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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规律的拍动着,两千人同时做着相同的动作,拍击的闷响渐渐汇成了一片,巍然有势,倒和公孙复鞅凭悼的歌声互为呼应。
公孙复鞅的歌声渐止,百舸帮好汉的沉沉拍击也随之一顿,骆祎忽然站起身,大吼一声:“身既死兮神以灵!……”
“……子魂魄兮为鬼雄!”众多好汉异口同声的接上,仿佛隐忍许久的慨然悲壮突然间尽数爆发,雄壮的大吼响彻天际。
一时间,全场尽为百舸帮好汉的气势所感染,甚至连那些原本在嘤嘤哭泣的锦屏苑女仙们也抹去了腮边的泪水,用娇嫩而又坚定的嗓音一并喊了出来:“子魂魄兮为鬼雄!”
……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晓佩在心里默默的唱道,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只有她对死亡的感悟是不同的,她本就是一个魂灵,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去享受人生便已横死夭亡的魂灵,死去之后,便是这种无依无着的飘渺混蒙,在今天,她是多么想为保护这锦屏苑,保护这才刚刚结识而交好的诸多新的姐妹们,然而魂灵的力量终究有限,她尽了自己的所能,可是,这种力量在这一场大战中,实在弱小得微不足道,正如想要追求爱情一般的力不从心。她伤心气苦难过悲痛,既是因为这些牺牲的人们,也是因为……晓佩悄悄斜睨一眼远处的薛漾,身影却反方向的飘到了山苑的背后。
“诸友!”公孙复鞅歌罢,嘹亮的声音虽然仍多少有些虚弱,但显然精神已经健旺了不少,他左手举起一只陶碗,向众人一示。众多宾客好汉们此刻都已三三两两,转向席地而坐,苑中空旷的地面上掌起了无数篝火,这时候百舸帮好汉们才惊异的发现,身边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多了一只只装满美酒的陶碗。
“今日是复鞅大喜之日,却也突遭惊变,致令伤损了这许多同道好友,苑中手足,复鞅心中激感,这第一碗酒,便是敬今日牺牲之挚友良朋!”公孙复鞅目中含泪,左手陶碗中,美酒倾泻而下,尽洒于地。
所有人都双手举着酒碗,同一声:“敬!”齐齐将碗中美酒洒下,再复举起时,碗中竟又装满了酒水。
“第二碗酒,谢诸位来援之情!”
“请!”美酒尽入喉中,甘冽清醇,好汉们发出啧啧称叹声,并且又很惊奇的发现,刚刚饮空的酒碗再次满了。
“凭悼之祭、成婚之宴并贺功之庆,便一齐开始!诸位,放怀吃喝,一洗征尘,锦屏苑自今日起,便与诸位休戚与共!”
公孙复鞅一番话,全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众多好汉喊道:“谢公子!”恶战方毕,正感腹中饥馁,也不客气,当下放怀吃喝起来,正是豪士胸襟,不拘泥俗礼的做派。
酒是美酒,菜是冷肴,都是早间成亲典礼时剩下的,一日厮杀,哪有余裕再整治新的酒菜?不过在场都是不拘小节的江湖豪士之辈,又怎会在意?因此一口酒,一口肴,吃的甚是适意,尤其这碗中美酒一旦饮尽便又自行满上,实是快美不过。
看着众多好汉和宾客们吃喝交谈的情景,公孙复鞅满意的轻轻一笑,向座中一靠,小声吩咐雅风四姝:“今晚好生照应各路宾客和那些好汉们,不必管我。”忽而面色一黯,“所有牺牲姐妹的骨殖明日在山后好好安葬。”
雅风四姝躬身领命,傅嬣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公孙复鞅那一只左手,目光中爱怜无限,给了一个宽慰而又温馨的微笑:“夫君……”公孙复鞅还了一个笑容,胸臆间满是暖意:“嬣卿,这成亲之日却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苦了你了……”
“不苦,天可怜见,终于让我们在一起了。”傅嬣轻轻依偎在公孙复鞅怀里,手指悄悄在公孙复鞅空空荡荡的右手衣袖上滑过,心中微微一颤。
“公子,虻山将岸有要情禀告。”一个满臂豹纹的年轻人忽然盘腿出现在公孙复鞅的席前,身后跟着一个绿裙的娇俏女子和一个白衣的瘦弱少年。
……
董瑶和池棠挨的很紧,半是斜靠,半是依偎的侧倚在池棠臂弯里,吃食的时候则总是将拿在手里的食物掰成两半,并将其中一半递给池棠,关爱之情显露无遗。这当口,池棠又怎能推托?佳人厚意,情思淙淙,毕竟还是令他心里暖暖的。
薛漾在旁偷眼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悄悄问嵇蕤:“师兄,九师妹是遇上了什么事?才几个月不见,怎么的就把对池师兄的那份情愫就挑开了?”董瑶和池棠的事情,他们在乾家本院时就听甘斐绘声绘色的描述过,却也都是私底下说说顽话,谁也没有当着他两个的面明说过,这种事,明说了反而会有诸多忌讳变故处,因此一众乾家同门都是乐呵呵的等着他们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哪知道竟这么快,看这样子,董瑶俨然便是池棠的知心爱侣一般,毫不顾忌众人的眼光。
“谁知道呢,许是阔别日久,相思过甚,一见之下,情难自已,是故情事得偕,你呢?我看你也快了。”嵇蕤话锋一转,立刻带到薛漾身上,面上似笑非笑。
薛漾下意识的看看远处还在公孙复鞅身边侍立的翩舞,黑脸上红了一红,缩了缩头:“哪有?没有的事。”
闲话了一会儿,话题自然转到了今日阒水妖魔大举来攻的事情,说到这个,嵇蕤便大赞池棠:“绝浪老怪恶名久著,乃是天下最厉害的几个妖魔之一,没想到今天竟死在池师兄剑下,这件事不出一个月,将传遍伏魔道,池师兄凭此战绩,已可跻身伏魔宗师之列,恐怕游历天下的师尊也会知道,门下多了一个这么了得的弟子,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池棠心中有感,却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却是奇怪,好像这一身火鸦神力越发通透,我发力之时威力更是大胜从前,那绝浪老怪很厉害么?好像我没费什么力便斩了他。”
“怎么不厉害?记得长安的千里生吧,一个是虻山三俊之一,一个是阒水三怪之一,本就是齐名,便是能为妖术,也在伯仲之间。”薛漾嚷嚷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董瑶却注视着池棠现在已然丑怪异常的面孔,颇为怜惜的伸手去摸池棠右半边坑坑洼洼创痕密布的脸,池棠轻轻拉开董瑶的手,淡淡一笑:“不妨事。”
“说到虻山三俊……我记起来了,跟着虻山猫妖的那个她的师兄,不是号称大力将军的弟子吗?大力将军也是虻山三俊之一,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有虻山守护神之称,他的弟子,还有那猫妖,却怎么会来到这里,助我们共击阒水妖魔?”嵇蕤沉吟道,同时目光在满苑人丛中找寻将岸和灵风的身影。
“他们在锦屏公子那里,应该是告之此来详细。”池棠当然知道嵇蕤在找谁,脱口而出,此时将岸带着灵风和烨睛已经坐在公孙复鞅的席位前,正在说着什么,公孙复鞅听的一脸郑重,这番情景,早落在别有心怀的池棠眼里。
薛漾在旁边忽然嘿嘿一笑,一直闷头大啃骨头的无食一抬头:“小黑脸,咋笑的这么贼涅?”坐在无食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姬尧却晓事的一按无食脑袋,免得他再杂七杂八乱问下去。一时间,薛漾姬尧都悄悄瞥了董瑶一眼,见她专心致志的只在池棠身上,浑然无觉,便也放下了心。
池师兄心中有人,这事若被九师妹知道,还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呢。薛漾想到这里,偷偷对无食使了个眼色,无食可是一片玲珑肝肠,眉头潇洒的对灵风方向一挑,又灵巧的对池棠方向一挑,心领神会的伸出滴着口水的舌头:“我懂滴,我懂滴……”
“负剑士!”一声高喊,骆祎一身青袍,腰间露出蛟刀刀柄,正昂步走来。
池棠急忙起身相迎:“啊,骆兄,正要寻你同饮,你倒先来了。”
骆祎身后闪出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惊喜的指着一旁的嵇蕤对骆祎道:“帮主,我对你说的,那个在江上助我们擒住黎家二贼的英雄就是他!”
嵇蕤哈哈笑着站起:“又见面了,刘二当家,荆楚乾家弟子嵇蕤,见过骆大当家,刘二当家。”
骆祎奇道:“竟有这番巧遇?正说和这般英雄失之交臂,心下郁郁,怎知倒在这里相会,当真是天意了。”
骆祎刘骥而乾家一众人见了礼,不仅对薛漾,便是对董瑶姬尧,也浑不以他们女子幼童为异,仍是周全的施了江湖礼数,刘骥甚至还挺感兴趣的摸了摸无食,笑道:“我记得这只犬儿,便是它奋勇相扑,迟滞了那黎家老大的奔逃之势,倒是极有侠义之风。”哪知道无食大乐之下,立时冒出一句:“娘妈皮的,小意思,过奖过奖。”
这一下骆祎和刘骥都是一愣,然后便是哈哈大笑:“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