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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颤,全身在颤,心更是剧烈的颤动着。
那止不住的鲜血没有任何保留的涌出冯晓的身体,王跃的心被撕开,再撕开,直到被撕裂。
“冯晓……冯晓……”
声音颤动的几乎无法听清,王跃轻轻晃动着他的身体,用极尽柔和的声音呼唤着,左手,依然死死摁住冯晓的致命伤口处。
“队……队长……”
一丝弱弱的声音从冯晓口中溢出,他缓缓张开那几乎完全失去色彩的双目,透过眼镜片,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队长。
“冯晓,你……痛吗……”王跃轻声问道,他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而惊扰到安静的他。
胡小跳猛地冲了过来,他跪在地板上,呆呆的看着冯晓,而后突然暴怒吼道,“你他妈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跑!!!”
“救护车!对!救护车!”
胡小跳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口袋,才想起,手机放在了卧室里,当即,他看向身后还在发楞的瑟冷冷大吼道,“快!快他妈打120!!”
而后,胡小跳使劲揉了一把脸,冲冯晓破口大骂道,“你身为一个懦夫,凭什么不跑!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还想着救人?你他妈是个懦夫!懦夫啊!懦夫就应该跑才对!!!”
冯晓喏动着苍白的嘴唇,手臂缓缓的,颤抖着抬起,但刚刚抬起,便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的眼睛很重很重,使得他双目慢慢的闭合着……
王跃痛的几乎断掉呼吸,他开始有些用力的晃动起冯晓的身体,痛苦的喊叫着,“冯晓……看着我,看着我啊!不要睡着……看着队长啊……队长送你去医院,对!医院!求求你,不要睡着,看着我啊……”
“队长……我……”
冯晓细微的余音在王跃耳边回荡,他再次尝试着抬起手,可失去力气的他,根本无法做到,“我……我……”
俱乐部所有成员声泪俱下,看着冯晓没有出声打扰他,因为他们都想知道,冯晓究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你说!你说我听着!”王跃连忙握住他的手。
“我……我……”
冯晓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开王跃的手,在众人呆呆的注视下,他颤抖着抬起手,而后……
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冯晓笑了,笑的很开心,用他生平从未用过的语气,也向来不敢说的话,一字一字说道,“我不是……老子不是……懦夫,我……操你妈的……”
他将中指高高举起,仿佛这是他的骄傲!
渐渐地,他的双目终于完全的合上,那竭力举起的右手完全的垂下,轻微的晃动着。
众人仿佛被万箭穿心,王跃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几下,手臂用力的收紧,再收紧……
冯晓,心跳全无,气息全无,身体的温度在慢慢的下降着……
生机,全无!!!
胡小跳颤抖着看向王跃,不愿相信,“这……这小子……死……死了?这他娘的,胆子肥了,竟然敢喷起我来了?不……不行……这小子怎么可以死……老子还没喷回去!他怎么有资格死!”
殊不知,胡小跳早已泪流满面。
王跃呆呆的看着躺在冰冷的鲜血遍布地板上的冯晓,自嘲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不,他没死,他只是回泉水了而已。”
第400章 复仇开始!
浙江,杭州。
此地,有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声,民宅有丧,棺木静放,灵堂之上伫着一相框,相片上,乃一张有些青涩害羞的戴眼镜青年,而灵牌上,冯晓二字清晰可见。
淅淅沥沥的细雨不间断,仿佛连天都在此刻被情绪给渲染到了。
冯晓母亲泣不成声,看着棺木中静静躺着的冯晓,嚎啕大哭,“晓,晓啊!!!”
就连冯晓父亲这个铁铮铮的汉子,都一度落泪。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家儿子就突然这么没了?
事情,太突然了。
王跃将发生的事完完全全的全部说清楚了,他没有隐瞒,因为那是冯晓的父母亲,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不单单是王跃,寒门所有成员,包括隔日才知道的伊汐萱在内,也一同来到了杭州,为他们的冯晓弟弟……送行!
而大飞,他没有任何亲人,王跃在当天就与凝凝联系了,在上海市找了一块好地让大飞下葬了。
两人的死亡,是对寒门的沉痛打击,也使得寒门全体成员悲痛欲绝,泪水流干。
“冯晓……”王跃站在棺木旁,呆呆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冯晓。
林朵儿也在一旁,她与瑟冷冷、杜安妮以及伊汐萱四个女孩子,没有因灵堂、棺木等场面,而感到丝毫害怕,恰巧相反,林朵儿无比期望,这个已经一动不动的弱弱青年,可以从棺木中醒来,吓上他们一跳。
只是……
人死了,就永远不会再活过来了。
“叔叔、阿姨,对不起。”王跃叹声道。
冯晓父母没有责怪他,因为二老对王跃的印象其实一直很不错,虽然二老从来没见过王跃,但每当冯晓打电话给家里人的时候,总会开心的说他队长怎么怎么好。
二老内心很清楚,王跃在平日里肯定对这个不适合在社会上打拼的冯晓不差,没有欺压他,更是用真心去对待他。
而且,冯晓每个月给家里打的生活费,也让二老感到放心与对俱乐部的感激。
即便如此,可冯晓去世了。
他死了……
死了!
子嗣死亡,身为人父人母,是永远不可能会安然度过余生的,心里总会留下一个悲痛的疙瘩,对于王跃的道歉他们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没有搭理。
“阿姨,叔叔,对不起!”寒门众人一一沉重道。
二老仍然没有搭理,只是待在棺木旁边,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王跃将伊寻叫到一边,无比严肃道,“小寻,去帮我办一件事。”
“头儿,你说,我听着。”伊寻语气有些哽咽。
“我刚刚了解过了,按照这边的规矩,像冯晓这种,理当尽快下葬,只是我们刚把冯晓送回他家,肯定还没来得及找这方面的人手。”
说到这,王跃顿了顿,认真道,“你去请杭州最好的风水师,为冯晓找一处最佳的阴宅,请最好的道士作法,让他黄泉路上不苦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伊寻认真地点了点头,将这些都记下了。
从骨子里来说,王跃是个很传统的中国人,他不像绝大多数年轻人一般对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他信,他信这些。
王跃始终相信——
不应该死的人,就这么走了,必然是不公平的,下辈子绝对可以投个好胎。
王跃回过头,看着灵堂上冯晓的照片,用他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冯晓,等你转世投胎,读书长大,二十年以后,肯定会是一名极其优秀的职业选手,等到那个时候,你肯定可以拿下一个世界冠军了,只是……”
“只是,我等不及了,今年,我拿下世界冠军的,嗯,还有你也是,你一直都在寒门,不是么?”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就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在自言自语。
……
寒门众人,在杭州待了两天,直到冯晓彻底下葬完毕。
这两天里,王跃日夜几乎没怎么合眼,而其他成员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顶着熊猫眼,每天晚上都在灵堂守灵,对躺在棺木中的冯晓唠嗑家常。
丧事结束后,冯晓父母的情绪没有那么失控了,只是眼眸中仍旧掩藏着一丝凄凉。
即便葬礼结束,王跃却仍然没有走。
他在冯家门前,长跪而下!
不单单是他,寒门全部成员,有教练,有领队,有经理,有选手,齐齐一跪不起,他们送走了冯晓,但却没有为自己的心灵赎罪。
毫不留情的说——
如果没有冯晓,他们那晚就已经死了!
是冯晓救了寒门所有人的性命,他值得被送行,他的父母,可跪!
“从今以后,冯晓之父母,便是我王跃父母!”王跃重重叩头。
砰!
渐渐地,有成员支撑不住了,没有参加过家中丧事,不是嫡系长跪的人,是不会理解长跪究竟有多么难受与煎熬。
下跪久了,是很痛苦的,可是在怎么痛苦,也比不过众人内心的悲痛,所以,他们都在咬牙坚持着。
可是,人的体力始终是有限的。