向的,这个偏向就是急躁地想用简单的方法把反革命分子清出来,其结果犯了逼供信的错误。”
邓小平也指出:“在那种异常紧张的战争环境中,内部发现坏人,提高警惕是必要的。但是,脑子发热,分析不清,听到一个口供就相信了,这样就难于避免犯错误。”对这段惨痛的经历,历史作出了公正的评判。
第六篇
在日本发出乞降照会的第二天,蒋介石便一连下了两个命令:一个是给他的嫡系部队,要求他们“加紧作战,积极推进,勿稍松懈”;一个是给中共领导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勒令他们“应就原地驻防待命”。两道命令赤裸裸地暴露出蒋介石要独占抗战胜利果实的险恶用心。
王实味案(一)
“抢救运动”翻过了历史的一页,而李克农却又被牵扯进另一桩大案之中。这桩大案一直纠缠他多年,成为他心中一段隐痛。这桩大案,现已大白于天下,它,就是轰动一时的“王实味案”。王实味,1906年生于河南省潢川县,父亲王耔渭是前清举人,为人耿直,一生清寒。辛亥革命后,潢川县办了一所中学,王耔渭老人因德高望重,被聘为校长。受父亲影响,王实味从小发奋学习,他6岁上小学,13岁小学毕业,17岁中学毕业,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他的一位老师曾当面夸他是“天上的玉麒麟下凡”。中学毕业后,王实味因家贫无力继续 考大学。不久,他得知开封有一所留美预备学校招生,这所学校不收学费。王实味便前往报考,被该校录取。一年后,该校停办,王实味再度失学。不过,这一年的时间,却使王实味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为挣钱上大学,1924年,王实味去驻马店邮局投考邮务员,录取后,在邮局工作了一年。他每月只有30元的工资,除了寄4元回家给父亲,6元钱留作生活费,其余20元全都被存了起来,到1925年暑假,王实味已在邮局工作了一年,一算帐,存款已有240元了。
带着这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240元钱,王实味踏上了北上的火车,去北京大学应试。
1925年,王实味考入北京大学文学院预科。一切手续办完后,手里只剩下189元了,他把180元存入了北大附近的一所邮局,其余9块钱,留作了自己的伙食费。
这位出身贫寒、历尽艰辛的青年人,终于圆了自己的“大学梦”。在北京大学这所全国著名的高等学府里,他一头扎进了书海之中,尽情地吸取知识的养分,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科学知识。在北大,王实味结识了一位河南老乡、正在哲学系读书的陈其昌(即陈清晨)。陈其昌当时已是有一年党龄的中共党员,他见王实味常常进图书馆借阅一些社会科学方面的书籍,觉得他是个要求进步的青年,便借给他一本《共产党宣言》。王实味读后,深受启迪,感到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才能达到全人类的解放。他把自己读后的感想告诉了陈其昌,于是,陈其昌于1926年1月介绍王实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1925年寒假开始,王实味开始了自己一直醉心的文学活动。他的第一篇文学作品,发表在1926年徐志摩主编的《晨报副刊》1445期上,是一篇名为《杨五奶奶》的短篇小说。
1985年第2期的《小说界》上,评论家倪墨炎曾经这样评价这篇小说:《杨五奶奶》以短短不到3000字的篇幅,勾画出一个小集镇上仗势欺人的“母老虎”的嘴脸,而这位“母老虎”终于得到了最可耻的下场。小说的作者具有鲜明的爱憎。文章文字简练,叙事层次清楚,有些段落和对话很生动,并具幽默感。这段评价表明,王实味在生活积累和艺术素养上,都已经具备了相当高的水平。
1927年王实味因故失去了中共党组织关系。不久,他又因为家境贫寒,无法再在北大继续学习,经父亲的一个学生介绍,在南京国民党中央党部找了一份当文书的工作。
王实味当时已身无分文,抱着“权当住旅馆呆它几天”的想法,到南京上了班。个头高瘦、长相斯文的王实味,性格却有些易于激动,在工作中,他见到那些令人气愤的事情,总是情不自禁地要指桑骂槐。一天,他正在痛骂的时候,忽然有人悄声问他:“小王,你是哪一派的?”
王实味听罢,将桌子一拍,说:“王派!”因为自己姓王,故所谓“王派”乃“王实味派”也。
那人未听明白,以为是“汪派”(即汪精卫派),忙说:“小王,此地不可久留,这样吧,我介绍你到山东泰安中学当语文教师如何?”
王实味本来就不想在国民党衙门里当差,看到这位同事如此热心,便将计就计,让他写了封介绍信,来到了泰安。
在泰安,由于王实味常常向学生宣传“国民党一直没有实行孙中山先生的‘耕者有其田’的主张,所以农民仍被剥削挨饿”等等,一年后即被解聘,又回到了南京。
王实味案(二)
1929年3月,他来到上海,1930年1月,王实味和刘莹结婚。婚后,为维持生活,他开始创作小说和翻译外国文学作品。据统计,他创作的小说有《休息》等,翻译的作品有:美国作家奥尼尔的《奇异的插曲》、英国作家哈代的《还乡记》和高尔斯华绥的《资产者》、法国作家都德的《萨鞭》、德国作家豪普特曼的《珊拿的邪教徒》等,均被收入由徐志摩为中华书局编辑的《新文化丛书》中。应该说,王实味在文艺上是有过自己的贡献的。在上海期间,王实味和王凡西、陈其昌有过一段短暂的交往。1930年5月的一天,王实味在大街上与王 凡西相遇。王凡西在北大时即与王实味同学,而且那时两人又都是中共党员,老友重逢,显得格外兴奋。王凡西请求王实味帮忙译一部分书,因为他妻子即将临产,正缺钱用。王实味帮了他这个忙,翻译了《托洛茨基自传》中的两章。
同年8月,陈其昌也突然到王实味家拜访,陈其昌曾是王实味的入党介绍人,陈、王二人过去关系一直不错,此时在上海,遇上王实味一家经济拮据时,陈其昌还主动借钱给他们,王实味也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妥。
其实,这时的王凡西和陈其昌已经是中国“托派”的重要人物了。何谓“托派”?
在1991年出版的《毛泽东选集》第二版第一卷第168页中,有这么一条重要注释:
托洛茨基(一八七九———一九四),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曾任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等职。列宁逝世后,反对列宁关于在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和路线,一九二七年十一月被清除出党。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托洛茨基进行了许多分裂和破坏活动。在一九二七年中国革命遭受失败之后,中国也出现了少数的托洛茨基分子,他们与陈独秀等相结合,认为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完结,中国无产阶级只有待到将来再去举行社会主义革命,在当时就只能进行所谓以“国民会议”为中心口号的合法运动,而取消革命运动。因此他们又被称为“托陈取消派”。
刘莹当时已是中共党员,对中共中央的反托斗争情况比较了解,当她得知王实味为王凡西翻译了《托洛茨基自传》中的两章后,便敏感地怀疑王凡西可能是托派,劝告王实味不要与其交往,王实味坦然地接受了刘莹的劝告,从1931年1月开始,王实味便断绝了与王凡西的联系。
1932年,王实味夫妇曾委托陈其昌介绍王实味加入左联。陈其昌明确说:“我不能办这件事了,我已不做党的工作了。”这句话使王实味夫妇对陈的政治面貌产生了怀疑,此后,王、陈二人也再不来往。
由此可见,上海期间,王实味和托派重要成员王凡西、陈其昌等人有过一段交往,王实味本人在思想上也曾接受过托派的某些观点,但他和真正的托派是有相当大的距离的,更没有组织上的联系。
“七七事变”后,抗日救亡的浪潮在全国高涨。1937年,王实味在开封重新入党,同年10月,向往革命的王实味,将已经怀孕的刘莹送回娘家,自己只身来到延安。
王实味来到延安后,被分配到延安马列学院编译室,从事马列著作的翻译工作。1941年7月,马列学院改组为马列研究院,不久又改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