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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托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必须要等世界杯结束之后才有答案。”
“你的意思是……哥斯达黎加还会更进一步？”
“为什么不呢？”平托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一脸玩味的微笑，“我们能够战胜意大利、乌拉圭、英格兰、还有希腊，我并不认为这些球队是弱队。最关键的是，我们很强。”
“平托先生，”另一名记者举起了手，“众所周知，你的这支球队凭借着防守反击成功晋级，请问，对于以同样防守反击著称的里皮教练和中国队，你的这套战术会有作用吗？”
“里皮教练是一名冠军教头，他在足坛德高望重、倍受尊敬，他在中国队也已经用成绩证明了自己的水平，我个人也从他的经典战役中受益良多。”平托一副后学晚辈的谦虚模样，然后他话锋一转，“不过……中国队毕竟不是意大利，他们的防守体系永远达不到意大利那样的程度，他们球员之间的磨合与默契也远不如哥斯达黎加，我相信我们的战术可以克制他们。”
“既然谈到了战术，能不能请你谈一谈明天的对手？”这名记者顺势挑拨了一下，“你有多少信心战胜他们？”
平托还在思索，他身边的助理教练却开了口：“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主教练的脸色稍稍一变，但这一点变化却并没有被现场镜头捕捉到。
这名助教是哥斯达黎加足坛名宿、曾经参加过2002年世界杯的保罗…万乔普，先后在英格兰的德比郡、西汉姆联、曼城等球队效力，他甚至还是“中国太阳”孙冀海的俱乐部队友……
“哈哈，孙，”他向着几米之外的孙冀海爽朗一笑，然后用英文问了一句，“你还记得12年前的那场比赛吗？”
孙冀海脸颊上的肌肉抖了一抖，却没有回应对方。
他怎么会忘！
12年前，2002年6月4日。
孙冀海25岁，他第一次参加世界杯比赛。
那是在韩国光州的体育场。
那是韩日世界杯组赛第一轮。
怀抱着“组赛逼平巴西、胜土耳其、大胜哥斯达黎加，与巴西队携手出线”梦想的中国队在第一场组赛中被同样是名不见经传的美洲神秘之师哥斯达黎加两球完败。
在这场比赛中孙继海被教练米卢推到了右边前卫的位置，他在边路的活跃也确实对哥斯达黎加形成了一定威胁，仅仅第17分钟，孙继海就在右路造成了对方球员的犯规，哥斯达黎加为此付出了一张黄牌和一个任意球的代价，但孙继海也因为对方的频繁犯规而左腿受伤，第26分钟就被曲波换下，然后提前告别了整届世界杯。
那一场比赛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万乔普提到这场比赛，当然也不是为了和俱乐部前队友畅叙友情，他们之间没那么深厚的交情，他就是为了在心理上打击一下中国队。
只听他一脸轻松地说道：“12年前，那应该是中国队第一次参加世界杯的第一场比赛，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家队的阵容中，我们对他们的感觉非常陌生，当时我和孙还不是俱乐部的队友，我甚至没办法分辨他们的长相，但这并不妨碍我们2…0战胜他们。现在，12年过去了，我已经退役很久，哥斯达黎加的年轻人完美地接替了我们这些老人的位置，但……中国队呢？孙依然是他们的主力，我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提升了多少，但我想……37岁的孙绝对不会比25岁的他更加强大。”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中国队后继无人！
连37岁的老头子都还是雷打不动的主力！
所以……12年前你们赢不了我们，12年后也一样！
…
中国队的主教练里皮并不是弗格森、穆里尼奥那种言辞犀利、靠着嘴巴就能把对手骂哭的“嘴炮型”主教练，在一定程度上，他应该属于那种不喜欢接受采访的类型，再加上他对12年前双方的恩怨并不算太清楚，因此他只能按照惯例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无论之前的胜负关系如何，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与明天的比赛没有任何关系。”
作为万乔普曾经的手下败将，孙冀海也没办法反驳对方摆出的事实。
但这并不代表中国队不会反击。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无非是想挑起我们心中的愤怒，然后在比赛中大举进攻，从而跌入你们提前设置的陷阱罢了。”
沉默了十多分钟的中国队长用英文将自己的态度传达给了全场。
秦古德抬了抬目光，向了哥斯达黎加的这对教练搭档。
万乔普和平托在这一瞬间仿佛到了两柄锋利的刺刀从自己脸上划过，他们的心忍不住猛地一跳。
“好了，你们的计划成功了，”秦古德挑了挑如同飞刀一样的眉毛，“你们成功激怒了我，明天的比赛中，我会用全部力量向你们发动进攻，让我你们的铜墙铁壁有多么坚不可摧。”
“是的，我说到做到！”
“这是一场复仇之战！”
73、我要打十一个！
本章原名“瑟瑟发抖的绵羊”，因为
…
2014年7月5日。
距离八分之一决赛已经五天。
中国主教练里皮刚刚关上了自己的房间大门，与教练团队一起走出了酒店。
“还有3分钟，大巴马上就到。”随后而来的李铁人朝他们解释了一句。
“不急，还有很长时间，我们在这里活动一会儿。”里皮挥了挥手，然后摸出了一根雪茄。
这里不属于室内场所，讨厌的秦古德也不在现场，所以他可以抓紧时间美美地吸上一口啦！
等一下，为什么……非得躲着秦古德？
里皮忽然挠了挠鼻尖，对这个问题有些不明白。
“里皮教练，”翻译咳嗽了一声，“于副主席有话对你说。”
里皮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这些该死的官僚”，然后转过了身子。
中国足协的于副主席正带着一脸职业的微笑看着他：“里皮先生，打扰你了。”
“哦，不打扰，”里皮和这些中国人已经打了两年多交道，对于很多事情也算入乡随俗，他笑着和对方握手，“还有一个小时比赛就要开始了，于主席有什么嘱咐的？需要把球员们聚齐……然后再召开一个赛前动员会吗？”
“哈哈，里皮先生很幽默啊，”于副主席的笑容里一点都看不出尴尬的情绪来，他只是从秘书那里接过了一张纸，笑着递给了里皮，“国际足联发来的传真，他们对上一场比赛中你公然吸烟表示不满，这是罚单。”
里皮吃了一惊，连忙接了过来。
虽然说教练席确实是属于明确规定的禁烟区，但意大利银狐纵横江湖三十年，却很少会因为吸烟而遭到触犯，万一国际足联想要黑一下中国，给他来一张禁赛两场的罚单，现在连上诉的时间都没有啊！
他看了一眼最重要的处罚决定一栏，眉头顿时松开，然后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眼圈：“罚款1000美元……这个处罚我认了。”
开玩笑！他现在的年薪足够他交两万次这样的罚单！
“不，足协会替你缴纳这笔罚款，”于副主席却推开了他的手，“但我们要你赢下这场比赛。”
里皮叼着烟嘴，哼了一声：“这是我应该做的，主席先生，你就在看台上好好看着吧。”
“对了，里皮先生……”于副主席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张嘴想要再问，却被一声大巴的喇叭声打断了。
里皮朝他点了点头：“古德状态正值最佳，你完全可以放心。”
于副主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看了看手中的罚单传真件，扭头塞给了身后的秘书。
“走，陪蔡主席去球场观战去！”
…
时隔近20天之后，秦古德重新来到了巴西国内第三大城市，萨尔瓦多。
还是那座新水源竞技场。
甚至连更衣室都是他们20天前使用的那一间，连方向都没有变。
在熟悉的球场作战，这原本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但秦古德却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首发右边后卫的孙冀海……他的双腿竟然在难以自制地微微抖动着。
而另一名参加过2002年世界杯比赛的邵嘉一，他的情绪似乎也并不稳定。
第三名2002年球员杜威风同样面白如纸，尽管他并不在
至于张林鹏、吴磊、蒿俊、张稀哲这些年轻一些的球员们，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