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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等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斐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酒馆，兴许从那里能获得些有用的情报。
酒馆内人不多，在外面群聚的人似乎并没有在酒馆里休息一下、小酌一杯的打算。纳西打头进去，坐在了吧台旁，向褐发、嘴边两撇胡子的老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五位想要喝点什么？”老板放下手中擦拭的高脚玻璃杯，挂上亲切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最后他们点了两杯果汁，一杯汽泡水，一杯柠檬水和一杯冰水。
点了东西，就能向老板套点消息了，纳西自来熟地叫了声正在制作饮料的老板：“老板，今天外面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
老板睃了眼他们五人：“看你们的样子，是过路的旅人吧？”
“是的，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到拉维基。”纳西没有隐瞒，表情很真挚。
老板似乎很喜欢纳西，笑着摸摸脸上的两撇胡子：“因为这个月是净月。”
两杯果汁推到他们面前，耳边回响着老板爽朗的声音：“在净月里要举行去除污秽的仪式，所以大家都穿成那样。”
“那他们为什么聚集在那普林斯河的岸边？”歇里尔嘬了口柳橙汁问道。
老板俯身前倾，指着外面：“你们也注意到了河面上那个圆形平台了吧？”
虽然被人群挡住了，但他们还是能看到平台的大致轮廓。
“那个平台被称为祭坛。”老板表情凝重，“卡亚﹒赫瑞拉就是在那上面被施以火刑、活活烧死的！”
众人一惊，卡亚的死距今已有几百年了吧？行刑台竟仍保留着？
“你们别不相信。”莱特的冰水和纳西的气泡水准备好了，老板在做斐安的柠檬水，“那个圆形平台，也就是祭坛，是当时圣古柯察学院的人为了对卡亚处以极刑而特地专门制造的。你们离近了看就会发现祭坛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并没有在那普林斯河上建造任何支点。”
“听说，处死卡亚的火燃烧了一整个晚上，火光照着整个拉维基犹如白昼。但是他的死亡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光明，在那普林斯河上时不时会出现可疑、奇怪的事和生物，大家都害怕地不敢在夜间出门，最后还是求救于圣古柯察学院，请来了一位大魂师，举行了一次净化仪式，才得以解决。”
净月的习俗就是从那时候起传承下来的。
“拉维基现在是唯一一处不会受到亡魂军团侵袭的地方了，”斐安难得插嘴道，“卡亚也已经死了那么久，就没必要再举行净化仪式了吧？”
“小姑娘，你是外乡人有所不知。那个祭坛自卡亚之后还发生过一件事，大概十几二十年前吧，有个人死在了上面。”老板把柠檬水端到了斐安面前。
“那是在一个夏天，十分炎热，当时是我的父亲经营着这家酒馆，而我还年轻，在店里打打下手。那天进来了六个像你们一样的旅人。”
老板说，为首的是一名很漂亮的女性，她身后跟着三男二女。她和她身后的另一名女性穿着像斐安一样的宽大长袍，这在炎热的夏天是十分罕见，推测她们应该是魂师。
“他们也和你们一样打听着卡亚和祭坛的事情。”老板说完盯着斐安看了又看，“对了！为首的女人和小姑娘你长得还挺像的，特别是眼睛。”
“然后呢。”莱特打断了老板略显不礼貌的打量。
老板收回目光：“他们从这里离开后大概过了半个月，有一天天上忽然下起了金色的雪。要知道那时是盛夏，怎么可能会下雪！大家伙都觉得很奇怪，四处查找发生异常天气的原因。结果有人在祭坛上，也就是卡亚死去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她双眼紧闭，面目安详，腹部上开了个口子，但现场没有找到凶器，而从腹部流出来的鲜血几乎占满了整个平台。”
话题越来越沉重了，琴奈盯着手中的石榴汁，越看越像血，她晃晃脑袋问道：“躺在那边的女人就是之前来到这家酒馆的那位吗？”
老板点点头，不再说下去。
外面声音依旧在，看来仪式还没有开始。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斐安的心跳得很快，不安感蔓延全身。
老板愣了下，沉着脸叹息道：“从风，从风﹒赫瑞拉，她是卡亚﹒赫瑞拉的后代。”
柠檬水中的冰块与玻璃杯相撞，“叮当”作响。
第七十章、厄诺亚
“什么？！”纳西、琴奈和歇里尔立刻大叫出声。
赫瑞拉？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赫瑞拉？而且还是那个卡亚的后代？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莱特感觉到身边的斐安身体忽然紧绷起来。
“在祭坛上发现了尸体，自然要向拉维基的最高长官以及大神官大人报告，没想到厄诺亚王子殿下恰巧来到了拉维基，他将这个女人的身份告诉了我们。”
“厄诺亚。”莱特担心地瞥了眼纳西索斯殿下，果见他已握紧了双拳。
“是的，是厄诺亚殿下。他，他还亲手砍下了那女人的头颅，将其悬挂在了连接东西城的塔桥上。”老板点上了一支烟。
亲手砍下了头颅？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以及……
“亲手？那时候厄诺亚……呃……厄诺亚王子才多大？”琴奈不太习惯称呼那个泯灭人性的人为王子。
“五六岁吧！那一年纳西索斯殿下刚好出生。”
五六岁，那还是个孩子吧？厄诺亚从小就如此残暴？
“可是那个叫从风的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再将她的头颅挂起来有什么意义？”歇里尔问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赫瑞拉一族的头颅非常重要，而且挂在那里还有以儆效尤的作用吧！”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头颅第二天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拿走的。从那时候起，拉维基就再也没有受到过那群亡魂的袭击。”
“大家都相信了，正如厄诺亚殿下宣称的那样，那个女人是罪恶的，除去她，除去罪恶的赫瑞拉家族，才使得这座城市重新回到光明，受到神的保护。”
“你相信吗？”斐安突然加大了音量，“你相信这座城市的光明是因为作为罪恶的她被消除了吗？”
不是厄诺亚的说法，而是他们心中究竟是怎么看待从风的，特别是亲眼见过、接触过她的老板。
一阵寂静后，老板背过身，颤抖着声音：“怎么可能相信！临走前她还告诫我们不要向别人提起曾经见过她的事实，以免我们被牵扯进去！她是个很好的人！我亲眼所见所听所感难道比不上别人的一句话？难道就因为她姓赫瑞拉，所以她也是罪恶的？我们不相信！可是没有办法！父亲和我都不能说出真相来！”
斐安的身体放松下来，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她一口气把柠檬水都喝完了。
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你们相信她，我想就足够了。
这时，酒馆外忽然发出巨响，大家纷纷往外看去，人群又开始动了起来，朝河岸边挤了过去。
“仪式开始了。”老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掐掉了手上的烟。
结账，出门，五人继续跟着人群来到了那普林斯河岸旁。
离得近了，就看清楚了老板口中的祭坛。悬浮在流动河面上的圆形平台应该是依靠着魂力支撑着，上面大约能容纳下二十几个人。
现在，平台上站着三个人，都穿着看着就热的长袍，他们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炬。
三人中位于中间位置的男人穿着白色镶金边的神官长袍，站在他两侧的人则是戴起兜帽，普通魂师的装扮。
“我敬爱的拉维基城民们！”中间的人举起双手，“今天的净化仪式就由我，大神官费尔南多来主持！”
人群欢呼起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费尔南多掌心向上的双手往下一翻，欢呼声变小，他清了清嗓子：“三百年前，我们在此对人类的叛徒，卡亚﹒赫瑞拉实施了火刑。二十年前，他的后代从风﹒赫瑞拉也被斩首示众，这才使得我们的拉维基成为了世人羡慕不已的天使之城！”
又是一阵欢呼。斐安蹙眉，这群人真是疯了！费尔南多作为大神官难道忘记了吗，赫瑞拉一族是女神密涅瓦﹒格尔菲茵与凡人结合产下的后代。无论是卡亚还是从风都是女神的子孙，即便在黑魂事件后，为了重塑信仰而使得她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们，但血缘事实摆在那里，岂会轻而易举就忘却？
“现在，我们最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